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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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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很佩服她这精密的思维,和大胆的假设,他颔首道:“玲姑娘,在下支持你的看法。” 朝他嫣然一笑,胖伊玲道:“其次,‘海煞星’如真劫了这些翡翠,那表示他不是一个傻瓜,他怎会把它零卖,而且贱价脱手呢?” 邵真深以为然道:“假如是我,我当等事情平淡之后,然后把翡翠加工,或雕刻或琢磨,这样脱手,人家就不会怀疑了。” 美眸望着他,胖伊玲娇道:‘邵公子,我正是这样想。” 眨眨眸子,“黄蔷薇”道:“这么说来,‘海煞星’不是啦?” 胖伊玲道:“目前咙形剑’一点线索也没有,咱也不必放弃这难得的蜘丝马迹,不管是不是,总护法,你就多跑段路,把翡翠给‘龙形剑’瞧,是的话最好不过,假使不是,也算我们替他老人家尽了份心意。” “黄蔷薇”恭声道:“是的,帮主。”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接着他们又漫谈江湖大事,以及拉拉杂杂的锁事儿,直至深夜,才宾主尽情,各自散去…… 邵真自然在那“女人国”里宿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邵真偕明毓秀便告别了胖伊玲。 但见“百艳帮”城门大开,号角齐鸣,旗帜蔽天,两旁列队十余里长,隆重欢送。 胖伊玲更是亲自送出三十里外,一路上,她和明毓秀并肩缓行,难离难舍,离情别绪笼罩在她俩的脸上…… “姐姐,您要时常来看我哪。”胖伊玲紧握着明毓秀的手,红着眼圈道。 明毓秀更是依依不舍,她哽咽道:“小玲,我会的,一定会……” 话尾已是模糊不清,毓秀显然是难忍心中愁绪,倏地一振缰索,弹泪驰去。 “姐姐!”胖伊玲伤心欲绝,泪眼模糊的叫了一声。 邵真见她俩情深似海,心头一阵波动,他策马上前,向胖伊玲施礼道:“玲姑娘,盛情招待,在下铭感心怀……” 不等他说完,胖伊玲突然拭泪道:“‘鬼见愁’,我郑重的警告你,假使你对明姐姐做出任何不仁不义的事来,我‘百艳帮’就与你誓不两立!” 说毕,一策马,绝尘而去…… 留下邵真瞠目兀立当地,呆若木鸡…… 冷风飕飕!朔气凛凛! 雪停了,但,地上却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放眼一片尽是雪白、乳白、银白。 崎岖的山道上,正飞奔着一男一女。 那两人的轻功好俊,好帅,像猫儿般的轻灵,似狡兔样的捷快。 男的玉面朱唇,一个“帅”字招牌,身着贴身银白劲装,外罩乳白大袍,更显超脱不俗,风流倜傥女的双十年华,貌赛嫦娥,高耸如云的秀发扎着一条浅红色蓝花边的围巾,身上也穿着同样颜色的紧身轻装,外加粉红夹织淡绿色的披风,显得纤纤楚楚,娇柔可人,也是一个“美”字招牌。 不是谁,正是“鬼见愁”邵真和“艳屠煞”明毓秀是也! 只见他两朝着一座不算高的小山丘驰去,不消一会,已到了山头。 这小山丘说也怪,从山下望去是一片白,但上来一看,却又是一片绿——一片片的松林、柏树、竹丛历然映目。 这松柏竹杂植一处,好大一片的;在这凛冽寒风中,它们依然孤傲耸立,愈发青绿!只觉盎然绿意给了这百冻俱寒的大地添了无限的生气和诗意,这使人想起了“岁寒三友”这句话儿来。 明毓秀看了一阵发呆,呵气道:“真,你瞧,这好美哦,一片绿意,令人赏心说目。” 搓了一下手,邵真望着她含笑道:“毓,现在你可以猜猜是谁住这儿了。” 白了他一眼,明毓秀风情万种道:“不用猜了,‘岁寒三义’对不?” 打了个哈哈,邵真道:“真有你丫头的,一猜就中。” 美眸溜转,明毓秀道:“原来你是想请他们下山,干嘛还给我卖了这么大的关子,害得人家纳闷了好大半天,真是!” 说着,话锋一转,又道:“真,人家说‘岁寒三义’虽武功高强,但淡泊名利,爱好风雅,老早就绝足江湖啦,今番真有把握请得动他们嘛?” 邵真笑道:“别人我不敢说,但少爷亲自来请他们,他们的架子万万不敢再端啦!” 皱了下眉头,明毓秀嗤道:“得啦,我的大少爷,别把牛给吹跑啦!” 瞪了她一眼,邵真道:“我说了,你丫头就不敢说我是吹牛的啦,‘岁寒三义’虽早就退出武林,但三年多以前,也就是少爷刚出道的时候,我曾帮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忙哪!” 明毓秀诧异道:“真的?” 邵真朝她龇了龇牙,道:“不是蒸的,是用煮的。” 一个粉拳揍了过去,明毓秀瞪眼道:“谁给你不正经来的?我以前压根儿没听你提过这事,姑奶奶我当然要怀疑啦!” 邵真挨了一拳,愁眉苦脸的哼哟了两声,道:“笑话,谁记得这么多的事来写文章给你报告?就说你丫头和玲姑娘的事儿,你也不曾向我提过啊!何况你没听过圣人有言‘受恩不忘,施惠不记’这话儿吗?我‘鬼见愁’乃堂堂正人君子,所以努力的忘记啦,自然就没向你提起了他!” 咧嘴轻笑,明毓秀白了他一眼,娇笑道:“尽往自个脸上贴金,真不要鼻子!” 一顿,接道:“好啦,你就吹给姑奶奶听听吧!” 邵真哼了一声,翻着眼道:“话说来就长啦,屁放出来就臭喽……” 不等他说完,明毓秀一脚踢了过去,佯嗔道:“去你的,再没正经,看姑奶奶撕烂你的舌头不!” 轻巧的往旁一闪,邵真学乖了,可没再挨上她的一脚,他道:“好,好,别凶,我说就是。” 一顿,这才正经道:“其实也没什么,正当‘岁寒三义’脍炙人口,赫赫有名之时,在江湖坪埔顶遭了人家暗算,差点儿弄得尸骨无存,正被一伙人逼得走头无路之时,幸好被我碰上啦,我把他fi]三人隐藏起来,骗走追杀而来的人,挽救了他们这回大难。” 明毓秀凝目瞧着他道:“虽然如此,但人家们既已隐退武林,你又何苦硬把人家给拉出来呢?” 耸了下肩,邵真道:“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不过我这次请他们出来帮忙,并不是要他们抛头卖命,只是麻烦他们为咙虎会’总理各种营利买卖,一俟业务稳定走上正道,他们随时可以离去。” 掀动着睫毛,明毓秀道:“哦?他们擅长这方面么?” 邵真笑道:“简直是鬼才,他们三人未得‘岁寒三义’这雅号以前,也是帮派中人,昔日的‘金雕盟’的各种买卖,营利业务,便是他们掌管的,曾有一度,‘金雕盟’帮务蒸蒸日上,强盛一时,可惜他们与门主‘金刀无敌’纪乃元合不来,三人逐脱离‘金雕盟’,自闯江湖。他们这一走,‘金雕盟’不善用人,接管他们职务的人搞得一团糟,没多久,‘金雕盟’,便关门大吉了矣!” 明毓秀惊叹道:“他们这种司文职的人有这么重要么?” 邵真椰榆她道:“问这种话,实在显得丫头你太没见识啦!” 鼓起粉腮,明毓秀气嗔道:“你行,你有见识!真不要鼻子!” 邵真被她这么娇嗔的模样儿,引得一阵出神,他涎脸嘻道:“哟,你怎么搞得老骂人家不要鼻子?是不是炫耀你“丫头的鼻子很美?” 明毓秀气得直骂道:“不要鼻子,不要鼻子!” 摸了一下鼻子,邵真装了个鬼脸,嘻道:“其实我少爷的鼻子也不差,我干嘛不要?” 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明毓秀也跟着一阵娇笑。 邵真这才又正经道:“一个帮就等于一个国,虽然一定要有强兵猛将,但文职人材更为重要,尤其是一个帮务,其所赖以生存的,必须靠以经营各种的牟利事业,诸如钱庄、商业,甚至烟赌酒娼馆,乃至于营运私货等等,这和国的靠人民税收不同。因之牟利经营就是一个帮派的根本命脉,假使牟利事业搞得好,赚了钱,才能谈到强盛。但是这种人材并不是俯拾即可得之,老话常说,猛将好找,生意子难生,就是这个原因啊!” 明毓秀美眸顾盼,既诧异又惊羡道:“真瞧不出你,你以前根本不是帮中人,怎懂得这么多呢?” 嗤了一声,邵真得意洋洋道:“当然啦,少爷不像你丫头猪脑袋一个,人家说没吃过猪蹄子,也该看到它走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连这也不懂,真该去买条麻绳上吊哪!” 明毓秀气煞道:“哪,又不要鼻子啦,只不过轻轻捧了你一下,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啦!” 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既然你说这种人材难找,那以后‘岁寒三义’离开的话,你又该怎么办才是呢?” 邵真龇牙道:“碟子里头儿洗脸,大浅了,少爷自然会找个人跟他们学习,然后接替他们。” 明毓秀含笑道:“我知道你要找谁。” 邵真讶道:“你丫头知道?” 明毓秀瞟了他一眼,娇声道:“‘商侠’死要钱,对不?” 邵真笑道:“好丫头真给你猜对啦!” 两人正说得紧,忽见林中激射出三条人影来! 眯了下眼,邵真老远便看清了来人——乍看之下,令人太不容易分出是谁来!仿佛是同庚兄弟似的。 邵真转首向明毓秀道:“哪,他们就是‘岁寒三义’啦。” 话声甫落,正巧他们三人也来到了跟前,他们显然是才看清了邵真,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异道:“咦!小真,是你?” 邵真上前含笑施礼,道:“三位仁兄别来可好!” “岁寒三义”还了一礼,齐声道:“小真,真想不到你会来哩!” 三个瞥了一眼明毓秀,其中一人向邵真问道:“小真,这位姑娘是……?” 邵真连忙道:“哦,她就是江湖上人称‘艳屠煞”的便是。” 明毓秀施礼道:“久闻三位前辈美名,奴家明毓秀这厢有礼了。” 发话的人忙不迭还礼道:“不敢当,在下胡一球,幸见明姑娘丰颜美姿。” 次一人也抱拳道:“在下胥锋。” 最后一人弯腰道:“在下苗如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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