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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不见创痕疑真疑幻 难明心迹非友非仇(9)


  继母嘘了口气,说道:“那就别告诉他。我不大舒服,也不想见他!”

  那年他已经十六岁,当然比小时候懂事得多,所以虽然明知事有蹊跷,也没多嘴发问。他的妹妹只有五岁,小小的心灵却是充满疑问,问道:“娘,你刚才还给我捉蝴蝶,怎的突然就生起病来了?”

  继母哄她道:“娘不是生病,只是有点不舒服。”妹妹说道:“不舒服不就是生病吗?大人都这样说的?”继母说道:“也可以这样说。但不舒服只是一点小病,不紧要的。”

  继母面色苍白,当真像是生病的模样。妹妹吓得慌了,说道:“娘,你真的没有骗我,你的病真的不紧要了?小梅不玩了,小梅给你捶背好不好?”她拍着母亲回房间去。

  她以为母亲把大病说成小病骗她。楚天舒则心里明白,他的继母根本没有病,连“不舒服”都是假的。不过她不愿意见那个名叫了勃的人而已。即使真的有点不舒服,那也只是在听到丁勃名之后。

  为什么继母不愿意见爹爹的这位好朋友。这个存在他心里多年的疑团,此时方始揭开一角。

  他把这件事情和父亲对他的叮嘱,避免和齐家的人结交——联想起来,心里想道:“原来继母是因为这个丁勃乃是齐燕然的仆人。如此看来,恐怕继母与齐家的人曾经结下什么梁子也说不定。”

  他小时候妒忌继母,现在当然不会了,他的继母对他很好,他自小失掉母爱,继母进入他家之后,他已逐渐习惯于把继母当作自己的生母一般了。

  因此一来为了好奇,二来也希望有机会可以报答继母对他的爱护,“我和齐燕然的孙女做了朋友,或许有机会可以给继母解开粱子,假如她真的是和齐家结有粱子的话。”他想。此时他是真正心甘情愿的陪齐漱玉回洛阳了。

  三入徐家

  鲍崇义突然看见楚天舒和一个少女回来,又是欢喜,又是诧异。

  “咦,你怎的改了一副面貌,我都几乎不认识你了,这位姑娘是谁?”

  “她就是齐燕然的孙女儿,鲍老伯,我知道你和她的爷爷是朋友,所以敢和她一同来拜访你。请你莫怪我们冒味。”楚天舒说道。

  鲍崇义怔了一怔,随即笑起来道:“老弟,我多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会怪你?”

  楚天舒道:“哦,你多谢我什么?”

  鲍祟义道:“齐大侠是我平生最佩服的武林前辈,难得齐姑娘莲驾光临,你说若不是冲着你老弟的面子,这样的稀客我是不是盼都盼不来的?”

  齐漱玉笑道:“老爹子,你可别和我客气,我可不是什么轻移莲步找小姐,我只是个在江湖上乱跑的野丫头!”

  鲍崇义哈哈笑道:“齐姑娘,你这爽直的脾气可也正对了我脾气。但不知你们重回洛阳是……”

  齐漱玉那日帮飞天神龙大闹徐家之事,鲍崇义早已知道。他本来想问楚天舒和齐漱玉“你们怎的会走在一起”的,觉得不大妥当,说出来的时候改了回话的语气。

  楚天舒道:“令晖兄尚未禀告你吗?”

  鲍崇义一愕,说道:“禀告我什么?”

  刚说到这里,他的儿子鲍令晖已经出来了。

  鲍崇义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晖儿,你为什么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瞒住我?”

  原来那天晚上鲍令晖从徐家回来,怕父亲担心,只敢说是送楚天舒出城。

  鲍令晖道:“爹爹,你别怪我,因为我答应了替楚大哥保守秘密的。”

  楚天舒笑道:“我是叫你对外人保守秘密,你怎的对令尊也保密了。”

  鲍崇义却没生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对朋友守信是应该的,你大概并未对令晖说我可以例外,那就怪不得他了。嗯,天舒老弟,你不必顾着我的面子,要是你这秘密不方便告诉我……”

  楚天舒笑道:“老伯,你不怪我,我也要向你请罪。那天我事先没有告诉你,是怕你骂我约令郎去做的事情太过荒唐。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当然应该告诉你老。”

  他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选择可以告诉鲍崇义的一部分说了,接着简单的说出他与齐漱玉的遭遇。

  鲍崇义笑道:“原来你们是到徐中岳家里,徐中岳的新娘子竟然是你未见过面的师妹,这倒是我意想不到的事。徐中岳这厮,我早已看破他是伪君子,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嘿嘿,老弟,你做的事一点也不荒唐!”

  鲍崇义哈哈一笑,继续说道:“老弟,我知道你是怕我担惊受怕,所以事前不敢告诉我。但你还未懂得我的为人,不错,徐家财雄势大,姓鲍的是惹不起他。不过我虽然又穷又老,却还有一把硬骨头,像徐中岳这样的伪君子,明知惹不起他,我也可碰一碰他的。假如你早点让我知道,我都愿意插手帮你撕开徐中岳的假面。”

  齐漱玉道:“多谢鲍老前辈高义,不过徐中岳是我卫师哥的仇人,我做师妹的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但却不敢劳动老煎辈出马。”

  鲍崇义道:“我也知道你们是无须我来插手,但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你们不必客气。”

  齐漱玉道:“我只想请老伯帮我打听卫师哥的消息。他可能还在洛阳的。”

  鲍崇义道:“依理推则,卫天元和姜雪君是应该还在洛阳。不过你这位师兄号称飞天神龙,当真是有如神龙之见首不见尾,洛阳的武林朋友,也没有谁与他相熟,一时间恐怕是难以打听到他落脚之处,我尽力而为就是。”

  楚天舒道:“这两天可有徐家的新闻传出来么?”鲍崇义道:“外面人谈论的也还只是那天飞天神龙大闹徐家,徐中岳血溅礼堂之事。”

  楚天舒道:“那么外面的人还没有谁知道徐家失了新娘子吗。”

  鲍崇义道:“我没有听人说过。新娘子是洛阳第一美人,假如外面有人知道,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了。”

  楚天舒道:“徐家自是不愿家丑外扬,但若徐中岳已经死了的话,就无论如何也遮瞒不住了。”鲍令晖道:“我听到的消息倒是徐中岳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了。”

  齐漱玉道:“他的伤本来就不很重。卫师哥对我说,那天和他比武之前,因为未敢确定害他是杀父仇人,故此也就未下杀手,只是令他受点轻伤的。他当场昏迷不醒,是他装出来的。大概因为自己觉得羞愧难湛,所以不想开口说话。”

  楚天舒道:“如此看来,可以确定飞天神龙那天晚上,报仇尚未成功了。”此事早已在他们意料之中!亦即是说,说了半天,他们尚未得到有用的消息。

  鲍崇义忽道:“我倒是听到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虽然和徐中岳本人无关,却是发生在徐家的。”

  楚天舒连忙问道:“是什么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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