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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王兄请放心,三天之内,不管那小子是活是死,奖金一定照付。两位辛苦了,请进内歇息,毒狐金姑娘,你赶快前往打听结果。”

  “你接手?那小子既然已中了七步追魂针,还有什么好追的?”大魔收了阎王刺,转向狼狈的二魔问:“受了伤?”

  “还好,伤了背肌”二魔苦笑:“我得治伤,换衣,这小子的确厉害!”

  “两位请进。”尚望热诚地说:“那小子虽然中了毒狐金姑娘的七步追魂针,但是他从仍能飞掠而走的情形看来,伤得并不重,死活难料,不见尸体,事情还没了呢。”

  地府双魔不再管院中的事,转身离开现场,嘴角浮现出一丝令人难察的冷笑,使人莫测高深。

  第十四章 地府双魔

  沈野在地府双魔的夹攻之下,虽然占得上风,但也付出了代价。

  两凶魔要不了他的命,没想到胡家另有埋伏,将高手伪装成观战的仆役。抓住了良好的机会偷袭得手。

  七步追魂针的确射中了他,否则他撤走的身法绝不会不稳。

  出了胡家宅院后,他不走东北的水西桥入城,反向南沿河的小径飞奔。

  后面远远地,毒狐带了三个人,以厅奇快的轻功急赶。

  小径上浮雪未化,人走过自然留下明显的足迹,不至于将人追丢。

  小径东面是河,西面是积雪的低矮灌木丛,越过一堆灌木丛后,出现—座建在古树下的小小土地庙,庙的不远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茅屋。

  沈野逃近庙前,他脚下一软,摔倒在雪地上。

  三十步外的小茅屋柴门忽开,有一人探头向外察看,看到庙前有人倒了,以及里外有四个人如飞追来。

  柴门悄然重新掩上了,善良的百姓不敢管闲事,追来的四个人带了刀剑,倒下的人手中也有剑,千万管不得。

  毒狐领先飞奔,远远地便欣然大叫:“他倒下了!倒下了!这家伙委实了得,居然逃出里外才倒下。他一定练成了自封穴的绝学。”

  “这下子咱们可以睡得安稳了。这狗东西可把咱们坑得惨兮兮的,害得咱们日夜心惊胆颤,时时刻刻准备灾祸降临,精神都快要崩溃了,我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后面一个长有一双死鱼眼的大汉狠声说。

  “不行,要活的。”毒狐断然拒绝:“贵会苏州方面需要详尽的口供,你砍了他,我回去怎么交代?”

  “那是你的事,你不会编个理由吗?”死鱼眼大汉坚持地说:“本香主决定的事不容更改,你少管本会的闲事。”

  “鬼才要管你们风神会的事,要不是你那位坛主乘本姑娘不注意时,制住了本姑娘的经脉,胁迫我暗算这个家伙,本姑娘才懒得管你们的狗屁事呢?”毒狐气愤地说:“现在你们人已到手了,该替本姑娘解开定时制脉的禁制了吧!”

  “你的经脉是土坛主所制的,咱们可没这份功力替你解除,你应该去找我们坛主才是。”

  “你说什么?”毒狐气极地说:“你们坛主亲口交代的,事成之后,由你们三位香主中的任何一位,均可替我解除禁制,要不是他骗人,就是你们说谎。”

  “哈哈哈!”死鱼眼大汉哈哈大笑:“金姑娘、老实对你说吧!

  除非你答应投效本会,否则没有人会替你解除禁制的。”

  “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杂种,真是瞎了狗眼,以为本姑娘是好吃的果子?告诉你们,本姑娘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绝不会去找一把枷锁往自己头上套的,今天本姑娘认了,但你们三个狗东西一个都别卢活着回去!”

  双手微动,七步追魂针在掌。

  “金姑娘,千万勿发射毒针,在下还要留下他们问口供呢!”

  白影一闪,连续响起两声闷呼,站在沈野倒卧处身侧两名大汉,突然向横摔出倒地。

  事情发生得快,结束得亦快。等死鱼眼大汉及毒狐回过意来时,沈野不可思议的站在他们面前,精神抖擞,红光满面,那像个受伤中毒的人。

  “昨天在下就知道你们从苏州来了几个高手。”他垂剑向死鱼眼大汉阴笑道:“贵地的香坛坛主,他终于承认失败了。”

  因此,他不得不接受外地派来的人接手,所以在下把你们引来此地,要从你们口中了解贵会的动向。”

  “你……你不是中了金姑娘的……的毒针……”死鱼眼大汉大骇:“中……中了七步追魂针的……的人,怎……怎可能安然无事……”

  “是这枚吗?”沈野左手一伸,手中有一枚六寸长蓝灰色的双锋扁针,邪笑说:“或许金姑娘因天太冷玉手被冻僵了,在射出时失去了准头;或许是她见在下是位年轻英俊的公子爷,不忍下毒手。

  你难道没看出我与她是很相配的一对?”

  已退出丈外的毒狐,她怔怔地看着沈野手上那支毒针,对沈野的俏皮话毫无反应。她简直难以相信,沈野与地府双魔激战时,居然能接住了她偷偷发射的毒针。但事实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一声厉叱,死鱼眼大汉双手齐扬,冷芒乱飞。

  沈野一声长笑,鬼魅似的出现在死鱼眼大汉的身侧,不但躲过了三把柳叶刀的袭击,并且用剑身拍中死鱼眼大汉的左耳门,砰一声摔倒在雪地上,而且立即昏厥。

  毒狐刚想转身开溜。

  “姑娘且慢!”沈野立即开口:“在下对姑娘绝无恶意。假如!”

  娘信得过我,请暂留下,等在下问完口供后,再为姑娘解除经脉禁制。”

  毒狐微微一怔,立刻欣然道:“我信得过公于,等会儿有劳公子了。”

  “谢谢你的信任。”沈野指指地上那位死鱼眼大汉说:“请!”

  娘帮忙拖这个家伙进庙,我去拖另外两个。”

  他快步走到被他点倒在雪地上两个大汉身边,弯腰一手一个拖着往庙里走,像拖两条死狗。

  刚拖着走了四步,他蓦地放手斜掠丈外,剑已不可思议的出鞘,完在了攻击准备。

  他面前两丈左右,站着两位穿黛绿衣裙,外加轻狐裘的盛装美女郎。

  “阁下的反应好快!”为首的披狐裘女郎似笑非笑地说。

  “你是住在那小茅屋的人?”他保持警戒:“昨天在下搜过那座茅屋,知道有人曾经住过。

  姑娘的轻身功夫几乎到了踏雪无痕之境,现在你在这里现身,该不会是冲在下来的吧?”

  “也可以这么。”为首女郎说:“昨天阁下前来踩探,本姑娘认为你是来侦察犯罪场所的。”

  “所以姑娘在此等候了,等到了。”他冷冷一笑:“难道姑娘要仗剑行侠?”

  “你呢?似乎你是有理的一方。”为首的女郎瞥了站在沈野身傍的毒狐—眼:“我所说过毒狐这号人物,心狠手辣,艳名满天下的毒妇。

  但我非常奇怪,她不是与地上这三个大汉一齐追杀你吗?现在你们怎会又站在一起,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阴谋,我一定要弄清楚,你是否针对我们而来的。”

  “在下当然是有理的一方,假如在下是无理的,他们这三个家伙那会还有命在?”沈野正色道:“金姑娘也是受害人,之前我们并不相识,她是被风神会南京香坛的坛主下了禁制,要挟她以毒针暗算在下。

  在下就将计就计伪装中了毒针,将循线追来的风神会三个匪徒制住,准备问口供时,!”娘就现身此地。

  姑娘,咱们素不相识,毫无恩怨,怎会为你们而来呢?你不要管在下的闲事好吗?”

  “你对付风神会的人,那就表示你是侠义道人士?”

  “哈哈哈!”沈野狂笑:“什么叫侠义我不懂,我亦不屑做侠义人士,江湖上那些仗剑自以为可以判曲直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侠义之士,其实都是假侠义之名胡作非为的豪强土霸,不值半文钱、而在下只是个江湖混混,既无地位名誉,亦无强硬的后台可供依靠。当然更无能力结帮组会。

  当然,我在江湖干的是冒险犯难的事业。难免会以武犯禁,有时纵或手段过于激烈,但均能自问而心安。

  在下绝不是侠义道人士,姑娘,不要管在下的事,好吗?”

  “你曾经胡非作为吗?”为首的姑娘面色百变的问。

  “哦!这就很难说。思路随年岁而成熟,意向因环境而转移。

  因此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或多或少有不尽相同之处。”他淡淡一笑、手指着土地庙后的那棵枯树说:“姑娘你看一棵树,对研究木本植物的人来说,他曾研究这根树是属于何种科类,年轮若干?对木匠而言,他会评估这棵树究竟能制造何种建材;但对樵夫而言,则仅能衡量它的薪价而已。像地上这三位风神会的杀手,他的同伴于半个月前,在府城客店掳劫了两个小孩子,要挟我参加他们那个组合未果。变本加厉地以财色永葆青诓诱侠义道人士及宇内凶魔追杀在下。

  在我来说,他们要我的命,我有权杀他们。

  在官方来说,我绝对不可以杀他们。只能让国法制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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