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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鱼得水很失望,关于‘菊夫子’的事问这姑娘只怕也是白问,道:“打扰姑娘,在下告辞。”

  姑娘笑笑道:“黄大娘说,某夜在山洞中见过一位年轻人,莫非就是这位小侠?”

  “正是区区。”

  “鱼小侠,何不请进喝杯粗茶?”

  “只怕不大方便吧?”

  “吾辈中人,何必如此……”

  “那就叨扰了……”

  屋中很简单,但很雅致纯洁净。

  连门抬上就有一古筝,鱼得水立刻就产生了好的印象,因为这小屋中充满了书香,到处都是书。

  “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贵姓?”

  她一边泡茶一边道:“我叫余抱香。”

  鱼得水道:“余姑娘在终南山住了很久吧?”

  “大约有五七年,”

  “不知可听说过一位‘菊夫了’其人?”

  “‘菊夫子’?没听说过。”

  鱼得水大为失望,住在终南山五、七年的人都没有听过。菊夫子’这个人,可是这件事全是谣传了。

  “鱼小侠问‘菊夫子’何事?”

  鱼得水道:“只想识荆。”

  余抱香道:“我也不敢说终南山就没有一位‘菊夫子’,我可以为鱼大侠留意一下,鱼大侠既然来了,我自当奏琴娱宾以尽地主之谊,”

  “这太荣幸了……”

  她奏的是一首“将军令”,雄壮中带有杀机。

  鱼得水不会琴艺,但懂得欣赏。

  他知道她是此中能手,动人心弦,尤其是她奏琴时的姿态,真是美极了,为之心醉不已。

  就在这时“挣”地一声断了一弦。

  余抱香面色一变,道:“来了!”

  鱼得水道:“谁来了?”

  “南宫远和白雨亭。”

  “余姑娘怎会认识他们?”

  “‘松竹梅菊’怎么不识?”

  鱼得水心头一震,道:“莫非姑娘就是‘菊’……”

  “正是……”

  “为什么都称之为‘菊夫子’?”

  “‘菊夫子,是家父的别号,家父过世就变为‘菊姑娘’了。”

  “余姑娘怎知是他们来了?”

  “因为他们来过一次。”

  “来过?也动过手?”

  “是的。”

  “胜败如何?”

  “鱼小侠想想看,他们‘松竹’二人联手之下……”

  “莫非姑娘受了伤?”

  “还不太严重。”

  “如果我们二人联手,应能挡住他们。”

  “试试看吧!也许鱼小侠比我高明。”

  “这怎么敢当?听说‘松竹梅菊:以‘菊’最高?”

  余抱香道:“如果小侠不是客气,那么咱们可能不敌。”

  “姑娘是不是太客气了?”

  “不是,因为白雨亭以前藏了拙。”

  “如果他们二人不联手,姑娘能在多少招内击败白雨亭?”

  她想了一会,道:“一百二、三十招以内。”

  这差距已经不能算少了。

  这四个人能在一百二十招内击败任何一个,都很了不起。

  也可以说都是四人之冠。

  余抱香道:“记住!如因我内伤而我们二人不敌,千万不可恋战,速离此地往东边绝崖岩处一个山洞中等我,”

  “姑娘不我和一起撤?”

  “要分散他们的实力才能撤走?”

  “一言为定……”

  这工夫衣袂破空,竹篱已落定二人。

  果然正是‘松’南宫远和‘竹’白雨亭。

  白雨亭道:“余抱香,出来吧!”

  余抱香和鱼得水二人并肩到院中。

  “怎么?这小子也来了!”南宫远大叫着。

  鱼得水道:“出乎二位的意料对不?”

  白雨亭道:“鱼得水,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南宫远道:“余抱香,把‘菊夫子’的‘菊花天’交出来!”

  余抱香道:“作梦!”

  鱼得水听说过,‘菊花天’即‘菊夫子’的剑谱。

  南宫远道:“如你未受内创,你们二人联手或者可能致胜,至少可立于不败之地,但在目前……”

  余抱香道:“也许试过才知道,”

  白雨亭道:“我们四人只不过是各自把个人所学摊开了公诸于我们四人,应该是谁也不吃亏的,”

  鱼得水道:“你们两个老狐狸休想……”

  白雨亭和南宫远先出了手,鱼得水和余抱香联手接了七八招,连退了三四步,不由大为一震。

  由此可见余抱香的内伤太重了。

  她已经不能再力战五、七十招了,不然的话,只怕逃不出现场。

  鱼得水全力搏杀,但由于她已不济内伤太重,口角已流出血渍,鱼得水立刻“蚁语蝶音”道:“余姑娘,我们分头吧!”

  余抱香道:“你往东我往西,在预定地点见面。”

  二人力攻三招,身形左右一分,一东一西疾掠而去。

  白雨亭和南宫远一楞,南宫远道:“你往西,我往东……”

  鱼得水照她的指示顺崖下去,再掠上半崖。进入山洞。

  他觉得她伤得太重了。

  甚至他以为目前的余抱香的动力和汤尧差不多。

  “松竹梅菊”四人,任何一个都不能独自一人接下另外二人。

  不一会,余抱香喘着进来。

  她的口角上还有未抹干的血渍。

  鱼得水上前一扶,道:“姑娘如何?”

  “还好,只不过是旧伤未愈罢了!”

  鱼得水道:“我来为姑娘疗伤。”

  “不必!我们目前最要紧的是技艺合一。”

  “姑娘是说把我们的技艺融合在一起!”

  “是的,而且还要快,一旦我们落人他们二人之手……”

  鱼得水道:“在下并不反对,可是姑娘重伤?”

  “这伤势我自己可以自疗,鱼小侠信不信得过本姑娘?”

  “这是什么话?”

  “因为我们必须把所学的精粹拿出来,精研而合并。”

  “如此合并能在多少招内击败他们?”

  余抱香道:“如果我们全部拿出来,精研成十招,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能独接他们二人,立于不败之地。”

  鱼得水道:“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信得过姑娘。”

  “鱼小侠千万不可勉强!”

  “绝对不会,在下就把自己所学的精粹拿出来。”

  鱼得水是君子,他当然要全部拿上来。

  只不过君子有君子的方式,和小人不同。

  然后,余抱香也要拿出她自己的,但才练了一招半,突然又吐了两口血,鱼得水道:“姑娘内伤太重,我看还是先把内伤稳下来再练吧!”

  余抱香含泪道:“我若就此死了,就太对不起鱼小侠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

  “我学了鱼小侠的,而你却没有……”又吐了一口鲜血。

  鱼得水立即为她运功疗伤。

  鱼得水双手按在余抱香背上,把源源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在一般看来,受了重伤的人连连受别人的真气都会十分吃力,因为也要运功去迎接收为己有。

  可是鱼得水并示感到她有这种不胜负荷的感受。鱼得水以为,这可能是由于她的内力深厚之故。

  只不过如她的内力深厚,不久前在上面动手却又看不出她的内力深厚来,他真弄不清楚这个女人。

  约两个时辰,他收回双手,自行调息。

  她自己又行功约半个时辰,出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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