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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好一个仇人!’人大江突然哈哈德笑:“我不找你算帐,你倒先打到洛阳殿?好!够狂,够种!”

  南宫鹰冷道:“我还想拆你那块招牌呢!”

  水大江笑容顿失,怒目刺来:“连你爹都不敢对我吭半句,你敢对我讲这种话?”

  “他是他,我是我!”

  “普天之下,谁敢拆我洛阳殿招牌?”

  “对不起!”南宫鹰谑声:“它已经变成破铜烂铁,掉在门口,不信,自己去看!你不交出你女儿,连大厅那块,我都敢拆!”

  水大江气得老脸通红,全身肌肉乱跳,厉吼道:“本王看你气势不差,本想睁眼闭眼了事,你却狂得太目无尊长,。不教训你,洛阳王名字倒过来念!”

  右掌怒举,猛运掌劲,暴红一倍,如相扑高手,一步步顿逼过来。

  南宫鹰心知他内力深厚无比,弥陀神功更臻化境,一身肥肉已如金钟罩铁布衫般无所不挡,无物可伤,想打败他,还得以巧取胜,于是开始游走,不准备硬拚。

  他冷斥:“要教训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女儿,竟然敢毒杀亲夫,不废了她,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洛阳王不吭声,一味冷笑,欺身逼近丈余之标,弥陀掌突然开打,那掌印似若无形,叭叭劈出之际,周遭空气毫无反应,却见左边树干,叭地现出半寸深掌印。

  南宫鹰猛闪,掌印又落于墙,落于地面,叭叭然,直若盖印章一手一印,追着南宫鹰不放。

  一连十数掌皆被逃开,水大江不由大怒,干脆双掌开攻,始迫得南宫鹰逃躲不易,反轰过来,双方触掌,劲风乍现,叭然一响,震耳欲聋,南宫鹰吃力不住,被轰退七八丈,撞及墙头,始稳住身子。

  一触招,高低立现,洛阳王弟子这才喜露形色,毕竟南宫鹰方才那几招简直所向无敌,让他们心生俱意,甚至怀疑自家主人是否挡得了这煞星,现在明白了,胆子不由大增,开始懂得吆喝起来。

  至于远在大门外的范通,以及丐帮兄弟见状,不免为南宫鹰直冒冷汗,洛阳王一身武功连丐帮帮主都忌讳三分,他哪是泛泛之辈。

  就连躲在暗处偷窥的水牡丹,在发现父亲罩得住之下,也现身尖叫:“把他抓起来,我好收拾他!”

  南宫鹰瞧她现身,恨不得手中还有颗霹雳弹,一弹轰得她尸骨无存,以消心头大恨,可惜水大江逼得紧,他得全力应付,无暇再理这个疯女人。

  洛阳王势在必得,猛烈一掌打得南宫鹰连连撞退,口角不禁泛现血丝,显然已受内伤了。

  洛阳王为之谑笑:“下跪求饶,饶你不死!”

  南宫鹰闻声,跌撞中爬起,猝然暴喝,人如破弦那道飞箭,急射过来,双掌凝力,砰砰砰砰连发数掌,掌掌命中正在谑笑的水大江身上。

  虽然水大江被打得连连后退,那身肥肉却如烂泥巴般伸缩自如,竟然把数道掌力化于无形。

  南宫鹰连连叫苦,弥陀神功就是能挨打,而且越打越显出此功之不俗。他却无计可施,只有再次劈掌,连续发掌以防止对方再次攻击。

  岂知水大江却在醒神之际,赶忙运起千斤坠,定住身形,任凭对方劈打,还是不动,他始狂谑大笑:“想摆道,没那么容易!”反掌即攻。

  水牡丹更心急:“爹,一掌收拾他不就算了!”她总觉得南宫鹰藏有一股韧性,若被他熬久了,恐怕将出问题,倒不如立即收拾来得安心些:“爹,你不是一向三招伏人,现在五招都过了,还拖什么?我跟他早已恩断义绝,快收拾他!”

  水大江一愣,自己真的超过五招了?这小子功夫果然不能小觑,然而再拖下去,对自己威名不免有所损伤,甚至还被人取笑老不中用呢!

  他登时大喝,人如气球肿胀起来,该是准备施展“佛气冲天”这独门绝学。

  南宫鹰自知此功了得,哪敢硬接,运功布满全身,想着如何找寻退路为是。

  心意未毕,猝见水大江猛喝冲来,别见他胖如大象,腾掠之间,竟然灵快无比,一闪身已欺近南宫鹰不及丈二,近掌猛击之下,真气泄如狂涛骇浪,猛往南宫鹰胸身轰来。

  南宫鹰咬牙硬撑,一拳击偏劲流,岂知另一道狂流突又袭至,轰得他的胸口生疼,连退数步,不得已闪向左侧古松背后,那掌劲照样扫至,轰得合抱粗古松齐腰断裂,哗啦啦倒塌下来,吓得附近守卫鸟兽散去。

  南宫鹰仍想躲,水大江岂肯松手,猛欺过来,又是致命一掌,迫得南宫鹰不得不迎掌反击。情急中,只能使出神经老人所传心法,硬是抵挡。

  轰然暴响,双方各自弹开,劲风四散扫得周遭枝叶乱飞,狂风怒啸不止。

  南宫鹰再撞墙头,胸口更疼,不得不再运行奇异心法以调伤,为伤所需,干脆盘坐下来,双掌凝十,运气不断。

  洛阳王水大江被轰退数步已是老脸无光,胸口血气竟然也跟着翻腾起来。他惊心纳闷不解,南宫鹰何来这份功力?而且似乎越战越勇?

  他不信邪,直以为自己一时疏忽。当下调气,准备再出第二绝招“佛深似海”,凝掌双手,慢慢逼去,冷笑不止:“有你的,能走过老夫手下七招,普天之下年轻人,属你最勇猛!”

  南宫鹰勉强挤出笑意:“哪里,我还有更强的……待会儿你就明白……”不敢多说话,免得嘴角再挂血。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现在将你女儿交出来,还来得及!”

  “好,够硬!再接老夫这掌试试!”

  水大江猝然欺飞向前,身形如山般撞压下来,双掌左右开攻,直若两道滚滚涛浪怒涌江河,无尽肆虐于十丈方圆,那劲涛过处,草断树折,碎屑射人生疼,守卫避之不及,纷纷逃闪。

  南宫鹰却被卷入旋涡,衣飞发乱,根本无处可逃,那水大江猝而狂笑。双掌迫尽全力轰为,南宫鹰突而翻掌打去。

  双方掌掌互撞,轰如山崩地裂。南宫鹰深陷地面,只剩半身在外,水大江则如弹丸倒飞喷退,他连翻筋斗,落地仍晃,赶忙运出真劲稳住身子,血气更翻腾得快吐出鲜血。

  这是他十数年前和九大门派掌门切磋武功以来,从未有过之现象,今天竟然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这未免太可怕了!

  可怕得让水大江不肯相信,更形恼怒,人方落地,即已用出最后杀招“佛灭天地”。两掌如刀猛切再切,身形飞掠而起,暴蹿追前,复往南宫鹰攻去。

  但见掌影越化越快,只只似如霹雳火弹随时将暴开来,身形过处,化成流星般光影飞坠而下。

  南宫鹰受伤匪浅,复见这厮杀招不断,看来只有硬拚一途,心念方起,唯有抢快,在他本劈掌之际,怒喝一声,反守为攻,双掌急往空中光影迫去。

  但觉无形压力源来,他猛硬撑,再探掌劲,相准对方掌影,猛把攻劈为封,硬将掌影对住。

  水大江游狂大笑,准备震断对方双手,岂知掌劲过处,南宫鹰突然撤去掌力,改以粘劲贴向对方手掌,敢情想硬拚内力。

  “你敢跟老夫拚内力?”

  水大江惊心不已,对方如此,岂非自找苦吃,在绝对优势下,他当然毫不客气印掌过去,双双跌回地面,再也无法分开。

  南宫鹰之所以想采取此招,全是因为受伤匪浅,如此弹跳应战,总吃亏不少,倒是那奇异心法,每运一次,内劲即强几分,并对伤痛似能麻醉。

  照此来,倒不如冒个险,与对方硬拚内力,也好借此挪出机会运功,甚且可以出奇制胜。

  水大江哪知对方身怀秘功心法?自以为这小子狂得可以,一交上手,内劲猛灌过来,存心想震伤对方五脏六腑而后始甘心。

  南宫鹰一上手,显觉霸劲超乎想象强劲,迫得自己双掌生疼,全身似要炸开,简直无法招架,他暗自叫苦,莫要选错法而断送小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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