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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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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若隐若现追行十余里。 穿过一崖谷,眼前豁然宽广起来,直若进入另一桃源世界,鸟语花香,马群闲散,离大追逐,草原青葱,另有一茅屋坐落水畔。 “这是什么地方?怎会如此神秘?” 南宫鹰从没想过山区还藏有其他族群,实是一山另有一山人,寻不胜寻。 石刀、石木也已赶来,忽见此景,亦是张口结舌,猜不透会是谁隐藏于此。 “去看看!” 南宫鹰见不着半个人,准备直间茅屋一探究竟。 石木道:“小心埋伏……” “该不会吧,人家都引咱们到他老巢……” 照理说该是如此,但是南宫鹰仍自小心翼翼,驱马行于小径,直往溪边那四合院式的茅屋行去。 人未到,突见屋内奔出几名庄稼汉打扮壮丁前来迎接。 “在下左无忌,恭迎少堡主光临。” “你……你认得我?” 左无忌正是驭马引导南宫鹰前来那位年轻人,只见他脸面稍带四方,相貌堂堂,劲中带秀,若非嘴唇稍厚,倒是十分帅劲,瞧他模样,该不超过二十三四岁吧? 左无忌拱手为礼:“少堡主英勇,大漠草原无人不知。” 南宫鹰见他豪迈,自是好感,当下爽声畅笑:“岂敢,比起左兄,在下骑术不知又差上几截!” 想瞧那匹宝马。却不知被藏在哪里。 左无忌笑道:“小的哪敢居功?全是马匹通灵,您请进,另有一人想见少堡主。” “哦?还有人?我认识的吗?” 左无忌笑而不答,引着南宫鹰下马,行往茅屋。 此屋搭盖甚久,茅草皆己洗白,但窗口却常换新,丑传来淡淡兰花清香味。 里头光线充足,四墙养着许多兰花,屋中则为矮脚四方茶桌,正坐着一位白发白眉慈祥老人,他含目而笑,深深注视进门少年。 南宫鹰本是觉得眼熟,仔细瞧来,忽见老人左耳红痣,一时激动,双膝落地,急喊道:“海师父!真的是您!真的是您!” 海老含笑道:“不就是老头我嘛!小鹰儿长大变雄鹰啦,该有十来年没见面了吧?”本想伸手摸摸小鬼的脑袋,但因过远,且小鬼已长大,只好缩手,改为眉目传情。 南宫鹰一时热泪盈眶,差点滚落脸面,还记得小时候,父亲从不教导自己武功骑术,幸好遇上海老暗中传授,始有今天。他虽未正式拜师,却早把海老当成师父,直到十二岁那年,海老突然失踪,他追寻不着,以为海老已化古,谁知道过了七八年,又自重逢,其心头激情可想而知。 “海师父,您也真是,躲在这里,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以为您……”南宫鹰一时觉得不祥,不敢说出。 海老淡笑:“这不是见面了?人生如戏,何必太过于认真?来,过来坐,跪在地上不好看,别把老朽折煞了!” 南宫鹰迎笑地依言坐于方桌的左侧,相隔数年了,一时也不知从何谈起,只能一笑再笑。 海老则是不断欣赏这似乎已成为自己徒弟的年轻人,不断点头:“果然一副英雄豪侠气息,老朽何德何能,竟然教过你功夫啊!” 南宫鹰笑道:“多亏海师父,否则我还跟不了左兄呢?他的骑术也是您教的吧?难怪这么厉害。” 转瞧一旁站立的左无忌,两人视目而笑。 海老叹声带笑:“老啦,没啥好现的,现在该是你们年轻人天下啦!” “怎会,您身体仍壮得很!” “或许还可多活几年吧……” 两人为之闲话当年,传来阵阵笑声。及至茶饮三杯过后,海老方自叹声,想说出心头重事。 南宫鹰自也觉得海老不可能平白无故引人来此,遂问道:“海师父您有何事,直说无妨,我能办到,必定帮您解决。” 海老轻叹:“时局不安,总是让人可叹……”感伤中,还是说了:“你可知道老朽为何不告而别?” 南宫鹰道:“我正想问您呢?” “为了你爹。” “我爹?”南宫鹰惊愕:“他发现你我的秘密?” 海老点头:“不错,当时他派人四处追杀,甚至……” “甚至什么?” “他还想杀掉你!”海老道:“自从你娘被逼死后,他一直对你没好感,又得知你练武,当真想把你杀掉。这事被我发现,我才联合几位弟兄阻止你爹行凶。当时把他打败,并扬言你若受损,必定毁他飞鹰堡,你爹有所顾忌,始让你活到现在。” 南宫鹰心下一愣,没想到自己和父亲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秘事。感恩之余,又自拱手道谢海老救命之恩。 海老道:“其实你爹也非甘心受威胁,他不断打听我们是谁,以能复仇。为此,我只好躲起来,让他找不着而顾忌仍深,何况躲在这里,随时可以支援你。还好,近年来你武功大进,你爹似乎也奈何不了你,我始放心。” “多亏海师父教导,让我能顺利学会武功。” 海老安慰一笑,随又叹息:“其实,此次招你前来,并非想看看你武功精进多少,而是为了你爹,你没听说你爹心性已失,连孕妇都敢开膛破肚?” 南宫鹰不禁低头:“我看到了。” 海老轻叹:“早在七八年前,他想杀你时,我已看出你爹心性已失,没想到几年后,他真的变本加厉,做出疯狂之事,他已不适合接管飞鹰堡了。” 南宫鹰道:“海老希望我接下飞鹰堡?” “这正是老朽找你来此的原因。”海老轻叹:“已经牺牲不少人,莫要再让他遭殃才好,你若怕兵力不足,无忌可以帮你,这里有三十勇士,足可供你打天下。” 显然海老七八年前隐居于此,即有心训练兵马,准备为南宫鹰所用,如今时机成熟,他自该招来南宫鹰,将一切说明,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南宫鹰虽然早已下定决心,然而一时间要潇洒说出口,他仍觉得无法说出,只能闭起眼睛,以默认态度回答海老。 一时屋静无声,外头流水淅沥清晰。 “我想这一切,少堡主都已有个决定了吧。”海老道:“只希望少堡主及早放逐你爹,这才是解救飞鹰堡唯一方法。” 南宫鹰不禁自嘲一笑:“儿子逼老子,天下第一遭……” 话未说完,忽间外头怒马尖嘶。 左无忌登时惊愕:“是青云!” 正是那匹宝马,它本在尾后草原悠游,若无惊吓,怎可能尖嘶? 他顿觉有异,几乎和南宫鹰同时穿窗而出。突见一道灰影倒掠山林,敢情就是他惊动宝马之后始逃脱。 “奸细!”左无忌惊道:“快追!” 南宫鹰心知要是走漏消息,此处将不保,于是掠展苍鹰追日绝顶轻功,只见他身形直若猎鹰掠空,快逾电闪般直射林区,一点枯枝,再点松尖,连翻十数筋斗,倒迫金钟而下,像那流星般殒坠下冲,叭然一响。打得灰衣人倒滚七八丈,跪身而起。 南宫鹰但觉他武功并未如想象高,而且此处又非他地盘,不愿再出重手,但见左无忌先后之差赶来,斜劈一掌,打得灰衣人踉跄跌坐,口角为之挂血,已面如死灰。 “说,你是谁?” 左无忌猛点数指,已将双手制伏。 那人看来四十上下,身形稍瘦,一张脸瞧不出奇特之处,就像混在街上老百姓模样,任谁都不会对他有特别印象。若有,只是他此时那对惊慌落魄的眼神吧! 其实,这种让人毫不起疑的脸,不就最适合当奸细、秘探吗? 左无忌瞧他不吭声,又自逼言:“快说,是谁派你前来?否则要你狗命!” 南宫鹰道:“看来他是不会招供的,不如将他斩首算了,一了百了,省得麻烦!” 左无忌道:“用点刑,不怕他不说!”说着,五指已往奸细背脊抓去,准备使出分筋错骨之术。 奸细不由冷汗直冒,祈求目光不断瞧向南宫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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