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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郝元亮咬着牙道;

  “我把你这个俏麻九,狗操的王八蛋,你替柴老二办事,却替自己攒银子,只这一趟差事下来,如果不是我兄弟半途加价,我的儿,你麻九就赚那一千两银子了。”

  朱一水摇手道:

  “二位,你们别把柴二爷当成了驴鸟,哪一回的生意他不清楚,银子出库经他的手,用去多少他也清楚,郝大哥呀,二爷的油水不多呀!”

  便在这时候,两袋银子已放在地上。

  郝家兄弟各自从鞍袋中取出个布包来,二人根本不管在场诸人惊异,只见郝老大先打开一袋子来,伸手抓起里面的银子——

  第一个先往自己口袋中放,第二个放入兄弟郝元光的袋子里,边口中叫着:

  “你—个,我—个,你—个,我—个,……”

  直到把一个袋中的银子分光,这才又打开第二支袋子,仍然是如法泡制的,你一个,我一个……直到分完。

  卓文君哈哈一笑,道:

  “敢情是亲兄弟明算帐呀!”

  不料两个大个子也不以为忤的提起个人分得的银子分别拴在马背上。

  朱一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呢,不料那郝元亮突然一摆手,高声喝叫道:

  “你们站远些!”

  朱一水与他带来的六人,立刻退向一处断崖边,朱一水双手胁下一夹,光景是等着看热闹了。

  郝家两兄弟,各自板斧指向下方,人字形的向卓文君包夹过去。

  那郝元亮甚至牙齿似在嚼石头般的发出“格蹦”响声,他们的大蒜鼻子喘声如吼,宛似扑人顽熊。

  便在这时候,卓文君暴腾而起,半空中“虎贲掌”一招“日落风生”,“嗖”的自郝元光头上扫过。

  大板斧便在这时暴劈而上,兄弟二人俱都是双手握斧,大砍大劈,看来不求什么招式,但若细看,那空中交互生辉的双斧,宛似日月争辉,配合得恁般巧妙。

  卓文君空中倏闪如电,—连在空中暴翻不断,虎贲掌拍出又缩,郝元亮已凶悍劈出三十二斧,斧刀激荡中,刃芒几乎涵盖方圆两丈内。

  而郝元光更是对准卓文君的跃升而急躁的劈出十八板斧,还暴踹十—脚,兀自哇哇叫着往上扑击!

  卓文君双手虎爪连拍不断,但见郝元亮的板斧贴身搂过,招式未老,他又快不可言的反手回劈。

  便在卓文君欲跃又止,举虎爪,走险招,斜身闪进郝元亮的怀中时候,倏见他的凌厉的虎爪突自下向上扫去,左手虎爪快逾雷击般抓向郝元亮握斧手腕。

  上身后仰,双脚斜蹬不断中,郝元亮喝叱有声的连连暴退不断,大板斧尽在身前拨挡不断。

  郝元光见大哥危急,爆一声破口大骂:

  “老子劈死你这王八蛋!”

  敢情他看出眼前形势,卓文君以险招扭转颓势,如果自己再不及时拦住,大哥早晚非伤在对方的虎爪之下。

  便在这急切情况下,郝元光衔尾直上,大板斧洒出一片光芒炫目,掣若奔雷,那斧刃一连三次只差半寸未劈中双掌连挥的卓文君。

  突然间,卓文君大喝一声暴旋身力卷左手指向身后追杀来的郝元光板斧——

  卓文君之所以放弃抓击郝元亮,那是因为他在郝元光的追击中,自己忽然灵台一亮,觉得自己既使伤了郝元亮,自己八成逃不过身后一斧。

  于是他觑准身后郝元光的板斧上扬中,突然一个回身扑击,他双掌交错中,左掌虎爪一沾斧刃,立刻顺势一推,右手虎爪“唰”的一声自郝元光的胸前抓去,有一种撕裂火炙般抽痛,郝元光厉叫一声一连暴退撞出三丈。

  狼皮背心已破,胸前五道血槽,一撮撮黑毛已被虎爪撕裂掉,郝元光额角沁汗,他大口猛吸一口气,左手在胸前的伤口处一抹,和着血水往口中一舔,破口大骂,道:

  “你奶奶的!”

  郝元亮在连连倒退中,突见卓文君回身扑去势同拼命,他才拿桩站稳,已见兄弟胸前在滴血,大怒之下,双手挺斧冲向卓文君,不料半空中突然落下一人,拦去他的去路,郝元亮一愣,怒道:

  “你是谁?”

  早听得断崖边的朱麻子高声道:

  “喂!老头儿,你怎么也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偷魂老祖”风啸山,他在岩石上看了下面一场拼杀后,觉得卓文君再硬拼下去,必然精力难继,而另一面尚有朱一水七八人要应付。

  “偷魂老祖”风啸山抚髯一笑,道:

  “我说你们这两个蠢东西,就为了那么一点银子就甘愿为人卖命!”

  郝元亮大怒,道:

  “老子先劈了你这臭老儿。”“嗖”的一斧直劈而下,却不料他的板斧尚未劈下,风啸山已撑腰挺胸,双手在挥中人已落在郝元亮身后面。

  郝元亮早已发觉,冷笑声中,旋身挥斧猛扫如电,然而却是斧斧落空,老头儿却依然在他的身后面。

  原来这正是“偷魂老祖”风啸山的独门绝艺——“偷魂大法”,也是偷字业成名人物达于岭峰的身法,一经使用,如蛆之附骨,现在——

  现在郝元亮正被风啸山盯得死脱而使得郝元亮“哇哇”大叫不已。

  郝元光一见,暴吼一声挥斧如波光片片般向风啸山杀来,却被卓文君横里一拦,道:

  “一对一才是好样呢。”

  却不料风啸山高声道:

  “卓大少爷,你如果头脑灵活,就该去打发朱麻子几人上路,郝家这两个驴蛋可不值得我们合力收拾。”

  朱一水早与六个汉子握刀走来,那朱麻子边喝叫道:

  “柴二爷的赌场上看你老小子是个和事佬,怎的却跑到这儿又穷搅和,为什么?”

  风啸山哈哈笑道:

  “柴家赌坊老夫是和事佬,如今更是和事佬。”说完腾身而起,人已落在大石上面五丈处。

  便在这时候,那郝元亮喘息的望着郝元光道:

  “老二呀,你伤得如何?”

  郝元光厉烈的道:

  “五脏六腑没伤及,胸前被撕下些皮肉,我不在乎?”

  郝元亮道:

  “姓柴的这趟生意烫手呀!”

  郝元光道:

  “再烫手也不能砸了我们金字招牌。”

  呵呵一声笑,风啸山道:

  “有我老头儿在,你们的招牌就砸不了。”

  风啸山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连卓文君也大为惊异,这是什么含意的一句话?

  郝元亮怒指风啸山道,

  “你放他娘的什么出溜屁!”

  风啸山嗤之以鼻的道:

  “我把你们这两个大笨牛,你们也不想想,什么样的买卖你们都全要接呀,别以为你兄弟二人在关洛道上以他人之血肉塑造出你们的“狠”字招牌,但若想同三尖山清风台比长短论高低,我的儿,那还差上一大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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