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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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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开心可人儿 这种名日“隔重纱”的女追男游戏,是“狐族”所奉行的婚礼习俗,随着这少数部落的灭亡,此种习俗也已失落,如今梦儿在睡梦中有幸亲身一尝,但觉趣味盎然,奇妙的是他也清楚自己身在梦中,所以放开怀抱,不再绷紧着脸,任由这群“狐族”少女将他主宰。 可人娇叱一声,眉目一蹙,呼的一声,扬起长鞭在半空呼啸了一圈,重重抽落马股,骏马翻飞四蹄快放,其余女子也依样葫芦,策马狂追,可人叱喝声道:“喝“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们别妄想来跟我争!” 被鞍下骏马带往前跑的梦儿听见可人说话的声音,不觉回头,眼前沙尘滚滚,可人马上英姿飒爽,手中长鞭挥洒自如,或左或右挥击,啪的一声响,便抽中身旁同行短发少女的坐骑,那马目被长鞭尖端击中,血柱直射而出,哪能再跑了那马吃痛前蹄仰起,鞍上短发少女便被抛跌在地,可人抽回长鞭,乘势圈住前方马蹄,用力拉扯,硬将骏马拉停,可人几番连消带打,松开缰绳,纵马大步迈去。 只听可人高叫:“我来了!我来了!你是我的了!”梦儿见她开怀大叫,顿觉有趣,自己也喜极忘忧,大乐笑着。终于可人所策之骑追上梦儿,抡鞭向他身上圈去,刚绕了一圈,另一条长鞭又挥来同时圈住梦儿,可人横目瞟去,见她的对手天心同时都拣中梦儿为自己新郎,互以眼神对峙,梦儿眼见自己同时被两个少女争宠,其他男的全部落单,其乐无穷,原来惟有在梦中,梦儿才可痛快开怀。 依“隔重纱”的规矩,男的不能首先开腔,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完全任由女方摆布,要是同时间有两女互争一男的情况,便必须由他们自己以或文或武方式决胜,直至一女败倒,才由胜出一方完全拥有那男的,梦儿从未参与过这种游戏,可是梦中的他好像也懂得这规矩,所策骑之快马停下,可人突从自己坐骑处轻身跃起,跨步过去,娇叱一声,连环三踢,向着对手天心蹴去,要将她打下马去。 可人身手矫捷灵敏,飞踢姿势曼妙,梦儿几乎要脱口赞好,不料另一边的天心也不示弱,双腿钳紧马腹,身体向后拗去,避过可人踢腿,待她招势一老便抽鞭回击,霍霍霍三下重鞭破空,可人发起腰力,半空旋身翻飞,如鱼跃水安然落回自己坐骑上。 天心见她退回,又作反击,一鞭向她的马股打去,那马狂痛嘶叫踢蹄欲奔前,可人反应迅捷,立即回鞭一圈,卷住梦儿,借马冲前之势,将梦儿如飞人一般拉扯过来,跌入她的怀中,可人将他一把抱住,便含情默默的与他四目交投,反倒是梦儿有点窘态。 “隔重纱”这个游戏,女的就算是把其他对手全部击败,夺得自己心仪的男子,也得要攫取男人的心,使他同意接受跟女的交往,而其方法不限,不管是用美色引诱男方,还是甜言蜜语也好,只需达到目的便成。 可人简单直接便说道:“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便不要回避我真情的一吻,否则我会很伤心,天天为你流一壳子眼泪。” 刚说罢,可人飞快的拥着梦儿与他亲吻起来,旁若无人,然后又替梦儿将绑着双手的绳结解开,其他心仪梦儿的女子都倒抽一口凉气,盼望梦儿会把可人无情推开,那可人就会丧失与梦儿共谐连理之机,可是情况令所有人都失望,因梦儿不但接受了可人,还伸手将她抱人怀中,拥得更紧。 这一个长吻几乎吻得日转星移,两人久久不愿分开,到吻得倦极之时,梦儿竟从梦中乍然醒来,可人娇叱一声,便赤裸裸地从邻床处跃过来,伏在他胸膛,梦儿只觉还在仙境,今日的遭遇实在是太奇怪、太美妙,相信定会一生难忘,可人又说道:“梦儿,你好吗?” 哪知梦见回答:“可人,跟我走,离开这里好吗?”她抓着头似乎不明白,梦儿又改口说道:“可人,我们不去天涯海角,梦儿的女人必定要享受最好的,她会是天下间最令人钦羡的女人。” 梦儿不管甚么,已对可人立下誓言,可人以亲切笑容回答。要带可人离开这荒芜之地,首先便要解决可人赤身露体的习惯,他费了一番功夫,剥下几头已死红孤身上的毛皮,做了件简单的衣服,替可人穿上去,但可人看了两看,像很不习惯,几次又欲脱下,纠缠了一会,可人最终还是蹶着嘴把自己的怪模怪样接受下来。 要告别自小长大的古塞,可人不觉难过,那雪狐在低呜,仿佛依依不舍,它并没与可人一起离开,留守这里。傻七见梦儿与可人自古塞中步出,立即警戒起来,跃身蹬步退开,与梦儿保持一定的距离,梦儿瞄了他一眼,既然美人在抱,暂时也没兴趣打那“晴天娃娃”的主意,只顾挽着可人的手大步走去,而傻七就像个仆人一样远远跟在梦儿身后。 离开古塞,经过了石窟群,三人穿过原野丛林,梦儿并没有立即回到“神楼”那边,而是绕道到“神海村”,乘上小艇,梦儿对可人说道:“可人,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将来。” 傻七记起来时并没经过此路,不禁有点犹豫,可是见梦儿的小艇愈走愈远,自己一个人又害怕起来,惟有乘上另一艘小艇尾随而去。 “律天殿”前的一条长长“御道”上,一座由八人担抬的皇轿刚刚经过,“御道”上的龙纹和龙像已经修葺,雕龙栩栩如生,重现皇宫应有的万丈气派。 那皇轿上所乘载的,自是当今“天法国”真龙皇帝,虽然他还是叫作太子,而尾随皇轿之后,另一顶平金丝绣镶石的轿围,由四人所担抬,负责守在这顶轿围外的是对太子心悦诚服,决心一生追随的古刀,自伍穷让位,太子正式登基,古刀便即时由沙场将领晋升为一品御前锦衣卫,但他主要不是保护太子的安全,而是寸步不离太子曾经背着的那个小孩,坐于这顶华贵轿围,几与皇帝平起平坐的人,也正是以往只能手抱的小孩子,日转星移,如今这小孩子巳长成年约八、九的稚童,个子既已长高,当然不能再作手抱,但太子仍对他万分重视,甚至下达圣旨要文武百官对这稚童亦须行君臣之礼。 自当日伍穷在“穷乡乞巷”巧遇太子时,太子便一直背着这个如同病患瘦弱的小孩,几乎形影不离,没人知道他与太子的关系,更没有人见过太子和他对话,最令人印象深刻只是那次梦儿要杀败太子时,他忽然醒来向梦儿吐了一口唾液,令梦儿羞愧而退走。 八名侍卫小心翼翼抬着皇轿直抵“律天殿”,太子自行从皇轿走下,徒步踏上那条长长的梯阶,准备走进殿中临早朝,古刀掀起那道轿帘,只见那小孩四平八稳的端坐,双目却是紧合,似是永远沉睡,古刀早已见惯不怪,将他从轿内抱出,尾随太子步上梯阶。 明明已把他抬至“律天殿”前了,太子还要亲自走这一小段路,是否有点多此一举?这问题一直在古刀心中盘旋不去,今日终于忍不住开口要问个明白。 古刀道:“皇上,古刀不才,不及皇上有智慧,但实在猜不透皇上要亲走这段小路的原因。” 太子微一沉吟,回头答道:“你不会今日才对这件事有所疑问,为何要留到今日才向朕问答案?”登基为王后的太子更具皇者威严,只是一句说话和一个眼神就让古刀不能再掩饰心中疑贲,听到太子所问惟有答道:“因为古刀曾尝试自己猜度原因,虽然曾有数个可能答案,但再细心回想也觉不是最真实的答案,始终末能释疑。” 只见太子驻足,回头说道:“你知道你犯了多少个错误吗?”古刀微一呆愕,二话不说即垂首准备接受责罚,说道:“微臣不知,烦请皇上指出错处,并加以责罚。” 对于古刀勇于认错的态度,太子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神色,答道:“你最少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是不应该对朕的一切有所生疑,因为朕做的每一件事都必有其原因,要是每一事都要跟你说个清楚明白,那朕岂不是反过来变成你的下从?” 古刀连连点头,答道:“微臣不敢。” 太子又说道:“第二个错误,是不应该为这些微小的问题去烦恼,人的智慧很宝贵,当你去为一些小问题烦恼时,别人却已身体力行去解决大困难,人家迈进了一大步,你却仍是原地踏步,要追赶过人可惜却早已失掉先机。” 听罢,古刀低下头去答道:“微臣会好好检讨。” 最后,太子再答道:“不过,你既然已将心中疑问道出,朕也不妨答你,朕之所以要亲自走这一段路,是希望警惕自已就算身份是皇帝,但其实也是一个血肉之躯,并不要因身份尊贵而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当然君臣之礼还是不可免,假如可以的话朕也会保持着与你们一样的生活,惟有如此我才能明白应该如何管治朝野,否则与平民生活距离愈远,治理天下的手段便变成空中浮阁,不切实际。” 听罢太子的一席话,古刀心内对太子的敬重又再加一分,他自问比太子年长逾倍,但始终觉得自己的智慧才干,远远不及太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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