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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少女似乎禁不住王峰摧残,已昏死过去,眼角渗出如许无助之泪痕。

  “你再叫啊!叫啊!贱是不是?大爷就不信你叫翻天,会有人来救你!哈哈……”

  王峰正想摆布少女。突地轰然巨响,偌大门窗如遭火药般暴裂,震得整座宫殿隆隆抖动不已。

  小邪如天神般立于门端。没有笑容,连平常常挂在嘴角的笑容都已消失,眼神没有怒光、邪光,出奇平静地看着王峰。从他身上却泛出任何妖魔厉鬼都比不上的杀气,令人窒息的杀气。

  王峰从床上蹦起,瞧向小邪,也被此种杀气逼得惧意横生,空自的脑袋让他无法揣测小邪为何会脱因而在此出现?从心中不由自主升起的惧意,已然使他无法支配自己思绪,呆呆地楞那里。

  如若他知道小邪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奸淫之徒,他就会后悔做出这种事。

  每当小邪想及一个可爱的少女受此摧残以后,他就再也露不出笑容,小邪就不能自制,整个人就似着了魔、发了疯。

  “淫贼——啊——”

  霹雳般的声音暴起,小邪已冲向前,一手揪住王峰头发,右掌已如敲猛鼓般猛击、猛打。似乎天地间所有力量都己聚集在这拳头上,暴裂山洪般涌向了王峰四肢百骸!

  “淫贼——为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坏事——你不是人!是禽兽——啊——禽兽——”

  小邪已疯狂地在惩罚王峰,本是想对他打探“南海神仙”的下落,如今已全抛在脑后,存在心头的,只是想毁去不该活在世上的禽兽。

  拳如骤雨而落,吊高头发的王峰已如吊死鬼般挂在墙上。翻白的眼、挂血的嘴角、红肿而崩裂的胸口鲜血直流。

  “你就是淫!就是淫!就是有淫根!我阉了你——淫——淫——”

  抖动嘴角的小邪,己然砸碎王峰卵蛋。

  “为什么不早阉了你!为什么让你遗害人间?你比王振更坏十倍、千倍、万倍——我打死你!打死你——”

  王峰已不能回答,甚至连痛苦都感觉不出来。从方才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小邪不知给了他多少拳,不知吼了多少声。王峰没醒,少女却已被他吼醒,呻吟地扭动身躯。

  小邪突闻其声。丢下王峰,蹲身急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惊魂初醒,突见小邪疯样脸孔,又已惊叫:“别过来……”

  啪地,小邪给了她一巴掌,把她给打醒。“别叫!我是来救你的!”他马上扯下床边红纱布,丢给少女“包好它,快点!”

  因为小邪已听到急促脚步声和吆喝声逼得甚近,来不及替少女找套衣服,只好将就。

  少女惊魂初定,感激地望着小邪,泪水更流。虽在裹身,却也十分缓和。

  “快!副统领可能已出事了!”门外已有人大喝。

  小邪急道:“来不及了!”不再等少女裹妥身躯,换他替她包扎,揪起少女身躯,裸态毕露,少女正尖叫之馀,小邪抓着长纱布,滚春卷般缠住少女,反扛于肩,急往门口撞去。

  大批官兵已涌出,小邪冷不防撞退十数人,已掠上屋顶,逃出官兵包围。

  “别逃——快放箭——”

  大喝声响起,数批利箭已射向小邪,然而皆力道不够,半途就已掉落屋顶。

  小邪一个闪身已消失屋顶暗处。

  “快追——别让他逃了!快救副统领——”

  兵分数路,急追而去。

  却不知被小邪打得骨折肉裂的王峰,他们要如何去救治?

  不多时,宣威府数处已升起滔天火花,呼救声不停传出。

  这也是小邪预定计谋之一——烈火烧掉了宣威府、或烧了囚禁萧王爷的楼阁,萧王爷就有藉口说是逃避烈火焚身而逃开宣威府。

  宣威府烈火已惊动北京城,霎时大批人马已赶到此地,或防护或救灾,乱成一片。

  而小邪却潜向城南丐帮分舵,找到了分舵主,七袋长老邓双鱼,要他设法安排这位少女。自己还得赶回宫中,以避开放火之嫌。

  交代妥善,他已顺利潜往宫中,找到了小顺子,利用时机也赌他几局。

  等天亮了再说吧!

  天终于亮了。

  宣威府火也熄了,只剩下淡淡白烟冉冉而升,那股柔弱,宛若和风中田庄的炊烟。

  何时的宣威府也曾经如此宁静过?

  这一把火,饶得大快人心,终于给了王山磔一记下马威。

  大快人心之时,众人也担心王山磔大肆报复,深怕一个不小心,而遭到了池鱼之殃。

  王振虽然震怒,但另一件事却让他更关心——小邪的回宫。

  一大早,方从皇上处请安回来,就赶忙要喜宁小太监去请小邪到他府中。

  小邪在半推半就之下,方和喜宁一起晋见王振。

  方跨入豪华大厅.王振如遇至宝般起身而笑:“凉鞋!好久不见了!可好吧?”

  小邪唱此种瞎掰的戏,从不输人,赶忙拱手道:“托公公的福,还好!”

  王振遣退喜宁,头额黑纹如蚯蚓般扭动。如慈祥父亲般:“坐!我们坐着聊!”

  两人坐于象牙雕成而缀有红貂毛之太师椅,往前门望去,一拂红地毯在中央,左石各摆几张太师椅。若坐满人,则和君临天下气势毫不逊色。

  王振倒杯茶,交予小邪:“喝了它,‘云雾茶’,黄山莲花峰妙品,淡香留齿,十分珍贵。”

  小邪那管得什么珍品,喝这茶,倒不如喝杯冰凉糖水来得实际。敷衍两句,一口就将此茶给喝光。不是茶好喝,而是不想忍受慢慢喝的痛苦,王振淡然一笑:“你喝得好快……”

  小邪轻笑:“喝完了,好说话嘛!”

  “对!对!”王振含笑道,“你还是一样聪明伶俐。”

  小邪表面诚恳而暗含讥讽:“比起公公就逊色多了。”

  王振轻笑不已,短少白眉毛蝶翅般动了动:“你很会说话!好!好!”不久才问道,“昨晚你来找过找?”

  “嗯!”小邪不否认,“我还掴了卫兵几掌,他们一直说公公不在里边,我就有气!”

  “呵呵!我忘了交代他们,所以才会知此。”王振笑道,“他们也受了惩罚,你也出了这口气吧?”

  小邪道:“还好啦!下次就不饶他们!”他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想看看公公练得如何而已!”他关心,“公公,结果如何?”

  王振有点生气:“都一个月,尚无起色,我正想问你,是否出了差错呢!”

  小邪吃重道:“若照规矩来,该会成功才对……好!我再替公公看看,毛病出在哪里。”

  他心头已笑得快岔了气。毛病还会出在哪里?出在他那张嘴巴而已。

  王振直叫好,随后又问:“昨晚听卫兵说,后来副统领带你走了。”

  小邪故作恶意:“不瞒公公说,他事先想要向我道歉,后来却想骗我秘方,就因此又闹翻了,我就走啦!”

  如此一说,王振想不相信都不行。这也是小邪高明之处,有人见着的全说实话,而且也承认相王峰发生冲突,又未说出回宫赌博,以免落个欲盖弥彰。

  王振沉思半晌,道:“你知不知通副统领被人打成重伤?”

  小邪道:“我以为他死了呢!”

  他确是奶此以为,如今突闻王峰没死,心头已大为吃惊,若他说出种种,自己不就在睁眼说瞎话?然而狡黠的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上当,没到确实地步。他照装不误。

  “你也知道宣威府烧毁的消息?”

  小邪似有点怪王振:“不知道的才是大呆子!”有些得意,“三更半夜我就已知道,只是不想宣扬!能烧死王峰最好!”他又叹气,“结果老天真无眼!只是重伤?!”

  王振眼里,小邪只不过是个较顽皮之小孩,谈不上什么奸狡巨滑,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相信他——小孩就是小孩,心机总比不上大人。对于他和王峰之间隙,然后说出此种话,他感到很满意。也很正常。

  轻轻一笑,他道:“副统领虽没死,却重伤而昏迷,可能无法医治了!”

  小邪冷笑道:“死了最好!谁叫他出二反三(出尔反尔)!现在求我,我也不救他!”

  王振闻言,心头一亮,问:“你有办法救他?!”

  小邪突地已知晓说溜了嘴,急忙否认:“不不不!我只是说着玩的!”

  王振带有黠意,道:“凉鞋!你连被阉割的人部能治,何况只是治伤呢?”

  小邪闻言暗自苦笑不已,他那想到吹牛,吹得那么大,如今会引起反效果?

  心头直骂自己吹到牛屁股——惹了一身骚味。

  但事实上,他确有这个法子。他无奈笑道:“公公好快的嘴,我不治他都不行。”

  王振心头稍宽:“凉鞋你就看在公公的面子,救他一次吧!”

  再怎么样,王峰还是他的侄孙,对一个太监来说,何其珍惜下一代和他有血缘关系之人呢?

  小邪避不了了,直呼王峰好狗运,为了更大的牛皮,他得让王振更相信王峰不是他所伤,那把火不是他所放。至于王峰若救活,也和王振三个月期限差不了多少,自己早就不知溜到那里去,还管他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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