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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目前这一刻!

  因为,就在他一边踏进自己寝室、一边思付着步惊云的改变之际,遂地……

  他赫然感到自己的寝室,弃斥着一股他已甚少再有的感觉!

  一股令他心头狂跳的感觉!

  聂凤虽然生性仁厚,但若论处变不惊,亦与沉冷不动的步惊云不逞多让!

  尤其是经历了与“神”、“魔“及“神行太保”等超级高手周旋之后,世上,已鲜有的令他心头狂跳的人或事。

  只是,如今充斥在其寝室内的那股感觉,却竟能令他的心再次狂跳,难道,这股感觉,是一股可与“神行太保”、甚至长生不死的“神魔”相比的感觉?

  不错!聂风已实时可以肯定,那是一股足可叫天下生灵跪拜、惊慌的强者感觉!

  缘于他已随即发现,一直栽在他窗外的数丛雏菊,赫然在这瞬间,悉数垂首枯萎!

  仅在顷刻之间,窗外已经花残鸟落,满地狼籍,仿佛,万事万物,都正在为一个“超级强者”降临而畏俱失色!

  来了!聂风亦陡地感到,一股极度强横的感觉,正以铺天盖地的霸杀之气,向他的寝室汹涌笼罩!

  他不由立即闭起眼睛,想以“冰心诀”感觉这股强者之气到底从那个方向涌近!

  谁知甫运起冰心决,他当场面色一变!

  全因为,他已不用再以冰心决感应那股感觉!那股感觉赫然已……

  近在他的身后!

  就在咫尺那么近!

  天!聂风没料到,他自身的身法已比“声音”更快,他在“快”字上的修为,甚至可与当日那个“神行大保”比拟,但今日,却竟然有人比他更快?

  甚至快至他的冰心诀亦无法感觉,便已落在他的身后?

  天!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纵然聂凤万变不惊,但如今与那个人已近在咫尺,他甚至可感到,身后那人正散发着一股天下缘在我下的无上气势,不断逼压着他,似要强行将聂风震慑至臣服下跪!

  然而,聂风双腿却依然如铁笔直,并无下跪之意,身后那人见状,随即沉沉一笑,道:“好一个双腿比钢还硬的聂凤!本座全身散发的气势,若是换了其它一流高手,恐怕亦早已被我吓至丧胆下跪!”

  “想不到你年纪仍轻,却已炼就一颗遇强不屈的勇者之心!告诉我,你为何能够完全不慑于本座的气势?”

  纵然来人已在自己身后,聂风却依旧气定神闲,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淡淡答道:“要令一个人震厥,必先令其恐惧!要令一个人恐惧,最大的原因莫过于令其感到死亡就在眼前!可是,我过去曾多番险死还生,对死亡的感觉已完全麻木!”

  “你再强再霸,亦只能将我一击轰毙,既然我已不怕死。

  又为何会怕你的什么强者之气?”

  “更何况,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是的!这个世上,真的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聂风实在再也明白不过!

  正如他自己,与心中的一个“梦”从此永诀,也不知她去了“虚空”中的休处何方,令他落得沉恨绵绵……

  又正如其父聂人王,一生被一个“情”字薄神烛骨,时疯时狂,潦倒天涯,最后更在凌云窟生死难卜!

  又正如雄霸之女“幽若”,含着银匙出生的地,本应可得到世上一切,可是却始终无法真正得到聂风的“情”……

  甚至他的“云师兄”,虽已对一切冰冷麻木,一颗本来静如死水的心,亦曾一度逃不过“情”的播弄,遂起波澜!

  那人闻言又是一声大笑,道:“好!有胆色!但难道你真的不怕,本座既已在你身后,只要我信手一挥,便可令你即进殒命?”

  聂风悠悠的道:“若你真的要杀我,落在我身后那一时刻便已第一时间动手,你如今仍不动手,只有两个原因!”

  “一,你根本无意杀我!”

  “二,你自己说不肯定,若你睦然向我动手,能否将我──一击即毙?”

  那人听罢,不由无限赞叹地道:“好,想不到雄霸竟能教出一个这样临‘死’不乱的绝顶徒儿!但我告诉你,本座若真的要你死、你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再多说半句话!”

  “本座让你生存至今,只因对我来说,你,还有一个可以不死的理由。”

  “是吗?”聂凤仍旧悠然道:“曾经,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即使自诩为长生不死的人,如今亦已死了,你,以为自己会是例外?”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即使你有能力杀我于我举手投足间,我在你眼中,却还有什么可以不死的理由?”

  聂风说此话时,脸上虽在悠然笑问,但全身办量已在蹦紧,蓄势待发!

  缘于来人语气之目中无人,直如一个将人命视为草芥的无道魔君,若给这样的狂人当道,天下苍生势必遭劫!

  他必须先发制人,将这狂人制服,至少亦要看看他的真正面目,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来人却像已看透聂风的也更已看透他正在潜运的真气,嘿嘿笑道:“呵呵,聂风啊聂凤!你想潜运功力对付本座?很好!那本座就将我暂时让你不死的理由先行告诉你!”

  “告诉你,本座暂时饶你不杀,只因为,我,要你成为步惊云的──”“负累!”

  什……么?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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