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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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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君急欲追赶,可惜受伤在身,无力追前,叹息道:“一切皆是命了……”跪坐地面,泪水仍流。 张美人藏妥女儿后,始终未再现身,只敢躲在暗处窥探,直到母亲把玉东皇治妥伤势,对方已苏醒,且能行动,玉东皇和玉天君始相互搀扶,退走庐山,不再骚扰。张美人始敢现身,安慰失魂落魄般之母亲,道:“我们摆平他父子俩啦!” 秦晓仪叹道:“倒也未必……,他们岂肯离去,迟早要在山下筑巢,死守不去……” 张美人眉头一跳道:“当真死缠不放么?……”随又虐笑道:“以后日子,以后再说!咱至少可安定一段时间!”毕竟日后变局仍多,暂时毋需操烦,拉着母亲,奔往无尘庵去了。 里头终传出女婴逗笑声,悲情暂时避去。 此后几日,秦晓仪仍偷偷搜往山下,果然见得玉东皇父子于一处崖洞中暂居不去,泂前且有“忆情洞”三字,秦晓仪瞧来甚是窝心,然却不敢多想,毕竟搜来此处,乃在护守对方,免其身受重伤而遭袭击。 偶有空时,秦晓仪仍不知方虚默所给予之“通灵宝图”即春情符咒,她乃对通灵大法甚感兴趣,偷偷窥炼,却觉脑门舂情不断浮现,对象却把方虚默换成玉东皇,她虽惊斥,几欲罢炼,然却有股欲罢不能之态,遂找得理由解释,恐是过渡时期,待日后跳脱障碍,自可大成。 幸她以意识克制,暗道已上年纪,根本不可能二度恋情。然尽管如此,春情却仍连连,尤其年轻时之狂情,浮现更剧,不禁想及张天师所言,难道自己和玉东皇仍有一段孽缘么?随又极力否认,那只是幻像罢了。 就此,她已在春情幻境与现实挣扎,不断交缠中度过余日,幸玉东皇末懂得和合符法,否则必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张美人,在得知玉天君择洞而居后,已日夜难安,几经挣扎,终决定待安排妥善后,将带着女儿浪迹天涯,另寻地头,否则她相信,终将永远难摆脱玉天若之纠缠,至于理想地头,宋两利窝巢倒是好去处,已暗自窃虐笑起。 忆情洞中—— 痴情父子,为爱牺牲,一者甘之如饴,一者慨叹连连,同为情困,却不同际遇。 第二十四册炼情还虚第八章 旧友重逢 宋两利似早预知秦氐母女与玉东皇父子状况,不愿涉入,故躲闪而去。 在断情师太一剑刺入玉东皇心窝之际,宋两利心头仍现一颤,如一切前孽即将结束,总算有了结局。 至于未来孽缘如何,全在秦晓仪一念之间,总也不愿多做猜想,自嘲一笑:“日后和张美人关系,才有得唱呢!真是孽缘!” 当时窥得天机,知认定女婴为义女,这辈子甩之不脱,只好接受命运安排。 他不愿多想,直往苏州付去,准备和难兄忽必瑞会合,也好另有作为。 行在路上,但觉方虚默可能又藉皇上之名,假慱圣旨,原已老旧通缉画像,现又换新,官兵多少再事搜捕,行来颇为不便。 宋两利只好掩去道袍及头上符带,且潜行险路,暗道:“妖人不除,天下何以安宁?” 想及妖人,除了方虚默外,连同奸宦童贯、蔡京、王黼一起算上。感应过去,王黼已被杀去,蔡京落难江南,老病缠身,不能再危害,唯有童贯仍伴于徽宗赵佶身旁,他在得知金兵退去,汴京已安全,竟然想煽动赵佶复辟,以夺回帝位,赵佶竟也有此心态。 宋两利诧道:“这还得了?钦宗虽软弱,却也比赵佶好些,加上童真复权,天下岂非大乱,祸害再起。”终决定诛之,遂施展通灵大法,搜向苏州忽必瑞,道:“忽兄,往应天府去吧!那儿多的是财宝。” 忽必瑞两眼一亮:“当真当真?妙极妙极!”立即同意,带着心上人苏畅,直往应天府出发。 宋两利暗忖:“赵佶可能没啥油水,但钱照康在应天府经商,的确春风得意,油水不少,足可遂了忽必瑞愿望。”事隔已久,实亦想瞧瞧钱照康是否真的改邪归正,故加快脚步,直掠应天府。 两日后。 宋两利已抵南京应天府。 赫见应天府旗帜竟然插着代表太上皇徽宗之“神霄九龙旗”,赵佶想复辟帝位,昭然若揭。 宋两利暗道:“他该不会又在幻想神仙帝王梦吧?” 初到地头,一切并无头绪,遂以通灵大法感应,终知忽必瑞住进西街“安平客栈”,立即寻去。转掠几街,已抵地头,却觉此客栈甚是简陋,不禁皱眉,这家伙混得宝藏无数,竟也这般节省么?掠身潜入后厢房,终觉忽必瑞和“神算九千手”苏畅,窝居小室,正在研究宝图。 宋两利欺近小室,截破窗纸窥瞧,忽必瑞仍是一副精明,苏畅亦光鲜动人,两者实是绝配。 忽听苏畅道:“应天府衙秘图画的倒详细,只是仍未探出宝窟,咱得加把劲了,只不过兵荒马乱,不知宝藏是否仍在?” 忽必瑞笑道:“岂有不在?我的兄弟不会骗人,必定肥得搬不完?” 苏畅叹道:“你那兄弟是邪得可以,竟然能通灵,可惜我配不上他,找你来凑合凑合,也算还他一个心愿,他当真说你我有缘?” 忽必瑞道:“无缘怎会凑在一起?我们有共同嗜好,就是见钱眼开,错不了!” 苏畅呵呵笑道:“说的也是,但钱若赚完了,是否就要拆伙?” 忽必瑞侧头一想:“这个嘛——” 忽有声音传来:“拆什么伙,你俩注定要混一辈子,乃天生绝配!” 比语一出,直若利刃捅及两人背脊,吓得两人唉呀惊叫,赶忙缩躲内角,转身戒防。乍见宋两利,登转惊喜。 忽必瑞诧笑:“兄弟么?想吓死我?如此玩法?” 苏畅诧喜道:“小神童你想勾我魂魄么?我的身子是给了忽兄,但魂魄是可给你喽!” 宋两利道:“魂魄岂能乱要?只是两位未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爬窗而入,坐定八仙桌,兀自喝茶解渴。 忽必瑞道:“你哪是敲门,看是装幽魂、野鬼乱跳,我们不吓着都不行。” 宋两利道:“是么?”瞄向桌上秘图。邪笑不已。 苏畅媚笑道:“是又如何?若非你勾引我们前来,坏事也不必干了!” 忽必瑞道:“是极是极,你说有宝可搬,我立即报到。” 宋两利突地抓起宝图,猛地撕碎,吓得两人急叫:“别撕别撕,宝图只有一张,千方百计始得啊!”想解救却又稍嫌过慢。 宋两利已将宝图撕成粉碎,道:“宝藏化成媩蝶翩翩飞去啦!”伸手一扬,复以道法催去,宛若化焚符箓,纸张引火燃烧,直若蝴蝶翩飞,煞是好看。 忽必瑞苦笑道:“完了完了,宝藏飞了。” 苏畅道:“如此毁法,你要找我们做苦工么?” 宋两利道:“非也非也,宝藏不在府衙,而是在妙佛禅师私生子钱照康住处,他经商有成,累积了不少财富,正合两位口味。” 忽必瑞日光再亮:“早说嘛,想死我了。” 苏畅道:“难怪徽宗赵佶不住府衙,而住在钱照康别府中,原来他早发了大财,实是失算。” 宋两利眉头一跳:“赵佶住在钱照康别府?” 苏畅道:“错不了,丐帮弟子消息最灵通。” 宋两利道:“这可好了,一并解决。” 忽必瑞道:“解决何事?” 宋两利道:“赵佶想复辟,童贯在策划,纵使不便收拾赵佶,也该把大奸官除去。” 忽必瑞猛点头:“应该应该!本帮主举双手赞成!” 苏畅道:“若要除他,可找三皇子郓王赵楷配合,他和女探花苏小凤亦赶来应天府,看是针对此事而来。” 宋两利诧道:“苏小凤也来了?!” 苏畅道:“不错,丐帮已将最近状况报予我知,不但是她,连同横竖道尼亦移居于此,看是汴京城难混吧。” 宋两利知横竖道尼迁移至此,乃想找以前之护法韦迎冰,以延续教派,至于阿姨为何千里迢迢赶至此?难道当真为杀童贯而来?心念一转,终确认此事,毕竟苏家被童贯害得够惨,她不宰他,岂会甘心,暗道:“好吧,便为苏家复仇,替母亲讨回公道。”此乃自己最大秘密,不能公开,遂仍隐瞒,道:“那就先计划收拾童贯,然后再搬宝藏。” 忽必瑞道:“不先盗宝。再做他事?免得人财两失?” 宋两利道:“你盗的还不够多么?” 忽必瑞登时干笑道:“便遵宋兄计画,你必定已神机妙算了吧?”暂忍贪念。 苏畅笑道:“能和小神童共事,无限光采,你计划便行!”她倒未及忽必瑞贪财,乃对宋两利通灵之能特别感兴趣,摸摸身上那张避邪符,宋两利曾言此符可避脑门被摄,她信以为真,让守到现在不敢遗失,否则赤裸裸面对能摄脑者,何等可怖。 宋两利亦不拆穿,道:“咱先找到郓王和苏小凤,再作定夺。” 苏畅道:“行,找人之事,丐帮最内行,我派人去即可。” 宋两利道:“要那么麻烦么?我只需叫两声就行了。” 忽地唤道:“赵楷、苏小凤快快前来!”虽是唤叫,却用及佛道最高深法门“通灵大法”摄去,赵楷、苏小凤自能感应前来。 苏畅诧道:“随便叫叫,人便来么?” 宋两利道:“不然我怎随便叫叫,忽必瑞兄便自来此?” 忽必瑞道:“我现在听起来,自己真像小狗!”苏畅心念一闪,那自己岂非母狗? 然不敢说出。 宋两利呵呵笑道:“此禅要如何解,且看各人造化了。你们要以狗儿相称,我自也不反对。” 忽必瑞笑道:“看是解得不好,应以好友相互呼应为佳。”心念转处,想着两只忠狗呼应,倒也妙哉。 宋两利笑谑道:“别把我解成狗儿,可犯天神了。” 忽必瑞突地恍悟,道:“唉呀,我倒忘了你是佛陀再世,该受尊敬,全是你换了便装使然,现在请受虔诚一拜!”当真拱手哈腰拜礼,差点下跪磕头。 宋两利笑道:“免礼免礼,今儿我乃现分身,未现本尊天神,大礼可免。” 忽必瑞道:“在我眼中本尊分身皆一样,值得尊敬!”终虔拜三礼,完成敬神手续。 苏畅疑惑不解:“小神童当真是绿龟法王本尊转世?” 宋两利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道法,我可修得有声有色!上次赠你防摄灵符,可仍留着?” 苏畅道:“当然留着,否则怎敢跟你碰头。每想及你能摄人脑子,我便浑身不自在。”模模胸口,安心许多。 宋两利道:“可要刺在身上,永世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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