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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四


  寒湮翠不禁好奇问道:“你刚才还说要学好领军作战的法门,转眼间又要放弃了么?”

  乐儿神气地说道:“嘿!小白叔叔是梦儿与莫问的老爹,学他的兵法,就算我真的胜了也不光釆,乐儿要自己去参详,靠自己实力打倒所有男的,你们等着瞧吧!看你女儿我如何巾帼不让须眉!”

  对着乐儿这小鬼头,连素以刁蛮任性享负盛名的寒湮翠也不禁皱眉,很自然地轻轻抚着微隆的肚皮,肚内的小生命已有三个月足了,苦来由替她把脉,说小生命健康如牛,此刻她却心中暗想,“唉,希望这一胎不要像乐儿一样难教,否则就真的教人头痛了。”

  此时山下的兵马仍在不断组织新阵形,虽说只是模拟作战,惟每个士兵都视作真正上战场,在将军及血霸王率领下连声呼喝,高毕长刀,一排又一排的移动阵势,可是苦来由等人从高处望下看得清楚,三队兵马约共六万兵,走动起来并不容易一致,显然有点乱了阵脚,身为先锋的将军与血霸王当然明白,忙指挥救急,惟六万兵一致行动,阵形极其庞大,要是最初失了严谨,再要组织就显得困难。

  身处中央的小白见了,铁青着脸,明显对他们的表现甚为不满,看得一会,他终于示意号角手吹响号角叫停,乱了阵脚的士兵知道失败,也是沮丧失望,见小白沉默下来,太初过去说道:“皇上,这几日每日白天都在训练,想是大家已感疲倦,不如让他们休息一夜,明天再继续如何?”

  小白双眼如鹰,骑着大白原地走了一圈,环伺各人,整整六万军皆噤若寒蝉,除了风声和马嘶,竟不闻一丝人声,场中静得吓人。

  小白沉声说道:“就是因为练了数日白昼作战,朕今夜才会要他们换个环境和地方训练,你们会疲,但敌兵不疲的话,我们又是否可择日再战?”小白甚少对士兵如此疾言厉色,但在行军作战之时,身为主帅还须视乎情况控制军队士气,如今局势拖得愈久,愈是紧张,自己军队还未能在最佳作战状态,不得不严加训练,施以压力。

  山头上乐儿刚说不学,一下子又忍不住偷偷张望,寒湮翠瞧见,她又嘿的一声别转头去。小白待士兵都感受了自己的不满后始又说道:“如今我军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整合,朕明白大家连日军训都疲不能兴,可是真正沙场决杀,敌军会把握我们最疲惫时全力进攻,是以就算如何辛苦,还需要继续将阵法练得娴熟,否则到了战场阵脚一乱,大家都再没机会回来。”

  “神国”原来的军队都不惯这种有规律的阵列训练之法,首次练习,自难与久经战阵的“铁甲兵”及熟读各类阵法的“天兵神将”相比,又不像“五杀野”惯于在任何恶劣环境底下作战,小白如此说来,不啻已道明刚才队伍大乱之主因,“神国”士兵听了,都不想成为大家负累,高举兵器齐声呼喊,振奋斗志,又再行组织起最初阵形。

  寒夜漫长,要在山岭中挺住疲惫军训,是最痛苦,也最能收锻炼意志之效,要是连这样士兵都坚持不了,小白真会失望沮丧,如今又重燃希望,号角声重响,队伍又列出了阵形。

  此时一把长柄刀自另一方射来,小白率先闻破风声响,凛然未动,暗暗察视四大都督之警戒是否还能维持状态,长刀自高处挟强劲飞射,直指小白,接近十丈,太初、太元、太阴及太极经已察觉,四人一心,太元贴身护驾,太阴急拉弓搭射一箭,太初随箭矢自鞍上跃起,手执金旗,轻身踏着太阴射出之箭飞去,神威凛凛。

  同一刹那,太极拉起缰绳,马鞭呼啸一声抽打马股,只听他高喝一声,叫唤三十骑兵先锋携大刀,一并向长柄刀射来处奔驰而去。

  太初举起大旗迎上长柄刀,见他两臂肌肉鼓胀,以旗帜拖向长柄刀,啪的一响,卸去长柄刀劲道,再急急卷动旗帜将长柄刀包紧,岂料长柄刀劲发两道,旗帜如此一挡,即爆出第二轮潜藏劲力,欲震碎包裹的旗帜,太初感旗杆抖动,知道不妙,心付旗帜如被撕碎,当会丢尽“天兵神将”面子,猛地一抖,松开长柄刀,只见长柄刀迳自旋转,太初改以旗杆运劲劈落,一击之下,长柄刀内藏劲力反震双臂,手一挪移,旗杆绕着刀之长柄迥转,霍霍有声,如像个大风车一般转动,同时减缓长柄刀冲前之势,迫使它自半空缓缓而下,直插地上。

  太初显这一手神威功夫,虽然起初估算失误,唯一收一放仍是自如,箭矢也同告力尽而落,四人配合无间解去危机,更且反应迅捷,攻守有道,其部下士兵无不喝釆,亦教他们清楚了解甚么才叫调配得意与合作默契,毋须小白下令,却在一瞬间作出最佳的迎战方法。

  太极与其三十骑兵冲过去长柄刀射来处,那是一处比平地稍高的小山丘,只见黑暗中走出一十七人,分别排成前后四行,尾排九个分持刀、剑、枪、棍、戈、锤、拐、钩、叉九种兵器,最前排只有一人提着长斧,斧锋青光飒闪,第二排一男一女,那女的还拖着一个一小女孩,第三排四个人,分持三种兵器,由此组合可知,四人的兵器必然是“杂刀”、“孕火刀”,一柄精黑却透射闪光的剑,巅疯的小刀因藏在口中,是以外观无法瞧得出来。

  太极也不理来人是谁,叱喝一声,指挥三十骑兵散开先将各人团团围住,自己执起其得意兵器“鬼见愁”冲向为首的春冰薄。

  从来以安份守己为格言的春冰薄,在战场迎敌时却甚少畏缩,何况现在他的地位已再次得到伍穷肯定,更是他要在四“穷将”及“穷凶极恶九兄弟”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

  只见他单臂提起“将军令”,狂呼嘶叫,大脚一蹬就向骑着战马的太极迎面冲去。这边太极见来人赤发飞扬,暗忖这人也真够疯够狂,竟敢徒步与战马拼搏,心念急转,手轻拉缰绳,双腿一夹,身下良驹竟能会意,急奔中戛然止步,太极借冲劲未止,人如箭飞出去,挥出“鬼见愁”扑打。

  漆黑中闻得呛啷之声响起,“鬼见愁”那分三条长逾一丈的鞭链,一条向“将军令”斧柄缠去、一条打手、一条如箭矢直指春冰薄面门。

  春冰薄还没见过如此古怪的兵器,竟能分三处攻敌,刹那间有点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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