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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郝元光也道:

  “哥,我们成了无用武之地的人了。”

  于柏天哈哈一笑,道:

  “关洛道上的郝家兄弟,老夫早有耳闻,如果二位真想杀个痛快,那就跟我走,如何?”

  郝元亮忙笑道:

  “好!我兄弟便跟你走就是。”

  于柏天对柴老二道:

  “你呢?”

  柴老二挺胸道:

  “柴非一岂肯落在人后的,于爷你吩咐吧!”

  于柏天仰天又是—声大笑,道:

  “走,我们先去接田头陀去。”

  柴非一听说接田寿,心中暗想,原来大刀寨那一仗,田头陀竟还是完整一个人,倒是令人吃惊于田寿的武功。

  卓文君奉父命连夜赶回清风台,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清风楼下客室中,田寿还在呼呼大睡呢,卓文君连叫带拖的把田寿叫起来:

  “端大夫你请来了?”

  卓文君摇头,道:

  “姓端的是个满洲王爷,他不会来了。”

  田寿一惊,道:

  “那你连夜赶回来何事?”

  卓文君面有兴奋之色,道:

  “我爹要田叔午时前赶到野狼谷口呢,田叔可要快!”

  听说大哥卓清风有了消息,田寿双目见泪,却又骂道:

  “什么玩意,他当的什么大哥,一走就是两年多,连个只字片语音讯都不说,娘的,还讲的哪门子义。”

  卓文君忙笑道:

  “别说是田叔了,连我娘也不知道呀!”

  田寿更火的骂道:

  “他什么东西,天塌啦,竟连老婆儿子孩子全抛下,这算什么嘛!”

  卓文君又道:“决去吧,我爹有急事等田叔去呢!”

  田寿突然跳起脚来叫道:

  “我不去,两年多撇下我这个苦行头陀,有事才想起我呀,算啦,这种大哥我还是不要的好,小子呀,去对你爹说,叫他另请高明。”

  涎着脸,卓文君道:

  “好吧,我就长话短说,田叔要想知详情,见了我爹你再问。”他喘口气又道:

  “武林老爷出事了,他有本画册名谱落在马鸣岐手中,上面全是当今武林中有头面的人,清廷有了它,田叔呀,便是你想八根清净也全免谈了。”

  田寿大惊失色的道:

  “武林老爷功力不凡,难道他……”

  卓文君道:

  “被马鸣岐押着正往京中解呢,这便是我爹要你去野狼谷的主要原因。”

  田寿突然指着卓文君鼻尖道:

  “好个糊涂蛋臭小子,恁般大的事何不早说!”

  卓文君笑道:

  “小侄来不及说呀!”

  田寿立刻叫道:

  “快弄些干食,替我备快马……”他突然又问:“你爹何时回来?”

  卓文君道:

  “爹没说。”

  田寿正要再问,黄倩已匆匆下楼来,急急问:

  “君哥,爹回来了?”

  卓文君道:

  “我见过爹了,只是他办完大事便会回来的。”

  黄倩回身上楼,边笑道:

  “我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妈去。”

  老夫人才刚刚走下楼来,田寿已同卓文君二人拍马离开清风台赶着去往野狼谷口了。

  这时候远在野狼谷口,山风“嗖”声凄厉,枯树野草倒向一面,地上快溶化的积雪显得有些雪泥难分,而山岭上面又见乌云出现,光景是今年的第三场大雪就要下了。

  原本是日头高照,午时快到的时候已是天昏地暗,山坳里的野狼群又在凄厉的嗥叫,似是预感着天要塌下来了。

  天没有塌,天怎会塌呢?

  只是四个枯守在野狼谷口的人觉着天快要塌了。

  “包头红巾”于柏天不时的站到一块大石头上还踮起脚来往谷中望,边口口声声骂道:

  “田寿这死头陀,怎的恁般慢,我们在这儿焦急不安的等他呢,娘的老皮,他该不会迈动他那臭四方步在游山玩水吧!”

  柴老二一旁笑道:

  “真是来晚了那也是情有可原呀!”

  于柏天怒道:

  “我愿谅他个鸟,哪一点也不能原谅他。”

  柴老二低声笑道:

  “于爷只怕还不知道吧,两天多前他才同大刀寨在断肠谷拼杀了一夜呢!”

  于柏天一怔,道:

  “吆!有这种事?”接着他一顿脚又道:“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各自为政不说,还得你争我辱,相互拚杀,没听人说吗?‘兄弟相互杀,血被外人踏’,如今清廷正千方百计谋我,总想尽方法来消灭我们,大家不力图围结对抗,反倒是自相残杀,娘的老皮,多庸俗无知可怜啊!”

  柴老二忙笑道:

  “大丈夫忧众人之忧,于爷真英雄也,不过这事全是大刀寨那个常玉春野心想谋清风台所致。”

  冷冷一笑,于柏天道:

  “常玉春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而已!”

  柴老二道:

  “所以呀,只田爷一出面,大刀寨便全完了,姓常的也应了那个断‘常’谷地名,死在那儿了。”

  突然间,郝老大指着谷中叫道:

  “你们看,来了,来了,哈……”

  四人人踮脚仰面望向谷中,野狼谷内已隐隐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两匹快马,疯一般的弹起地上雪泥三丈高,直奔向野狼谷口。

  来的当然是田寿与卓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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