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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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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涵也不坚持,皱着一双剑眉,轻轻吁了一口长气; 古大海伸手抚了一下郭晓涵的前额,以关切的口吻说;“傻小子,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最近也不急着去你横波姑姑处!” 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他佯装惊愕的问;“为什么?古伯伯!” 古大海以毫不在意的神态说:“傻小子,你应该明白,你曾点伤了黄袍老人的徒儿牛奔……” 郭晓涵立即分辩说:“我没有点伤他,我点的是他的‘黑憩穴’……” 古大海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慢条斯理的作了个阻止手势。 接着又继续说:“话虽如此,你至少在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的鼻子上抹了一把灰……” 郭晓涵业已看透古大海是怕黄袍老人发现自己在苇林堡中,所以不敢让自己出去,于是故意焦急的说:“古伯伯,我怕‘独臂阎罗’和‘独眼判官’他们会先去横波姑姑处……” 古大海邪眼一亮,面色突然一变,十分惊愕的脱口问:“为什么?” 郭晓涵已断定古大海就是将自己击晕的那个人,小锦盒在横波姑姑处对古大海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于是—— 郭晓涵嗫嚅了许久,才故意怯怯的说:“老伯伯说的那件武林至宝小锦盒,几天前,家父就命我送去给横波姑姑了……” 古大海一听,立即淡淡的“噢”了一声,紧张的神色立即平静下来,于是毫不在乎的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 原来准备憩息的郭晓涵,这一来,已了无睡意,索性走出卧室,隐隐听到呼卢喝雉的吆喝声。 循声走出,但见四艘战船的统领队长,执事张渭江,正围在一张桌子推“牌九”。 他凑过去,站在“天门”的位置旁边作壁上观。 “牌九”有两种赌法,一种是四张的“大牌九”,另一种即“一翻两瞪眼”的两张“小牌九”。 现在他们赔的是“大牌九”,较诸“小牌九”较为和缓。 “大牌九”有“和”的局面形成。 譬如;第一道输了,但第二道赢了,如此可以形成“和局”。如果你的赌注是两道,头道注轻,二道注重,那么输了第一注,却赢第二道。 “大牌九”的配牌方式,也有两种。 一种是“死配”、另一种是“活配”。 举例来说—— 现在你拿的四张牌,有两张“天牌”,一张“杂六”,另一张是“杂九”,如果是“活配”,你可以斟酌当时情形把一对“天牌”拆开。 因为“五点”并不大,赢的希望很渺茫,但也保证不会输,除非你的对手拿到一副“至尊”。 如果你把一对“天牌”拆开,前道“八点”,后道是“天九王”,赢面就很大了。 这就叫“活配”。 “死配”就不同了,它不可以拆开。 郭晓涵站了一会,看见庄家手中骰子掷出一个“七”点,笑笑对天门的马总管道:“你输了。” 这押天门的除了马总管外,还有好几个人,一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转眼瞧他,及至一看是郭晓涵,才没有骂出口。 果然,庄家拿了一副前面是“天七”,后面是“人对”,而天门是“地七”同“杂七对”,恰好输了。 天门的马总管对郭晓涵望了一眼,郭晓涵淡然一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傍着马总管的一个小头目,也许是输急了,便细声地问道:“少堡主,您怎么知道刚才会输呢?” “这是秘密,恕不奉告!”郭晓涵回答一声,庄家已推出了第二条,可是,在庄家的骰子抓起还没掷下去时,郭晓涵叫了一声:“等一下,” 站在庄家旁边的助手,忙道:“少堡主,有什么事么?” “当然是押注罗!” 庄家陪着笑脸道:“少堡主,我们只是小玩玩……” “我知道!”郭晓涵道:“我也参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庄家道:“如果少堡主有兴致,真想参加玩两把,不如由少堡主来做庄好了!” “好啊!”郭晓涵也不客气,来到庄家位置,砌好了牌,把骰子拿到面前。 全都下好了注,第一把大家都在观望,所以最大的注也不过一百两。 这一把,郭晓涵以五、八关赢了一家,输了两家。 第二把也输了,居然出了“乌龙”。 说来可笑,竟把大点放在前面,小点殿后。 这一把自然是通赔,赌大牌九这玩意,一旦出“乌龙”,不论什么牌,一定要通赔。 第三把他刚砌好了牌,各家的注已经押满了。 不但出门及末门三家都押了一万两以上,还有些散注。打游击的也都放手下注了。 甚至下散注的数字比三家还多些。 打了骰子,八点,第一副牌发给末门。 末门先掀了牌,是六,九关,不能算小了。 天门是七,八关。 顺门是八,九关。 郭晓涵将牌往前推、掀,前九点,后面是“四六”一对,这是一副通吃的牌,收了台面。 这一把赢了,填补前几把输出去的还有剩余。 有人大叫“走运”,这显然是暗示,不是郭晓涵的赌技好,手气好而已,要不赌技好,怎么会出“乌龙”呢? 再次洗牌,有人检查骰子,也未看出什么。 郭晓涵道:“下注,下注,越大越过瘾,你们别怕没有钱赔。” 天门下注近二万两。 顺门的注下不少于二万两。 末门这一注加上零星散注,一共超出三万两。 骰子打出“五在手”,庄家拿第一手,郭晓涵见别人都配好了,他“叭”地一声把四张牌掀回来。 这四张牌怎么配,最大的点子都不会超过八点。 他本来可以把后面配成八点,前面配成五点,但他看了一下,毅然把前面配成六点,后面配成七点。 他决定后叫大家翻牌。 场上传来一片叹息声,也有人自己骂自己。 因为郭晓涵最后把前后牌的点子配成六、七点,竟使他通吃,要是五、八点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牌都能通吃,而且那么配也是少有的。 连赢两把,并未把他们吓跑,反而更以为他是歪打正着。 这明明是“乌龟走了王八运”,和赌技无关。 于是这一把下注的更大了,估计超出了十五万两。 郭晓涵正要打出骰子,顺门威龙队蒋以长突然抓住他的手,道:“少堡主,请原谅,恕属下看看您手中的骰子……” 郭晓涵道:“好!赌场无大小,没有上级与部属之分,这样好不好?咱们二人赌一下,如果我手中的骰子有问题,我台面上的近十五万两全部是你的,他们输多少我赔出多少,如果没有毛病,你只输我十万两就可以了。” 这一手很厉害,而且看样子是稳吃!要不庄家怎么肯以多搏少,又不是有毛病。 如果是在赌牌上比人家点子小输掉,这是没有话说,要是这样就输掉十万两,那就划不来了。 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郭晓涵握着骰子,蒋以长则握住他的手。 别人当然希望姓蒋的打这赌,但蒋以长却希望别人声援,也就是万一输了大家来共同负担这十万两。 只不过别人都不吭声。 郭晓涵道:“怎么样?敢不敢?如果你嫌数目太大,我再减拿三万两,你输只要七万两,快作决定吧?” 蒋以长还是不能下决心,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孟浪,无论输赢他都会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如果他输了,有人便会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赢了,又何以面对堡主与小姐? 现在他实在是骑虎难下。 幸好,郭晓涵放他一马,道:“好吧,你检查吧,要不,还说我心虚。” 手一松,两颗骰子放在桌上。 这一来,谁也不好意思去检查了。 “晓涵!”这正是古淡霞的声音,郭晓涵做了个鬼脸,道:“你们继续玩吧,免得她来了扰了大家的赌兴。” 说罢,取走一千五百两银票,那正是他的赌本,道:“这些留给大家吃红。下次有时间再陪大家玩玩……” 十一 小赌一把 蓦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铜钟声。 但是响声极为短促,好像被急忙中握住小钟,不让它发出声音来。 小钟响音,似由古大海专乘的“金龙舫”上发出的。 郭晓涵心中一动,转身向室外奔去。 来至院门,探首一看,“金龙舫”果然停在院门前面,舫上灯光尽熄,几个劲装大汉静静立在后舷上,其中一人正紧紧的握着小铜钟内的小铁槌。 郭晓涵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忖道:“古大海莫非还要外出不成?” 古大海和“赛貂蝉”已由院门内匆匆走了出来。 古大海依然换回了那身灰衣,而“赛貂蝉”则换了一身劲装,背后插着一对鸾凤刀,胁下尚挂着一个小囊。两人急步走至阶前,脚尖一点,已飞身纵上金龙舫。匆匆走进舱内。 几个大汉立即运桨,金龙肪缓缓转头,直向正中水道悄悄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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