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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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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主目前最忧心的是本会大批精英高手的损失。本会自势力伸入南京以来,在短短的三个多月中,居然牺牲了两位星主,七位护法,二十多名超等高手,袭杀及雷霆小组全军覆没,四位客卿伤残。如此庞大的损失,业已使本会元气大伤,对进行日后的大计,影响甚大。目前本会当务之急,除了取得镖银之外,就是积极进行收新血及铲除沈野这个敌人。” “这姓沈的小子真该死!”花面阎罗怒骂! “本会与他有何深仇大恨?居然心狠手辣地下毒手,屠杀本会这么多弟兄,本座必将用尽各种手段送他下地狱!” “副会主勿冲动,沈野是必然要对付的,但本会目前尚有一个隐形的敌人,就是那个神秘杀手报应使者,更必须对付。本会业已证实朱雀令主是丧生在他的手中,金银珍宝及数百粒福寿丸也被劫走一空。 这个人比沈野还难对付,因为他是在暗中,谁也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根本无法掌握他的行踪,这是本会最感无奈之事!”夫人深感无奈地说。 “赴京师调查沈小辈海底的人是否已返回?”花面阎罗问。 “尚未返回,调查的人可能遭到某种困难,因此迟迟未返。”虽然黑头罩遮住了夫人的颜面,但她黛眉深深地说: “这姓沈的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名与利的引诱都丝毫无动于衷,你们与他接触数次,难道都未发现他的弱点吗?因为凡是人都有弱点的,只是每人隐藏的深浅程度不同而已。 另外,就是他的武功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众说纷云,莫衷一是,有的说他功力并不高,只是善烂仗;有的却将他说成天下无敌,修为已达地行仙之境;还有人说他会妖术,会五行遁术……好像是瞎子摸象,各说各话。 在座的人几乎都怀他交过手,希望将你们的感受说出来,彼此研究参详,以作为今后对付他的参考。 这是会主特别交代的,今晚必须要弄清楚。 宇内三仙三位客卿,你们是最早与他动手的,请谈谈你们所见所感受到的事实。” 天风真人,无极丹士及三元法师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无极丹士及三元法师以眼色示意天风真人回话。 “贫道谨代表本人及另两位道友提出咱们的看法。”天风真人郑重地说: “江湖上人人均以为贫道等会妖术,此点必须先予正名。不是妖术,应该称之道术,是一种玄功,是玄门中人度劫的上乘秘笈大法,没有灵性慧根的人,永远进不了堂奥。贫道等三人,亦仅仅习得皮毛而已。那位沈野不但习得此种玄功,而且道行比贫谊等高上十几倍。最令人担忧的是他的内丹已成,似乎已达地行仙之境界,由此可知,他的师承必是出自玄门……” “哈哈哈!”花面阎罗的狂笑打断了天风真人的话,他挪揄地说: “天风客卿你是在说神话!玄门中人内丹已成者,万人中也很难挑得出一人。能练成内丹的人,等于是金刚不坏法体,他年纪轻轻的,纵使自娘胎中开始练,也不可能练成,你可别妖言惑众啊!” 宇内三仙玄功道术盖世,横行江湖三十余载未遇对手,朝阳坪一战,破天荒以三人合击,居然伤残败逃。 自此而后,对沈野又恨又怕,甚至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发抖,因为只有他们三人真正知道沈野具有绝世玄功。 天风真人本是个恃才傲物的人,听了花面阎罗的一席挪揄的话后,心中恨得要死,但由于他是副会主,而且有会主夫人及总监督在座,不便发作。 “贫道不敢妖言惑众,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阴阴一笑说: “副会主威震江湖,武功绝世,可曾听说过元神御剑?” “当然。”花面阎罗傲然地说。 “副会主可曾见识过?” “本座尚未遇到过具有这种傲世绝技的高手。” “既然副座从未见识过这种傲世神技,当然亦不知元神御剑前之先发异象了?”天风真人阴笑问,语意满含轻蔑。 “废话!”花面阎罗不耐地说。要发火了,一个客卿居然敢以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令主夫人却心中一动。 “天风客卿是否曾遇见过身怀神技的绝世高手?并知悉元神御剑的先发异象?”令主夫人郑重地问,态度十分诚恳。 “本客卿的耳朵,无极道友的手掌,以及三元道友的手臂,都是在元神御剑之下丧失的,要不是辅以道术逃走。咱们三人早就命丧剑下了!”天风真人惨然苦笑说。 “啊!”令主夫人悚然惊呼,语气不稳定: “你是说沈野具有这种绝技?” “千真万确。”天风真人肯定地说。 厅中诸人闻言后神色大变,连那位以黑布套罩头的总监督,都惊得身形微微一懔。 但是有—个人例外,那就是,他闻言之后,反而冷笑连连。 “天风客卿,你该不是为掩饰你们宇内三仙的无能,而故意将那小子说得那么神化,以及遮羞吧?”花面阎罗冷笑说。 人世间许多事的发生,往往会有几百种不同的说法,这些说法有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迎合听的人的心意,所以才会有人相信。如果一个老实人说了实话,反面会没人相信,老实人的老实话之所以不会使人相信,因为它无法迎合听话人心意,甚至会刺痛听话的人。换言之,它没有美感。 天风真人虽然不是很老实的人,但他所说的话却是老实话。 可是令主夫人却相信,而且是深信。 “客卿可否将元神御剑的先发异象,描述—番?”会主夫人客气的要求。 风神会的容卿,都是礼聘而来的,地位非常特殊,连会主对他们都相当客气,所以会主夫人很客气地向天风真人提出要求,并非异数。 “其实副会主及青狼星主都曾见识过,只是他们不识货,当时不清楚而已。”天风真人语气充满了讽刺: “所谓异象,是指御剑者的躯体及所持之兵刃上出现无法解释的现象……” “客卿是指兵刃的吟声,以及人体上某些特殊的表征?”会主夫人打断了话锋问。 “是的。” “哈哈哈哈!本座道是什么?原来是指这些现象!”花面阎罗狂妄地大笑,傲态又发生了: “那天在官道旁的山林中,与沈小辈交手时,本座的阎王令,青狼星主的狭锋刀,所发出的龙吟虎啸震鸣声,比沈小辈的刀吟强烈十倍,双目中的神光,称为元神御剑的先发异象,那元神御剑根本不算是绝技了!凡是内力火候达到炉火纯青之境的高手,都会有这种现象出现。哈哈哈!你简直在说笑话!” “这不是笑话,这是老实话。”天风真人冷冷地说: “那天你与天狼星主所呈现的气势,勉强可说是神御剑,亦就是以神意御剑,离元神御剑的境界差十万八千里,甚至是十万八千里的百倍!就凭你面对面都看不出他的先发异象,你们受伤失败是必然的。这还是他手下留情,要是他存心下煞手,不是本座小看了两位,今晚就不会有你人在座了!” “老实说,朝阳坪一战,本座等虽溃败,但双方却曾拼斗十数回合,他的气流亦受损,至少要调息半晌才能复原;不以你们在他一招之下就溃败,而他却仍神定气闲,像没事一般,可见他根本未将你们看成对手!” 天风真人毫不激动,但话却锋利得伤人。 说起来该是练武人的自大狂作祟,花面阎罗出身子绿林悍贼,敢打敢拼,一向看不起身具道术的宇内三仙。他认为宇内三仙只是妖术高强,而武功并不怎么样,其实是他看走了眼,这对三仙来说是不公平的。 朝阳坪一战,三仙溃败,而且受了伤残,花面阎罗更认为自己的看法正确。 因此,在郎牙山期间,三仙听够了他的冷讽热讥,受尽了委屈,及至花面阎罗也栽在沈野手下,三仙在心理上始获得平衡,但对他的怨恨却仍末消。巧逢今晚这个良好时机,天风真人就借题发挥,在言语上狠狠地修理他一番。 “混蛋!你敢小看本座?到院子中去,让本座教训你们!”花面阎罗拍着座椅挟手,冒火地开骂。 “姓翟的,别忘了你的身份!”无极丹士长身而起,冷肃地说: “和你这种第九流的莽夫拼命,咱们宇内三仙稳定是胜家!咱们被聘为客卿,说难听了些是为厚利而为本会卖命的,可不是来看你的臭脸来的。在郎牙山你不肯接纳别人意见,一意孤行,且置会务于不顾,日夜将精力花在女人身上,以致损兵折将。由于你是主事人,咱们只好恪守本份,不便多言。而今晚长上在座,你居然仍不知收敛,骄横跋扈,视咱们为无物,你难道不怕其他在座的客卿心中怎么样?老天爷!你简直在替本会招灾。” 那位神态阴沉的总监督,立即挥手制止花面阎罗的粗鲁举动。 “翟副会主,夫人在座,请注意风范!”总监督冷冷地说。 同时以和缓的语气向无极真人道: “无极客卿请息怒,诸位客卿为本会尽心尽力,本人及会主皆万分心感,本会上下对诸客卿亦一向尊重,翟副会主由于个性较直,以及处理人际关系的技巧不尽理想,致使诸位发生误会,事情已说开了,大家都别放在心中,并请继续和衷共济地为发展会务而努力,刚才天风客卿尚未说完,请继续吧!” 按理说,任何组合的副首领,都是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但风神会的组织系统却是与众不同,在副会主之上设了一位总监督,相当于会主的代言人。是会务的实际执行者。因此,当他开口说了话之后,花面阎罗立即住口,并收起了狂态。 “本客卿虽未目睹副会主,青狼星主与沈野之战。但仍可摹拟描述当时之状况。”天风真人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沈野的刀吟声虽然不大,但却有如九地龙吟似的殷殷异鸣,或者像是天际传来的殷放轻雷;刀身可能会渐渐消失,仅可看到模糊的光影。至于他的身体,可能会呈现出反常的松驰,双目中的神光会消失,但却会放射妖异的光芒。以上这些特征,就是元神御剑的先发异象,请副会主及天狼星主仔细回想一下,对方是否有上述异象出现?” “不错,我想起来了,那小子确曾出现过这种现象,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透乌黑,令人心中发慌。”青狼星主倒抽一口冷气说。 “天风客卿能将状况描述得视同自见,莫非客卿的功力亦已到达如此境界?”会主夫人颇感兴趣地问。 “元神御剑是玄门修真之士降魔与闯关度劫的神功绝学,内丹已成的人,才能具有此傲世的绝技。本客卿没有灵性慧根,纵使再练上一百年,也达不到那种境界。”天风真人摇头苦笑,坦率地说。 “然而客卿为何深谙此种绝学的底细呢?”会主夫人笑问。 天风真人坦然说:“—是在朝阳责无旁贷目睹沈野施展过,一是本客卿的师门尊长告知,本门的一位神师爷亦为具此种神功绝学。” 会主夫人听得心中—动,含笑问道:“天风客卿的师门是……” “武当。”天风真人淡淡地说。神情有些怅然: “当今的掌门是本客卿的师兄,但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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