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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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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所以叫你赶快说个清楚,可能彼此都是自己人,误会了不好。” “那么你快听吧,他刚离场,师父将我一拉,低声道:‘走,随我一路留暗号去’。看到没有,一路指标都是小弟杰作,功候还可以吧?嘻,是,是,是,一直追到这里,唉,又太快了,路上,非常奇怪,我这个奇怪,有两个意思:第一奇怪,师父和我,咱们师徒,都没想到他往这条路跑,你看到的,这哪算路?第二奇怪,不是小叫化夸口,咱们师徒这身轻功,不、不、你小叔台自然例外,除了小叔台,可说,咳,简单一点也好,总之,咱们始终差那么一节儿,况且他还是有伤在身的人,你能说这不是邪门儿么?” “好的,很邪门儿!还有呢?” “到了这里,现在我们站的这地方,他张口连吐好几口鲜血,我不禁向师父低喊道:师父——我不吹牛,我真喊了这么多。” “俊人,事有轻重,你耍贪嘴什么时候能改?” “快了,再百把年。” “嗨!” “对不起,请原谅,叔台知道的,小弟。噢,小侄,小侄嘴巴里坏,心肠却好得很,这一点,无人不知,咳咳,我是说我说到那里了?噢,对了,师父哼了一声,表示不许我多事,但是,原先冒火的眼睛却顿然露出犹豫之色,我不敢说怜悯或同情,那对青衣人不太好,同时这些字眼用在我师父身上也不十分妥当。” “说得有诗意,佩服。” “岂敢,不,师父当下身形一缓,注目沉声发话道,喂,朋友,老化子虽不清楚阁下身份,但阁下有此身手,对老化子应无不知之理,老化子的目的阁下也不是不知道,三言两语一交代,不就完了吗?” 上官印迫不及待地道:“那人怎么答?” “你猜猜看。” “俊人,你少发疯好不好?” “嘿,你道怎么说?他说,叫上官云鹏本人来问呀!” 上官印又惊又怒道:“他真这样说?” “谁还骗你?” “好,快说下去。” “你爹已死,他拿着你爹的信物,如说不知你爹之变故,让谁能信?要是他明知一切,而又故意说这句话,那么,你想想看,这短短十来个字,其中该充满多少恶毒的讽刺?” 上官印喃喃地道:“他会吗?他是上官英的师父啊!” 天目神童顿足发誓道:“我骗你,马上死!” 上官印轻轻一叹,摇头道:“我不是不信,说下去吧。” 天目神童恨恨地接下去说道:“师父听了,勃然大怒,老实说,这种情形下,谁又能忍受得了,当时师父双目中火焰复炽,不过看了地下鲜血一眼,终于强忍着一腔怒火,又说,朋友这是何苦来?咱们丐侠仙究竟哪个得罪过朋友,话说明了,这笔账还愁算不清么?” 上官印脱口道:“对,那人怎么回答?” “你猜,噢——你说对了,姓萧的,算不清——这就是回答。” 上官印连连摇头,皱眉说道:“以后呢?” “不知怎的,应该光火的师父,忽然心平气和起来,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脸注目问道:‘我们之间,难道没有从容交谈几句的可能吗?’嘿,那人答得可真干脆:‘没有!’” 上官印欲语无言,小叫化接着说道:“师父又想了一下再问道,天罡旗为千面侠信物,如阁下不能揭示上官云鹏托付证据,老叫化就敢情商收回如何?” 上官印目中发亮道:“他怎么说?” “他说:千面侠本人死了吗?” “他怎么说?” “师父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他冷笑道:装死有什么用?要真死了叫他儿子来也比你强!” “哦?你师父怎么回他?” “师父说:他儿子马上会来也不一定,没时间等,那怎么办?瞧着办,随便。” 上官印忙说道:“不僵了吗?” “当然僵了,师父突然冷冷道:阁下逼老叫化怎么做,老叫化心里明白非常,不过,老叫化始终觉得有点不是时候罢了。” “是的,他伤太重了。” “可是,你道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这样刚刚好,本座不发病,谅你十个追魂丐大概也不行。” “这样狂?” “师父笑了笑道:除了阁下,这话大概再没第二个人敢说了。他目光闪了闪,忽然也笑道:萧振汉,你一定要输这一仗是不是?师父仰脸道:如有令老化子心安理得的办法,颇愿一听。他蓦向身后一指道:那边有个山洞,你敢让我进去打坐一个时辰,也就够了。” “他早知道这儿有个山洞?” “谁知道?” “结果你师父答应了他?” “只好如此。” “一个时辰快有了吧?” “差不多了。” 上官印仰脸望了望天色,再看追魂丐,追魂丐这时恰好也在望天色,仰脸约略辨别了一下星座位置,旋俯身高喊道:“是时候了,朋友。” 一声喊出,无人理睬。 二声喊出,仍然一样。 三声四声,结果相同。 追魂丐一声轻哦,突然回头向两小高声吩咐道:“你们守在上面,老叫化下去看看。” 天目神童急将上官印一推,上官印甫欲同声阻止,追魂丐一个俯扑,人已头下脚上,窜去洞中。 两小一声啊,双双飞步抢上。 自洞口下望,黑黝黝的深浅莫测,两小面面相觑地呆了片刻,上官印星目闪光,突然胸脯一拍道:“下去,俊人,后果我上官印负责!” 双臂一并,一个紫燕穿帘式,领先倒跃而下,天目神童见有这位叔台做主,不禁大喜,忙不迭接踵跟入。 两小鱼贯入洞后,本能地丹田一吸,约住冲刺去势,冉冉沿壁滑降。 洞内虽然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在一名能够察微知渐,可在十丈之内辨别飞花落叶的内家高手而言,以耳代目,亦极寻常。 滑降约摸七八丈光景,已接实地,上官印一闪身,让过天目神童,一手抓住小叫化臂膀,稍微定了定神,附耳轻声道:“你师父上当了。” 天目神童轻轻一哦道:“何以见得?” 上官印吸了吸气,说道:“这还不简单,假如这是个死穴,我们站在这里,呼吸一定艰困,而现在,我们感到的,只是些许潮湿,空气仍觉畅通得很,由此证明,此洞必然另有出口,这样说,明白吗?” 天目神童着急道,“那么快追呀!” 上官印摇摇头道:“要是我没估错,再快也无用了。” 口里虽然这样说着,人已拉起小叫化,转身进入一条阴森逼人的两道,天目神童喃喃埋怨道:“师父也真糊涂。” 上官印立即纠正道:“应该这是他老人家的厚道之处。” 天目神童恨恨地又道:“那人却不应如此狡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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