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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快则七天,慢则半月。”

  “这么久?”范王困声道:“我还以为只要七个时辰就够了呢。”

  南宫鹰瞧他失望模样,似也不忍,心念一转,忽而想及这小子偷鸡摸狗功夫已是一流,或而带他去寻找神经老人,可能事半功倍。反正跟他已有多次同行经验,再带一次也不吃亏。

  他道:“你真的想跟我走?”

  “想死了!”范王那模样似乎在求婚。

  “我又不是你老婆?”

  “你却是我师父啊!”

  “哪有徒弟想师父想成这模样,太虚伪了吧?”

  “我在想师父的武功!”范王干笑道:“徒儿现在是无时无刻立志练武,奋斗精神实在可嘉!”

  “自吹自擂,不害臊!”

  “无人欣赏,总该自己捧场吧!”

  南宫鹰瞧他那大言不惭模样,实也拿他没办法,心想再呆久些,说不定将被其他人发现,更是不易走开,遂招手:“走啦!带你去见你师父的师父,他若看上你,准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说完,他掠墙出去。

  范王连连道谢,赶忙追出,干笑道:“师父的师父?那不是我师祖了吗?”追跟进人小巷。

  “对极了!他才是你的最佳明师!”

  “怎好,如此一来,少堡主不就变成师兄了?”

  “没关系,我乐观其成!”南宫鹰幻想范王若被神经老人收留为徒弟,和自己一样莫名受此怪症,那将会是多么奇怪局面,他已呵呵笑声不断。

  范王直觉他笑声有诈,还是认份点好,笑道:“徒儿一向忠心耿耿,少堡主可以放心,我永远不会叛变,就算师祖逼迫,也毫无用处!”

  “话别说的太早!走啦!”

  “到哪儿?”

  “天山!”

  “那倒是要好几天……不必带些中原口味?”

  “要。”

  “少堡主喜欢吃什么?”

  “酸梅!”

  “酸梅?”范王惊愕想笑:“少堡主怎么那么神奇,连生孩子之事都能一肚包办?”

  “别搞错,爱吃酸梅的是你师祖,我总得替他带去吧!”南宫鹰心知一路上吃酸梅事,必定瞒不过这小子。干脆先找个借口,免得他看出破绽。

  “师祖好此道?”范王想笑:“她是女的?而且喜欢生孩子?”

  “你才是女的!”南宫鹰斥道:“你师祖多的是胡子,十足男人一个!”

  “怎会有这种男人?倒是少见。”

  “不但他是,以后你也是广’南宫鹰讪笑起来:“呵呵……学了本门功夫,一定要吃酸梅,功力方能臻最上层,我也吃了不少时间!你看!”他从口袋抓出三粒酸梅往嘴丢,猛嚼起来,呵呵笑个不停:“就像少林大还丹,越吃越来劲!”

  范王瞧得口水直流,以至于牙齿发酸,皱眉干笑:“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要以酸梅垫嘴才行?”

  “你不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当然练!”范王抢口干笑:“我只是想及这‘酸梅神功’实在奇特,独步武林,练起来一定很过瘾!其实我也很爱吃酸梅,酸溜溜地,挺下饭!”越想口水越流。

  南宫鹰干脆塞他一颗过过瘾,果然嚼得他牙齿发酸,却得装出一副如得仙果般雀跃神色。

  两人很快找向对街角蜜饯摊,一口气把酸梅全部买光,足足半个麻袋,瞧得商家老妇直皱眉,猜不透两人娶了多少老婆,吃的那么凶?刚才才买去一大包,现在又扛走一大袋,消耗量着实惊人。

  南宫鹰懒得理她,丢了银子并交代下次多多存货,把酸梅交予范王背负,不敢多做耽搁即溜出城,一路行往天山方向。

  范王虽庆幸能跟随主人学武,但想及自己日后将啃不尽酸梅,牙齿就会酸软得整排掉光。

  一连三天。

  两人渐渐寻往天山山脉。

  瞧及远山雪白山峰埋入云层之中,那似乎耸拔得直登天廷似的高峰,不就是闻名天下的天山吗?

  南宫鹰盘算明天将可抵达。

  想及前次登山,除了中毒,且挨饿甚久,应该多带食物上山才是,遂找往附近雪奴村以补货。

  这雪奴村不但名称怪异,村屋造形亦十分突兀,每栋房屋都长飞檐,就像无数散散落落的古朴神庙,除了屋墙梁柱被熏得泛黄只之外,每家门前都放置一口大石鼎,鼎上不拜线香,却置人类似檀香木块,让它燃烧,白烟袅袅飞起,显出几许神秘感。

  范王从未见过如此怪异村落,皱眉一笑:“该不会住的全是神混、道士吧?”

  南宫鹰道:“进去看看!”大步一踏,往这神奇村落行去。

  奇怪,借大村落至少有三四百口,怎显得冷冷清清?看那门前百鼎檀香片仍新置不久,该有人才对。

  莫非他们皆躲起来不敢见人?

  瞄向村屋,除了状似神庙外,屋檐墙头多多少少挂着玉米、黍麦或兽皮,该是十足农、猎合并的村家才对啊!

  范王溜头探往一间村屋,展出他那秘探特性,岂知脑袋方倚人,已干笑地退出三步,直道:“老先生好!”

  一位七旬,满脸皱纹,白发斑斑的糟老头凝着冷利眼神,盯向两位不带之客,慢步走出来。

  南宫鹰立即拜礼:“在下路过此村,只想买点食物,并无恶意……不知老丈能否……”

  “都上山去了……”老翁冷漠往西南方指去,那手干斑片片,似有点酒精中毒晃了几下,不再理会两人,又自返身人内。

  “上山去了?”

  南宫鹰往半山腰瞧去,果然发现不少灰蓝人点晃动,那该是什么聚会吧?

  范王则黠笑起来:“反正没人,挑个几只羊腿走人便是……”

  “不成,村家生活困苦,这样对他们伤害太大。”

  “我是说……留点银子。”虽然范王视财如命,但此时却不得不说此话以掩饰窘境了。

  南宫鹰还是摇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过去看看,他们在半山腰干什么?”说完大步往西南山区方向行去。

  范王只好跟在后头,并猜测那必定是什么祭神会,否则怎会全村都集在那儿?

  “如此也好!祭神供品必定更为丰富!”

  范王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想著有大鱼大肉可挑,该能饱餐一顿,他追得更勤。

  两人方走近梧桐满林的山下,左侧刚采收而光秃的玉米田那头,忽而传来女孩惊叫救命声音。

  一位满脸刺胡,衣衫褴褛,活像欠了一屁股赌债的衰赌鬼模样中年人匆匆奔来,他助下夹着一名身穿白衣白裤,且挣扎不断的小姑娘。

  “放开我!救命啊……”小姑娘急挣扎,却逃不出男人有力手臂。

  “叫什么?献给神,是你的光荣!”衰男人兴奋表情像个疯子:“爹足足等了三年才等到这时刻,你该感到光荣!”

  “我不要啊!救命啊!”

  衰男人扣得更紧,荣笑声不断传来,他背后跟了两名壮汉,似在防止女孩脱逃般跟在后头。

  “救救我啊!”小女孩见着南宫鹰,没命挥手求救。“我爹要杀我啊!他要把我埋在神殿里头,我不要啊……”说到恐惧处,泪水更流。

  衰男人猛封女儿嘴巴,汕笑道:“不要多嘴,那是你的光荣,爹已等了三年,怎能错过?”

  甚怕耽误时辰似地,加快脚步往山坡爬冲。

  南宫鹰直皱眉头:“父亲杀女儿?”想到恐怖事,脑门那股难忍笑意竟也弱了许多。

  范王惊心道:“是祭神?”

  “可能是吧……,。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再过不久就会被杀掉?”

  “过去看看!”

  “还是父亲杀女儿?”范王激动万分:“不能,不能让此事发生,少堡主得阻止他们!”

  “看看再说!”

  南宫鹰加快脚步,范王更迫在前头。

  方进半山腰,已见一排白石梯蜿蜒而立,少说也有上千阶,石梯尽处则是间半成品神殿,龙柱、门墙仍未粉刷,瞧来单调,不过肃穆庄严气息仍在,神殿前则挤满村夫村妇,偌大一群人却鸦雀无声。

  南宫鹰、范王很快掠上,神殿前大广场已设有神坛,供奉一尊看似观音娘娘之庄严神像,村人手捧一铁碗或瓷碗,其中放置檀木,袅袅冒着白烟。

  但见衰男人抓来女童,那尖叫声惊得他们侧目过来,但却仍虔诚默念什么,似乎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

  看来是祭神仪式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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