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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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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右腿显有毛病,这引起了三猛兽深刻盘诘,被迫无奈她只好自承爱上柳纪翠,却怪纪翠醉心玉簪儿。 三猛兽听着大笑绝倒。 於是她再说前天晚上款宴纪翠,玉簪儿吃醋不来参加,纪翠因此郁郁无欢,夜深喝醉翻脸打架,纪翠挨了她一顿狠教训,她右膝盖却是碰上硬木头凳子受伤,纪翠跳窗溜走,她跟玉簪儿吵嘴一场。 昨天玉簪儿装病睡倒,她索性关上店门,今天一早玉簪儿形影不见,结论说靠得住柳纪翠串通拐逃。 她讲完鬼话一篇,三猛兽反而稍化了心头疙瘩,断定玉簪儿大不了负气出走,外面逛两天就自归来。 他们解释说纪翠品德极好,而且明晓得他们愿意作媒,又何必露这拐逃一手? 最后他们埋怨说,侮辱了纪翠等於自己塌台,纪翠要是因此推翻了就聘大通原议,岂不是斩断了一条好臂膊。 黑虎索诺说得光了火,乾脆耻笑她红娘子癞蛤蟆妄想天鹅肉。 红娘子恨得牙痒痒即待发作,南拜急忙转圜,说他们前往大明局登门请罪,好歹要设法说服纪翠投降。 他拉走了罗莎、索诺二人。 红娘子暗自咒骂:“难怪妈妈爹不信任你们,说你们一勇之夫不堪承教,宁可让你们睡在鼓里免得放火燎原。 你们根本不是出林莺、柳纪翠敌手,告诉你们玉簪儿汉奸秘密,你们这一班冒失鬼还能不去找柳纪翠拚命?你们固然无足轻重,没得毁了妈妈爹反清复明大计。” 她咒骂着自去睡觉。 三猛兽派人买了一条羊,挑了一担酒迳到大明局门房上报名,请见出林莺总镖头道歉求和。 出林莺率众恭迎,彼此各讲了几句场面上客气话,底下再乱一阵鸣鞭燃蜡陪礼仪式,这出戏就算唱完了。 九位糊涂蛋镖头心满意足皆大欢喜,为着顾全面子,出林莺下令大张筵席赢会佳宾,一顿酒喝起来可知不能寂寞。 南拜乘醉为媒,力说数日内负责寻回玉簪儿,当场征求纪翠是否肯受点委屈入赘高升栈? 纪翠卖个乖,慨然答应。 三猛兽乐得鼓掌欢呼! 一顿和事酒,三猛兽扶醉而归。大明局的几位镖头也都躺倒了。 出林莺后面小楼又有一场小聚会,在座的是李小莲张小萱两位姑娘和柳纪翠。 小莲报告护送德麟到哈密,马松把他安倾回城铁铺子管帐,他自己改名马德,决心练武。无意功名,暗示假使和敏不能前往团聚,他就要入山拜求千手准提老菩萨剃度出家。 莺听着点点头。 小莲笑笑又道:“近来西行路上很平静,和敏主婢有玲哥哥保镖当可无虞,他和德麟两口子的事,我们要算办得很成功,翠哥哥怎么又牵上玉簪儿?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她睇着满脸愁云密布的纪翠。 小萱道:“我不是什么话都告诉你了嘛!翠哥哥自作多情,难怪玉簪儿死缠夹。她的身世也实在可怜,翠哥哥既然答应要地,好歹都得想办法。” 她也睨着翠哥哥送笑! 翠哥哥弄得十分尴尬,他垂下脖子。 莺手按着面前茶碗,慢慢道:“你们听我讲,我爱惜玉簪儿,是我要作成她,变生意外,人定胜天,只要她还在人世,我决不袖手旁观……” 纪翠忽然抬起头,轻轻叫一声:“来婶子……” 眼泪夺眶而出。 莺心里一阵难过,打开碗盖呷口茶,叹口气道:“哥儿,不会的……她的失踪除了她妈妈爹凑巧赶回来作祟,我怎么想再也想不出其它玄妙。 昨天晚上她离开我这儿时已经是四更天,带着满怀兴奋回去绝不能立刻睡觉,红娘子要暗算她没有可能。 明争么?玉簪儿身手大佳,何况红娘子伤足未愈,这就可以断定乃姐不是主谋正凶。猛兽们不在家,高升栈根本只剩一些妈妈丫头们,谁还能加害於地呢?再说,杀人那能不留痕迹? 我搜遍了高升栈大通局每一个地方,就没发现半点破绽,这又该怎么讲呢?所以我可疑水秋痕。 水秋痕相貌还不太凶恶,玉簪儿却又是他的徒儿,遽下毒手置之死地我认为不至,合理的看法,也许是玉簪儿走出我们大明局,恰好水秋痕回来碰到,那还有什么好分辩的?玉簪儿说不得只好听他调度,他说服了她把地带走。” 讲完话又是一声长叹! 纪翠方寸里可是活动了很多。 小莲笑道:“婶子所见不差,水秋痕为人极有心计,一路上我们差不多走在一块儿,他对我非常注意,我当然对他也要加倍地小心。 他的态度总是顶安详。做起事有板有眼,他跟猛兽们并不协调,肚子里打算盘脸上不苟言笑。 中途抛下三猛兽独自打头站先行,三猛兽却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是料到他必有文章,然而他断不是鲁莽的人。” 莺道:“不管怎么说,玉簪儿总还是有危险,我们非要查究真相设法营救。这事至少红娘子是明白的,水秋痕把玉簪儿送到那儿去,纵使瞒住三猛兽但不会不通知她,要调查我们得向她身上着手。纪翠你觉得怎么样?” 纪翠摇摇头表示不很容易,他以为事情吵到火拚地步,现在还转红娘子的念头可不是妄想?所以他摇头表示不容易。 莺搓搓手又道:“哥儿,不难。折辱红娘子的是我,今天她煽动斗争,无非借题发挥找我通气。 你跟她并没有吵嘴或斗殴不算闹僵,玉簪儿和你要好也没有太露骨的现象,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她还会对你献媚送情。 明天三猛兽定会请客还席,嗣后将还有一连串的酒肉应酬,我和小莲小萱当然未便参加,你可以乘机找红娘子勾搭。 大丈夫要在把得定心,何怕魍魉魑魅?只要你有本领采出玉簪儿确实稍息,我答应你负责救人。 最要紧的还是你从明天起,言笑风度全要维持个一如平日,非要装作跟玉簪儿决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然后才好向红娘子进攻。” 莺讲完一长篇话,纪翠就又觉得很有希望。 别看他绝顶聪明,究竟人还是人,有道事不关心关心者乱,他这个时候简直拿不出一分主意。 睇着他那啼笑皆非的傻样子,小莲小萱都忍不住好笑。 小莲笑笑问:“婶子,我真不解,怎么讲的我们傅家门人开设镖局,一定要掩藏那么严密,这似乎有点不通。” 莺道:“这话也不晓得说过多少次了,你还要问,我们要不掩蔽行藏,就无法侦伺奸相的秘密。傅家人是他的死对头,宰相威风,岂同小可?我们自也是不能不无顾忌。” 小莲笑道:“婶子承认怕他?” 莺摇头道:“我何至於……” 小莲笑道:“我不解的就在此,我认为我们露脸他必藏头,可不省了多少无谓闲气?如果我们肯点着鼻子告诉他,傅家人管的天下不平事,别作恶,作恶便要碰上尅星,这样做我相信无形中要拯救很多无辜被害的人们。纵使奸相受掣不过而与我们为难,我们为着侠义两字着想找点小麻烦却也应该。 我知道我们大明局种种排布出於纪宝三爷原定计划,然而凡百事都有个达权应变岂可墨守成规。 为什么来二爷要暗助温福扳倒国泰?可不是因为国泰谄事奸臣祸国殃民。现放着为虎作伥的大通局摆在眼前,我们又为什么不想锄而去之?纵敌贻患,故步自封……‘此臣之不可解者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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