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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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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英哦了一声道:“师父告诉我的是昆仑一鹤呀!什么时候换的人?那么现在那位掌门人怎么称呼呢?” 上官印道:“蓝衣秀士蓝灵飞!” 上官英重复念道:“蓝衣秀士蓝灵飞?” 凤目一亮,拍手道:“蓝衣秀士,穿蓝衣服的秀士,不是正对吗?” 上官印默然无语,朝上官英望去的眼光中却止不住露出一丝责备之意,仿佛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武断?你见过他人吗?” 他没有明白表示出来的原因:第一、他深知上官英的性格,如这样说难免发生争执,这种争执将各执一词,既无结果,也很无味。第二、黑衣蒙面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实在不敢相信他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尤其黑衣蒙面人刚才所展露的那一手玄功,其与本身所习之玄功,以及上官英所习之玄功相似,决非偶然的巧合,他相信,这里面定有门派上的非常渊源,只不过一时无法索解罢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觉得这与自己父母死亡的谜同样不应以猜测来寻求答案,所以,他连说出蓝衣秀士的名号,都很后悔,他认为这对于那位在他脑海中留有极佳好感的昆仑掌门人,可说是一种相当不敬,他实在不该将人家名字提出来。 上官英似乎瞧出他的心意,这时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话甫出口,忽然又想及:“这句话一样可以用在那位黑衣蒙面人身上,他如反过来拿这句话驳我,我岂不无词以对?” 偷眼向上官印望去,见上官印双眉深锁,似乎并未留意,这才暗暗吐了一下舌头,改口缓缓接道:“我是说,你与那位蓝衣秀士似乎也无深交,纵然我说得武断了点,但是你仅凭一二次见面之缘,以你个人对他的观感作为否定的依据,不也稍嫌武断了一点么?” 上官印轻轻一叹,点点头道:“是的,你说得不错。” 微微一顿,忽又皱眉摇头道:“不过,一个人对外界事物的观察,可说全凭了一双眼睛,假如亲眼所见到的一切都不能作准的话,那么时时可以更换,人人都可以穿著的红、蓝两色衣服,又能够肯定些什么呢?” 上官英一时为之语塞,低头沉默了片刻,忽又双肩一动,仰起脸来道:“不,你这话我不以为然。” 上官印注目问道:“怎么说?” 上官英简洁地道:“你忽略了几点事实。” 上官印微讶问道:“那几点?” 上官英凤目发亮地道:“第一、你应知道,那人说的是目下武林。第二、他说的是少女和青年,而且必须是穿红衣服的少女,或者是穿蓝衣服的青年!” 上官印剑眉微轩,不由得点了点头,并轻轻嗯了一声。 上官英有力地接下去说道:“目下武林是第一道圈圈,少女和青年,是第二道圈圈,少女须是穿红衣服的少女,青年须是穿蓝衣服的青年,则是第三道圈圈。目下武林虽然范围广泛,但是,少女和青年,在目下武林中,其人数,则只占着一个有限的比例,再加上少女必须是穿红衣服的,青年必须是穿蓝衣服的其在全部少女和青年之中所占之比例,势又更为有限。比例由大则小,圈圈一道紧过一道,一再清剔浓缩之下,临至末了,还能剩得几人?” 上官印不禁为之动容道:“这倒是的,那人的话初听虽然令人觉得有点近乎荒谬,但经你这么一番解析,就颇耐人寻味了。” 上官英更为有力地接着说道:“所以我以为,黑衣蒙面人这样说,必系影射着某些少数的穿红衣服的少女和穿蓝衣服的青年而言,尽管他没有提名道姓,但事实上已经够明显的了!” 上官印沉吟了一下,忽又说道:“假如我们在一夜之间,突然换上红、蓝两色衣服,难道我们的心术也会随之变色不成么?” 上官英平静地反问道:“你喜欢蓝色的衣服吗?” 上官印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没有穿过,虽然蓝衣秀士穿着蓝色衣服分外英俊,但我自己对蓝色的衣服却无多大兴趣。” 上官英拍手道:“这就对了,我对红色也一样不感兴趣。” 上官印又想了一下,抬脸说道:“喜欢不喜欢,是另一问题,但如果我们抱着好奇的心情,故意这样做,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上官英似乎有气,凤目一滚。忽然笑道:“既然你有兴趣,我这就到外面去设法为你弄一袭蓝颜色的衣服回来如何?” 口里说着,脚下已动,上官印忙喊道:“且慢!” 上官英回过头来疑问道:“不想试一下子么?” 上官印摇头苦笑道:“算了,算了,我想我穿起蓝颜色的衣服来,一定相当别扭。” 上官英大笑道:“要你说的,正是这句话!” 上官印这才悟及受了愚弄,上官英回过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上官印鼻尖,教训道:“人家所说的红衣少女和蓝衣青年,意指经常甚至一直都是穿着红色及蓝色而言,我们纵然改装又能维持多久,一个人对嗜好的迁移,会有那般容易吗?人家说穿红色衣服的少女和穿蓝色衣服的青年是问题人物,你却偏偏将问题转移到红、蓝两种衣服的颜色上,衣著可说是武林人物固定标识的一部分,尤其年轻人,对颜色的感应更是强烈无比,人家这样说,几与提名道姓相等,我已经详细剖解过了,而你还要处处存疑,你自己想想看,你这人到底可恼不可恼?” 上官印不服道:“理论固然正确,但是人呢?” 上官英昂然道:“要我交人么?简单得很,我的求证方法有两种!” 上官印注目哦了一声,上官英竖起一根白玉般的纤指,得意地道:“第一种方式是消极的,那便是今后随时加以注意,以后凡遇上红衣少女或蓝衣青年,不查清楚,决不放过。” 上官印微笑道:“高明,高明,只可惜说了等于没说。” 上官英凤目一瞪,由于欲发作而又发作无由,不由得双颊大红,这时,不但第二根王指没有竖得起来连已经露在外面的第一根玉指也不得不含羞地环了回去,贝齿一咬,嗔目恨恨说道:“我已说明这是消极的方法,有什么可笑?” 上官印忍笑躬身道:“积极的自然不同,愿闻其详。” 上官英叱道:“你以为没有么?武林中主要门派也不外十二奇绝,六大名门,以及黑道六煞,八荒四凶等人物,其门下男女弟子有多少穿红衣的少女和穿蓝衣的青年,稍加清查,不就得了么?” 上官印笑道:“最好令他们造册报核——”为怕对方使性子,连忙整了整脸色,故作正经地皱眉加了两句道:“查出又待如何?人家叫我们加以提防,我们以后留意一点也就是了。” 上官英没好气地顶撞道:“不如何又如何?因为你问,我也不过这样说说,谁要你一定要怎么样的想呢?” 上官印本想再打趣几句,忽然想及蓝衣秀士,不由得深深一叹,自语道:“不敢说黑衣蒙面人的话不可置信,但愿蓝衣秀士能是唯一的例外就好了!” 上官英冷笑道:“例外?哼,可能他是唯一穿蓝衣服的青年也不一定呢!” 上官印心头一震,勉强苦笑着道:“你气我,又何必带上别人,这问题就谈到现在为止好不好?” 上官英余悸犹存地道:“凭他是你所信赖的人,就是好也好不到那里去!” 上官印见她仍不罢休,忍不住暗忖道:“看样子一味的忍让也不是办法。”这时正好抓住对方语病,于是微微一笑,注目悠然说道:“哦,我所信赖的人真没有好的?不见得吧?” 上官英脸一红,跺足不依道:“我说男的!” 上官印故作不解之态反问道:“谁说女的?” 上官英叱道:“你敢再说下去,你看我——”上官印忍笑躬身道:“看得清楚异常,已经不敢说下去了!” 他已料及此语一出将有何种后果,是以上官英一掌打来,立即双肩微卸,借前俯之势,自对方肘下一穿而过,闪至对方身后。 上官英见他早有存心,更觉有气,娇叱一声,拧身便追。 上官印自恃轻功不弱,有意试试这位义妹的身手,当下哈哈一笑,人如脱弦之箭,腾身便往东首院墙飞去。 姿摆金鸡独立,回头笑喊道:“这边来呀!” 上官英嗔喝道:“饶你再起落三次,也不愁能脱出你大姐姐掌心。” 上官印刮着脸喊道:“追不着便是小妹妹!” 上官英喊一声:“不信么——”黄云起处,人已拔升三丈来高,半空中一个俯冲,泻落之势果然疾速无比。 上官印暗叹道:“的确比我强些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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