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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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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地的箫声 炽烈熊熊的冲天大火,在“太微城”每一角落随强风迅速地蔓延开去,火动、风动,还有雨也在动。 大自然的急劲,摧毁了“太微城”的平静。 火动、风动、雨动,同样也有三种人在城内有三种动态,截然不同,却相互有别。 杀人的小丙大军的动,是追杀、斩杀、屠杀,杀得乐极忘形,只要是敌人,就不留活口,通通杀掉。 被杀的余兵,逃命、躲藏、反扑,不同的动作,但一样的思想,都希望保住性命,逃回“模糊城”去。 还有怕死的城民,不断的在欢呼、拍掌、叫嚣,摇旗呐喊恭贺小丙大军进城,好快的反应,验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绝对是见风转舵,贪生怕死。 没有一个城民助余兵一臂之力,当城门被攻破的一刹那,他们的心已投向了小丙,胜者为皇,城民们的急转弯,可能比风雨转方向更快更直接,这就是现实。 余兵之一的杜丹,昨夜才得到“陈家楼”的店小二大水头送来一坛酒,预祝他守城顺利,杀退小丙一众大敌。 今日,当杜丹逃命进入“陈家楼”,那大水头送给他的是贯胸一刀,还刻意从二楼把垂死的杜丹扔了下去,那猪肉刀仍留在他胸膛之上,因为上面刻有“陈家楼”三个字。 他日小丙的战兵检视,便会知悉他们这酒楼店小二立了大功,自然会好处多多。 上一回小白的“铁甲兵”被破,大水头也有同样的布局,之后当然有更多好处了。 七城之间相继被攻陷、进占,由小白时期开始,数年间已有过三次,大家当然懂得如何应付,或保护自己了。 不消一时三刻,被攻杀的“余兵”,已死得七七八八,就只剩下城楼上的余律令,跟神、魔、道、狂、邪的第一高手曲邪--皇玉郎,静候决杀之战,杀意正炽烈焚燃。 皇王郎道:“好出色的‘弯刀’!” 余律令道:“好不堪一击的‘天子箫’!” 皇玉郎道:“请问‘弯刀’有何名号?” 余律令道:“‘绝望’!” 皇玉郎道:“啊,好贴切,好得很!” 余律令道:“我讨厌被人揶揄。” 皇玉郎道:“别误会,我只是很欣赏你把自己的‘感觉’都融入神兵之中罢了,失去了最爱的梦香公主,当然绝望,再以此绝望的心境来铸刀、练刀、挥刀,成就必然惊人。” 余律令道:“当然比你的‘天子箫’强得多,既已非天子身分,并且可怜得只当小丙麾下的一头狗。” 皇玉郎道:“对,‘天子箫’已失去原来神髓,要战胜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堪‘绝望’一击自是必然。” 余律令道:“倒有自知之明。” 皇王郎道:“但余律令却未必有自知之明啊!” 余律令道:“甚么?” 皇玉郎道:“你的‘绝望’,看来还不止对情爱绝望那么简单,而且还对困局感到绝望。” 余律令脸色一沈,眼眸中透散出抑郁恨愁,冷冷道:“皇玉郎,你变得好无聊。” 皇玉郎道:“我只是变得很细心,一个曾经受过惨痛失败的人,必然会很小心留意身旁一切事物的细节。” 余律令道:“可怜的失败者,一次挫折,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皇玉郎道:“更可怜的可能是你!” 余律令道:“只有失败者才是可怜虫!” 皇玉郎道:“但空有一番超凡本领,却惨遭‘元老堂’压制,难以发挥,陷于比失去情爱更甚的‘绝望’境界,这岂不比失败更可怜么?我说得没有错吧?” 余律令道:“说完了没有?” 皇玉郎道:“还没,我想问,阁下何时背叛‘余家’?” 余律令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 皇王郎道:“甚么话?” 余律令怒吼,他已不能再忍,恨意、杀意、妒意一下子全都被激发出来,在此一刻间,他决意要眼前的这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最好此他的“天子箫”更为彻底。 连一块皮肉、一根骨头都不剩半点,都灰飞烟灭。 “绝望”带着最憎恨的心,挥出一式“沈沦千古苦万年”,一切内心难受,随刀招飞旋,骤然排山倒海而来,又似万涛裂壑地卷涌冲至,要把皇玉郎杀个粉身碎骨。 脚下不停飞退,双腿同时震裂瓦片,疾射挡住“沉沦千古苦万年”,以挫减杀力狂。 皇玉郎功力又岂同常人,瓦片一块叠着一块,连成长箭般劲射截挡,然而内力注满,每一块瓦片都在旋动,“绝望”笔直破开,一路追杀,每一块瓦片也被震成粉末。 “沉沦千古苦万年”破尽瓦片劲箭,杀力已挫减三成,皇玉郎突然一掌轰下,整个瓦顶的千百块瓦片都腾空飞射,冲击之势顿时又偏移了余律令“绝望”刀招。 乘此良机,皇玉郎纵身而起,双脚在半空中踩踏散飞瓦片,急腾挪移,似花叶舞飞,看得人心迷目眩。 “沉沦千古苦万年”刀势未老,勉力再旋斩向上。 说也奇怪,原来已是挫弱的刀势,在援窒受碍的惰况下,应该渐渐消失强猛力量,惟是勉勉强强的挥刀再斩,竟又炸出一连串极炫烈的光芒,迸出星火,比起手式更是强烈。 杀力怎可能在挫弱、局促的形势下更提升起来?这究竟是甚么道理?连皇玉郎也呆愕当场。 原来这就是“沉沦千古苦万年”的精髓所在,招式要是愈老,用者愈是意倦神疲,那沈沦的痛苦感觉更能配合挥出,也就可以炸出绝对的无穷十足杀力来。 “绝望”弯刀如暴风狂烈,刀势如虹破碎所有瓦片,一直是追着皇玉郎杀来。 只是瓦片愈碎,皇玉郎的弹跃亦更急、更迅疾,一时间刀光、人影,你追我逐的化作两道烈光,盘缠不绝。 “哇”的一声巨响,如丧钟一样突然停住了“绝望”刀光,皇玉郎终于把弯刀停住。 一双肉掌左右夹住“绝望”,不让他再逞强。 双手高举,把“弯刀”停在头顶额前处,只见一滴鲜血,已自皇玉郎的额头位置缓缓滴下。 这凄美的伤,滑过了眉,沿着鼻梁而下,直到了嘴唇,皇玉郎才舔进口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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