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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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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巾使者有点犹豫不决，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办法，他道：“快点燃火把往洞口丢，将杨小邪烧死算了，省得多费力气。” 众人开始丢火把干柴，很快地洞口已堆满火把及干柴，已烧得霹啪响，火势越来越大。 小邪见状，心知再不逃可真会被烧死，苦笑一声，看看自己伤势，无奈地深深吸口气，马上抓起两具尸体，再抄一只狗腿，心数一、二、三，一数完，他将两具尸体抛向洞外左方及前方，自己则掠向右方，他大吼一声“炸药！”随着丢出狗腿，身形已冲向人群。 众人一见洞中射出三条人影，也不知哪一位是正确的，正在犹豫时又听到小邪大喊“炸药”，霎时吓得往后躲，哪有考虑要截杀小邪？ 小邪见诡计得逞，马上掠过人群朝西北方向奔去。 黑巾使者差点被狗腿打中，等他避开狗腿时，小邪已掠开十丈余，他叫道：“快放箭！追！”他一马当头住前追去。 “咻咻咻——”数响，箭如雨点般地射向小邪，闷哼一声，小邪左肩已被利箭射中，但他不敢慢下来，猛一使劲将箭头拔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小邪愈跑愈慢，而后面黑巾杀手越追越快，不久；小邪已看到湖水，心中甚是高兴，猛加脚劲往大湖奔去。 然而湖边四周早就布满黑巾杀手，小邪见去路被挡，大吼道：“让开！” 也不管对方功夫如何，长刀一挥劈向前方七名黑巾杀手，他已狠拼，其势有若长江骇浪，挟以摧枯拉朽之力，冲向敌人。 “哇！”几声长叫传来，已有三名黑巾杀手被攻倒。但这一阻拦，黑巾使者已经追上来，挡住湖边不让小邪脱逃。 黑巾使者已将小邪围住，他大笑道：“杨小邪，你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老夫早就在此布下重兵，谁不知道你的水功夫天下第一，连黄河的水你都不怕，还怕什么小河流水，我想你一定会借这湖逃命，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说完他已仰头大笑。 小邪见四处人海如织，自己此次可惨了，苦笑一声，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曾经跳下黄河呢？你是韦亦玄的朋友？” 黑巾使者笑道：“这没什么，韦亦玄要我追杀你时，他就向我说过你曾经从百丈高崖跳入黄河，他要我也注意一下，没想到今天却用上了。” 小邪苦笑不已，他道：“江振武，你何必逼人太甚呢？只要你不找我麻烦，我一定不会找你，咱们握手言和怎么样？”他觉得如果能保命，暂时言和也无妨。 黑巾使者却道：“本来是可以，但现在来不及了，可惜，真是可惜！” 小邪道：“有什么好可惜？” 黑巾使者道：“我实在不该接了韦亦玄这笔生意而得罪了你。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已损失了多少人马？光是九魔就有五人死伤你手中，其他的更不用说了，这笔生意代价太高了。” 小邢笑道：“武林九魔他们，为什么会被你所用？” 黑巾使者笑道：“很简单，因为他们那是武林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我只不过告诉他们为何不联合起来，结果他们都投入我的门下，这不是一厢情愿吗？” 这时，追在后面的黑巾杀手已围上来，弓箭手则排在湖边岸线，防止小邪冲向湖中。 小邪笑道：“江振武，你别得意得太早，这些阵式还困不住我，不信你试试看。”说完身形抖了一下，有点力不从心。 黑巾使者见态，知道拖得愈久，对自己愈是不利，他道：“杨小邪，有时候我真佩服你的武功和胆识，但现在……” “在”字未说完，小邪已怒喝一声，手握东洋刀突向黑巾使者砍去，他希望能速战速决。” 黑巾使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小邪会突然发难，但他不愧是一代枭雄，临危不乱，身形微错步，往右偏数步，右手一探剑柄“锵——”一声轻响已抽出利剑，挥向迎面而来的东洋刀，“叮”一声，他已架开东洋刀，顺势剑化一道长虹，银光闪闪，有如龙腾虎跃般地猛捷，击向伤痕累累杨小邪。 众人也围上来各出兵刃，想趁小邪一落败，马上将其制于死地。 小邪一击不中，知道江振武功力非常高强，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心念未毕，只觉一阵剑气，密如急雨，快逾流星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击向自己背部各要害。暗一咬牙，大喝一声，小邪已使出一招“魂断天桥”，身形一滚，一跌，一撞，弄得灰头土脸才滚出七尺余，长刀一封，一架，已封住江振武之长剑，“铮”一声脆响，小邪立觉虎口发麻，疼痛非常，刀势已慢了下来。 但只这一慢，江振武长剑已刺中他左大臂，剑势穿肉而过。小邪忍住伤痛，硬是将东洋刀劈向江振武双腿，其力道已显得迟滞多了。 这时总坛主已翻身而立，长剑猛抖，吼道：“杨小邪，你休想得逞。” 语音一落，长剑已格开小邪刀势，顺势将剑往前送，想一剑刺死小邪。 小邪对付江振武已是险象环生，现在又多了一个总坛主，不用说只有被宰的份了，虽是如此，他还是避重就轻，尽量避掉对方长剑，使其不伤到自己要害。他正在想如何使出最后一击，如何逃出层层弓箭手跳入湖中，只要一落入湖中就得救了，他奋力地苦撑着。 十几招一过，小邪已体无完肤，衣服破烂不堪，满身是血泥，有如刚从刀山爬出来的厉鬼，恐怖得骇人。他跌撞而无力地挥着长刀，拨开攻来的长剑。已是强弩之末，不再具有多大效用了。 黑巾使者见大势已定，这才轻轻笑道：“杨小邪，你认命吧！奇迹不会再落在你身上了，在这丛丛人员中，你不如自杀算了。哈哈……”他轻蔑地笑着。 小邪并没有回答，他不愿多开口，而让这最后一口气减少威力，他必须使江振武得意忘形，所以不必强忍痛苦，自然地跌撞撞有气无力地应战着。 除了这样，他已一点机会都没有，就连这一点机会也是微乎其微，毕竟敌人实在太多了。 而江振武也在得意之中，随着小邪的无力而迟滞，而将自己剑势缓慢下来，轻松愉快地在小邪身上乱割乱划。总坛主也笑了，他们正在慢慢结束小邪的生命，那种得意神情，有若得势之奸臣，狂妄已极。 小邪慢慢地跌撞于地，勉强以长刀支撑身形，半跪着右膝喘息着，他已不复再有战斗能力了，他无助地望着还差两丈余的湖边，还有那密密麻麻弓张弩拔的弓箭手，心中一片茫然。 众人都笑了，那种胜利的笑声，有如利锥地刺向小邪，这笑声远比刀伤更来得使小邪难过，他双手已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紧紧握着刀柄。他不愿就此死去，他要挣扎，做最后的抵抗。 总坛主笑得很开心，他不屑地挥剑在小邪肩头划了一刀，奸笑道：“杨小邪，你不是说过天下没有人能杀得了你……”“你”字尚未出口，小邪已知机会来了，“啊——”一声狂吼其音如三月春雷，扣人心摄人魂，他已使出孤星剑之最后一招杀着“月毁星沉”射向总坛主。他有如猛虎，有若捣海狂龙，那种生命一击，是何等快速，何等摧枯拉朽，挟起一片寒光，一阵狂风，似天崩地裂，鬼哭狼嚎，巨浪吞河之势冲向总坛主。 总坛主还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小邪一把长刀已插入他胸口，刀尖直透背部，但小邪其势未竭，借势托起总坛主之尸体，撞向前面整排之弓箭手。 而这些弓箭手被这突发事件吓得心慌，见有人影冲过来，一急之下马上放箭，射向来袭之人影。结果千支利箭都射在挡在小邪前面之总坛主尸体上。小邪见利箭已射光，立即将尸体抛向弓箭手，腾身划出一道长虹窜入水中，消失在水面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不过花费眨一次眼皮的时间，快，太快了，快得令人忘记刚才发生过什么事，但杨小邪却已真实地消失在众人面前，总坛主那刺猬似的尸体也摆在地上。这太令人难以相信，然而小邪竟然做到了。 黑巾使者享受着这胜利的气氛，哪知道这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在他眼前发生，他想要上前阻拦都来不及，见此情况他心中叹息不已：“唉！我竟会得意忘形，我竟也会忘了他是杨小邪。这个可怕的敌人，他这一逃又不知何时何月才能逮到他，他这一逃本派人又不知要损失多少人手。”他默默地望着大湖在发愣。 有位黑巾杀手叫道：“快搜湖边四周，见到人格杀勿论！” 这些被惊住的杀手这才醒过来，顺着湖面搜寻下去，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很想知道，杨小邪是否真的从千余人的包围中脱逃了。 黑衣人拱手道：“禀使者，属下一定把他捉回来，他受伤这么重一定游不远，想必马上会有消息。” 黑巾使者笑道：“希望是如此。” 黑衣人道：“禀使者，总坛主尸体是要就地掩埋，还是带回去？” 黑巾使者这才往总，主身上看去，那一刀穿心再加上利箭，他已像个箭靶，他道：“就地火化，你带着两班人沿着湖边搜索，其他的撤回去，我们太低估人家了。”他叹口气，已掠向树林，两个起落已消失在密林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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