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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师爷冷喝之下,李春风显然已躲不了,满心愤怒直叫要杀了某人,面无表情,移往车右侧。司徒昆仑见状,冷道:“你是李春风?”

  李春风摇头不语。

  关小刀冷道:“何不拆下面巾!”

  司徒昆仑要她拆下。

  李春风百般不愿,还是拆了面巾,露出一张粘满膏药且肿胀之脸,等于戴上了另一个面具。

  司徒昆仑怔诧道:“你是何人?为何跟在我身边?”

  左近二名武士道:“禀师爷,她乃属下表妹,在襄阳被欺负,眉下为就近照顾,遂带她同行,一路上,她并未惹任何麻烦,不禀之罪,还请师爷赏罚。”

  司徒昆仑道:“救助伤者,我辈中事,只要不误事,何来之罪?只是她的脸,被谁所伤?”

  关小刀冷笑道:“被我所伤!”

  司徒昆仑一愣:“真是你所伤?”

  “不错!”

  “可是她是在襄阳被伤……”

  “错了,她是在洛阳被伤!”

  关小刀冷笑道:“我就是从她身上逼出公孙白冰进犯之消息,她当然怀恨在心,不但派了杀手,且送了毒酒想毒死我,幸好我命大,否则早死在她手中了!”

  抓着毒酒罐,大有猛抛之势,引来不少人动容。

  司徒昆仑声音转冷,道:“此事牵涉性命和荣誉,我无法分辨一切,只要你能证实,我二话不说,立刻交人。

  关小刀道:“先把她绑起来,交给我,我再证实给你看。”

  李春风不禁斥骂:“我何处得罪你,你要如此对待?”

  关小刀冷笑:“不做亏心事,还怕人家如何?”

  李春风气得狂态将露,司徒昆仑伸手要她镇定,冷道:“关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我已保证只要你能拿出证明,我立即交人,你却硬要绑人,未免对我不信任吧!”

  关小刀冷笑:“此时此地如何能证明什么?好吧,既然师爷有意看管,那就把她带回洛阳那被我叫人烧掉的雪月春风阁,或许在炭堆里还能找出证物,否则我也认了。”

  李春风乍闻雪月春风阁被烧,不禁怔诧且震怒:“你当真烧了春风阁?”

  关小刀欣笑:“春风阁关你屁事,你干嘛那么紧张?”

  “我!”

  李春风但觉上当,愣在当场。关小刀讪笑:“你根本就是李春风,所以才紧张对不对?”

  “我不是。”

  “不是?就算不是,你说住在襄阳,又怎知洛阳有春风阁?”

  “那是你说的。”

  “我说它,我烧它,又关你屁事!”

  李春风突然怒斥:“不关我的事,我却喜欢问,那又如何,尔能奈我何?”

  关小刀冷笑:“我只想毒死你罢了!”

  李春风见状大惊,急叫:“破不得,快接好。”

  李春风更叫快闪,她和司徒昆仑几乎同时掠逃,剩余欲走,却发现此乃正宗白香酒,毫无毒性可言。”司徒昆仑横飞回来,脸气已变:“关小刀,你……?”关小刀淡笑:“你不是要我证实她身分吗?”我急得耍点手段。这罐毒酒效果不差,她连酒中有毒都知道,师爷还认为她是谁?

  李春冈道:“那毒酒是他自己说的,我只不过顾虑所有人的安全才要大家接好它,并夫任何不妥。”关小刀冷笑道:“那暴洒呢?你又怎知要避开,摸不得?”

  李春风怒斥:“为何要回答你问题,我喊着毒酒再丢给你,你敢硬接。”

  关小刀冷笑道:“不管如何,你的确是个厉害女人。”

  任谁都感觉出,李春风涉有嫌疑,司徒昆仑不由挣扎,他得考虑是要保护李春风,抑或拉拢关小刀。

  心念一闪,暗自以传音入密传话给李春冈,说道:“你得走了,我保护不了你。”

  李春风怔诧中,他已转向关小刀,说道:“你们的事,自行解决。”

  关小刀但闻此言,登时抢先机,喝地一声“正好”猝若猛虎扑来,大刀奇快砍杀过来。

  李春风见状惊愕大叫:“你敢……”此乃向司徒昆仑说“你敢不帮我?”

  她却因小刀攻势太快,来不及多言,喝着手下快拦人,四名杀手猛架长刀刺来,她蓦地掠高而起,踩着人头往后退去,奔出人圈,一掌打落壮汉,抢了马匹,狂速即奔。

  关小刀猛将敌手荡开,借力翻高,蓦见对方逃跑,急喝道:“三侠快追啊!”照样狂踩人头追去,随又想击落骑士,那人但见情势不对,自动跳马逃开,小刀先后接坐马背,策骑即追。

  其实天龙三侠早已领军急迫,只是前头挡了师爷兵马,众骑只好绕道,误了些许时间,李春风得以逃开百丈之遥。

  然而天龙骑个个千中选一,骑术自不在话下,眨眼已迫近五十丈,李春风但见情势不妙,大骂关小刀不得好死,策马偏向往左侧山林奔去。

  或而马匹较弱,或而僵月刀过重,关小刀始终追赶不上,情急之下喝着:“快放箭!”

  天龙骑得令,前锋霎时抽箭上弦,猛地欲射目标,猝然唉呀一声,三名射手弓箭被打偏,另两把利箭照样飞出,直取李春风背脊。

  情急之下,蓦见一位黑衣蒙面人施展草上飞轻功,竟然追过奔骑,他原是用石子打偏三把弓箭,复又扬手,打落直飞利箭,李春风得以安然脱逃。

  那黑衣人一击奏效,冷笑一声,竟往关小刀扑来,双掌凝力即劈。

  关小刀一眼认出是前次在船上攻击自己的黑衣人,更可能是司徒昆仑所装扮,此时奔马滚滚,又离侍卫队七八百丈,纵使调头,亦无法瞧及老弧狸是否仍在?藉以拆穿他假面具,以逼他现形。

  关小刀自知老狐狸武功之猛,当下喝地一声,照样大刀砍将过去,厉声大叫:“不要命尽管来。”

  大刀直往对方人头劈去,黑衣蒙面人冷笑,不闪不避,仍往前冲,反手一掌欲打偏大刀,一掌劲往小刀轰来。

  小刀突然暴喝,凌空掠飞高空,逃过那掌,并喝着:“快躲!”

  但见黑衣人反掌打向几名冲来骑士,迫得人马左右散去,黑衣人见阻人成功,反掌再喝,登时左右开攻,打向空中欲坠未坠敌人。

  关小刀谑笑:“不必蒙面,你本就是司徒昆仑,看弹!”

  猝见他丢出腰囊上一包东西,直砸下来,司徒昆仑喝斥大笑,一掌劈打过去,叭然一响,那布包碎散,骤见一幕黄雨倒洒下来,那人不理,照样发掌再冲,关小刀谑笑:“毒死你!”

  赶快掠退滚远。

  那人乍闻“毒”字,蓦地想及毒酒,心下大骇咆哮如雷,霎时连闪带窜,逃如丧家之犬,然而毒酒散布太广,又被其掌劲打得喷劲特强,黑衣人逃得了大部分,逃不了全部,叭然一响,十数酒滴溅向背面,立即腐蚀,吓得他反手一扯,撕下大片衣衫,虽然动作够快,但那酒滴溅劲太强,仍见七八滴伤及肌肤,开始腐蚀,痛得他哇哇痛叫,无心再战,抢路即逃。

  关小刀横冲之下,反刀过来,竟然追杀这家伙,怒喝一声,大刀施出“神刀斩魔月”猛往那人斩去,嗡嗡啸劲处,追得黑衣入猛地落地打滚,哇哇厉吼,双掌猛劈,击偏大刀,一个翻身,疾速仍逃往断层那凹陷处,

  关小刀得知他可能欲找池水洗毒,哪肯让他得逞,赶忙抓回大刀,喝着天龙骑:“这人重要!”

  急迫过去。

  天龙骑权衡轻重,立即分出人马,往山地斜切过来。

  可惜关小刀仍是轻功较弱,无法追上,但他信心十足,心想那人只要落地,自是投网,想再窜逃,得爬出井面不可,只要天龙骑赶得及,自能困住他。

  然而他如意算盘打得过精,却未算到一事——那原是不动的师爷兵马,却突然猛往山凹冲来,关小刀大叫:“不好”,伸手直喝不准过来,数百人仍自一马当先抢战山凹处,待小刀赶及他们已将山凹围了大半边。

  黑青锋冷目瞪来:“你叫人支援,为何没人?”

  关小刀跳向沙石高堆,往下边池面瞧去,只见波纹掀动,却无黑衣人踪,不禁暗骂老狐狸,猛盯侍卫队,道:“人在师爷那头,他人呢?”

  忽见坡道马车缓缓移来,师爷好端端坐在那儿,他淡声道:“我这边并无那人。”

  一身黄龙袍似的衣衫,哪是方才所扮黑衣人?

  关小刀乍瞧过去,已自一愣,师爷动作好快,且做得毫无痕迹,实是让人料想不及,道:“你怎么在此?”

  司徒昆仑道:“不然,我该在哪?不该过来帮你忙吗?”

  关小刀暗暗冷斥,老狐狸果然厉害,心想,他已受毒伤,且看他能忍多久,说道:“多谢帮忙,只是蒙面人明明躲在此,为何突然不见?”

  司徒昆仑道:“也许他从断层那头逃了,如果你认为我的人有嫌疑,他们全在这里,不妨搜搜。”

  关小刀瞧他态度优雅,根本不像受伤模样,不由起了动摇,当真不是他?然而红樱丫鬟指认,岂有差错?

  他忽而想及,纵使现在能证明他就是黑衣人,那又能奈他何?该要认清他真面目的是门主啊,而且,现在闹翻了,吃亏恐怕是自己。

  当下拱手道:“师爷既然出面保证,属下自是信得过,还是追捕敌人要紧,就此别过!”

  说完,调头掠奔三十丈,招向天龙骑,干笑道:“追错人啦,其实李春风比黑衣人重要,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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