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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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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环佛陀眼看打人不死,乒刃还被人抢走,已是怒火难耐,猝又见船只张帆欲去,他哪还有心恋战,急吼:“贵如快追。” 整个人不顾剑招,强行拚命冲前,双掌凝力即轰,打得老太君连退数步,空门已露,他猛地翻高想掠过去,左脚却挨一剑,身形稍挫。 他仍不闪,一环打得慕容西山长剑飞出,趁机天马行空划过长虹,直掠十八丈,始摆脱慕容剑阵纠缠。 他以为可以顺利追掠巨船,岂知刘伯温早有暗招,见他突围,人在高空之际,他猛喝叫霹雳弹侍侯。 突见那躲在渡桥与路面的凹嵌中,忽而钻出十几名蒙面人一各人手持黑铁丸猛往空中打去。轰轰乍响,白烟暴起,轰得三环佛陀哇哇怒叫。 这霹雳弹全是硝粉、硫磺所制,威力之猛,岂是肉身所能抵挡?眼看前头一整排皆是。他哪躲得了?凌空煞住冲势,猛展千斤坠往下掉。 那霹雳弹仍不饶人,不但炸他,连同六善、七元以及一群喇嘛全被炸得面目全非,节节败退。 三环佛陀嗔怒不已,金环猛打过去,一群人猛缩凹处,避得干净利落,他无法可施,待金环弹回,目光又落于慕容家人身上。 若逼着他们走,那些霹雳弹手自会投鼠忌器而不敢乱扔,心想定,暴喝倒退,猛又欺杀慕客家人,一时又打得难分难解。 至于花贵如这边,她本想好好收拾慕容雨青,哪知三环吼来,她这才想到宝藏比这丫头重要得多,遂舍她则去斜面追向渡口。 慕容雨青但见船只已开走,心想登船无望,遂决定阻止花贵如坏事。立即提剑追来,如此易客为主,被追着反成追人者,果是变化无常,连当事人想来都暗觉好笑。 船只已行远数十丈,加上风帆张满又往下游,直若飞箭,走得快捷无比。 洪金宝始敢喘大气:“要命,终于过关。”喘了几声,肚皮伤势亦减轻疼痛,他始有心再往岸边猛招金环,风凉话说个没完:“二环秃驴,有胆追来,你知道杨玉(一)环的哥哥是什么?就是杨二环,哈哈,原来你有个风骚的贵妃妹妹,难怪你要出家当和尚。” 三环佛陀听在耳里实在不是滋味,自是猛劲将受伤累累的慕容家人逼往渡口,猝又施展那招环环杀机,眼看金光乍起,气势凶涌,那刘伯温心下一惊,他早见过这招威力,复见伤兵累累,实是不忍再见伤亡,遂喝道:“宝臧已上船,不必抵挡,快撤人。” 一声令下,慕容家人纷纷四散滚开,三环佛陀既然发动杀招,自不肯中途罢手,金环突然炸开,轰得几名英雄倒地。 慕容西山避之不及,被打得口吐鲜血,一头倒栽。 三环突破防线,复想找霹雳弹手出气,因为他早被炸得衣烂肉黑,怎咽得了这口气。哪知他赶到桥路凹处,霹雳弹手早因命令而撤收逃去。他喝吼一声,劈断左侧腿粗松树,没时间再找人算帐,直往桥头奔去。 数百丈的洪金宝乍见三环佛陀突围,哪还顾得再冷言奚落,赶忙躲向船头,直叫众人快划快划,莫要被追着才好。 一群英雄果然拚命划,船行速度自又加速许多,快逾飞箭。 三环佛陀追至桥头,本想施展凌波虚渡轻功追去,但已隔半里之遥,恐非自身功力所能负担,气得直跳脚:“别走,给我回来。” 这话哪管用,甚至达半里开外人听来,还以为是发疯鬼叫声,根本听不清喊什么。 三环佛陀亦觉自己失态,未再喊叫,怒意却更炽,不知如何是好,忽而见及花贵如沿岸猛追,他始悟——长江蛇延而行,终有一处又弯又窄,足可凌空飞落那船,自能夺回宝藏。当下喝令喇嘛及军队撤退,自行掠往右侧,直追过去。 他一走,喇嘛及军队自然全数散去,现场顿时静下来。 虽然父亲受伤颇重,但慕容寒雪见及三环仍不恳罢手,乃为洪金宝担心:“我们得去,三环怫陀很可能追上那艘船。” “呃……”稍作思考:“其实我早做准备接船。” “不好,我妹妹也不见了。”慕容寒雪这才想到她直追花贵如,准是追向江边山头去了:“你们若有任务,我追去便是。” 说着拜别家人,掠身即去。 老太君最是疼爱孙女,复见小孙行路不稳,放心不下,自也说道:“追去的好。” 她刚说完,刘伯温已点头:“这里我熟,我带路。” 当下领着一群高手追掠过去。 现场只留下受伤最重的慕容西山及夫人,两人打点收拾战场后,亦领着伤兵渐渐退去。 大家刹时走个精光,独留腥血满滩,冷风吹来,断臂仍滚,直若阴间地狱,早吓得百姓掩窗掩门,不敢踏出半步。 武林厮杀已残酷,两军战争更可惧。 冷风中,天色渐晚。 且说洪金宝一路喝着群雄快划,直到船行三里遥,远处已无追兵,始放心不少。抹去额头汗水,舀起江水猛洗脸,好让自己清爽些。然后走向宝箱,边摸边点头:“不容易啊,拚老命得手,怎能让那三环老秃驴平白得手。” 想及三环佛陀临江跺脚模样,他已笑不绝口,终于报一箭之仇。 “下次见着他。该买双金缕鞋给他穿,免得他跺坏脚跟。” 摸着脖子上的金环,他更形得意:“已赏他一个杨二环外号,下次再把他变成杨一(玉)环,然后替他征婚,呵呵,岂非和我跟皇上搞同性恋一样,准轰动。” 边笑之间,他不断奚治三环佛陀,自觉光彩许多。 忽而有位四方脸,长胡子的头领行来,拜礼后问道:“不知此船要开往何处?” 洪金宝一愣:“不是你在发落?” “可是先生并未交代开往何处,我以为他交代你了?” “他没说……”洪金宝脑袋一转:“大概顺江直下便是,算 命的最喜欢耍什么神算?什么决胜于千里之外,他准会安排,你安心放船即是。” 方脸头领亦对他有信心,遂点头离去,指挥船只放下游。 船行悠悠,眨眼二十里已过。 已是明月高挂,银光斗泄,江面一片鳞白,坐于船上悠悠而行,欣赏粼光山色,聆听夜鸟轻鸣,清宁中带着恬静,实是人生一大享受。 船行再转,前头忽见小岛挡于中央,水势分流两边,舵手询问该走何水道。洪金宝心想右侧水势较急,行来该较快,遂决定走此水道。 舵手依言转向。 然而转过右道方行百丈之际,猝闻天地间传来哈哈狂笑声,震得耳根生疼,回音不绝。 “会是三环?” 洪金宝大惊,此江水流快,江南自窄,顶多也只不过百丈,凭三环佛陀身手,根本不够。 “算命的不是说上了船就安全了?” 洪金宝后悔自己失去戒心,否则他会选择左侧水道。 但闻那笑声越来越狂、越来越近,洪金宝整个心快蹦出胸口:“会是他吗?都已行将三十里?” 忽而想及三十里对一位绝顶高手简直比跑一百尺还简单,看是错不了。他还怀希望瞧搜岸边,希望是别家疯子在卖狂,哪知不瞧还好,这一瞧,那百丈岸边古松顶头不就立着,这么一个棕褐色(袈裟颜色)人物,而且脸部闪着亮光。 “完了,真是三环?”洪金宝焦急如焚,苦笑不已,这家伙吃错药不成?追的那么快。 他急往方面头领奔去:“快快快,把船凋头,不然完了。” 方面头领一张脸亦是千愁万苦:“哪有可能,这船比屋子还大,又戴满重宝,顺流而下,其速可观,就算现在有意逆水行舟,也得奋斗个两三里,也就是说还得往下滑两三里。” “那怎么办?怎么办?快靠左侧,左侧!”洪金宝临时变通:“把船靠左,人全靠右,只要三环敢飞来,我们齐力把他打落水中。” 死马且当活马医。 群雄立即即将船凋整靠至最左侧,如此一来,距右侧该有百余丈。除了掌舵和掌帆着之外,全数二十余人一右侧船身一列排开,各自凝功戒备,以防敌人攻上船。 幸好此船吨位够重,又有重宝压舱,否则准会吃力偏差而翻覆,尽管如此,船身还是斜了些许,凭添群雄脚盘之不稳。 眼看就要滑向三环佛陀界线,洪金宝不由冷汗直冒,嘴巴老念个不停:“他敢来,断千龙准断你脑袋。” 还是觉得两手空空总少了什么,赶忙又往船边抽来大浆,惜以当枪使用。 船身又滑落五十余丈。猝见三环佛陀大笑,声啸天际,人从松树弹射而起,似若冲天炮凌空拔高,再高,天马行空迫来,长虹一射数十丈,猝又坠往江南,但见水花轻溅两旁,他人踩在水上,竟如踩在冰面,叭叭直冲过来,那身凌波虚渡功夫果然了得。 眼看人已逼近三十余丈,洪金宝喝着打打打,顿将身上所有银块当暗器猛砸,其他英雄亦有样学样将可砸东西全部射出,一时江面暗器满天飞。 那三环佛陀哈哈大笑,根本不理暗器,仍自快步冲来。 但见其身上似泛出半寸真气护身,暗器射来,直若射在铁板上,全数滚掉水中,溅得水花朵朵开。 现逼十数丈,三环猝又大喝,人如苍鹰掠起,凌空连翻七筋斗,刹然扑射群雄,双掌齐吐劲风呼地扫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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