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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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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林宝座花吐艳 沿途凭江谈笑,不消数日,孝感已到。 孝感属德安府,德安即今日之安陆,孝感因孝子董黯立名;后魏大统十六年,曾一度改原名“孝昌”为“董城”,唐开元初年再废“董城”而复名“孝昌”,而后唐,因避庙讳,乃易定“孝感”。 因为单剑飞与白衣少年所乘坐的这条江船仅到孝感登岸。 两人心意相同,均觉得坐得船实在太闷人。于是,便徒步沿涡水而行,拟到达安陆,或者随州时再说。 这一天,两人行至安陆地面,白衣少年指着西方一座小山峰笑向单剑飞问道:“知道那是什么所在么?” 单剑飞思索了片刻道:“是白兆山吧?” 白衣少年连连点头,笑吟道:“地势下临陨子国,山光遥射楚王城,惟有桃花岩上月,曾闻李白醉吟声!’是的,李白读书的‘桃花岩’便在那上面,算你行!” 单剑飞笑了笑说道:“李白有没有在那上面读过书,谁也没有亲眼看到,所以刚才这首诗中的‘惟有’与‘曾闻’便不够“诗意’,远不若蔡确之‘闻说桃花峦石畔,读书曾有谪仙人’来得淡悠含蓄。” 白衣少年大笑道:“好,好,以后在这方面再不惹你也就是了!” 两人进入安陆城,进城没走几步,白衣少年忽向单剑飞匆匆说道:“吾兄珍重,小弟要暂时失陪了!” 语毕,身形一闪,已避去一条小巷中消失不见了。 单剑飞茫然惑立,心想:“这,怎么回事?”一念未已,大街迎面已冲来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是青布篷顶,布帘低垂,由两匹马拖着,马势甚疾,单剑飞连车上那名车夫的面目都没有看清楚,马车已冲至身前。 尚幸今天的单剑飞,已非昔日之吴下阿蒙可比,自勤修上半部七星剑诀以来,虽然剑招一窍不通,但一身七星剑罡气却早已能纵敛自如,当下不遑思考,双肩略倾,足下一点,轻如灵燕般斜斜掠出! 单剑飞只知这一让准让得开,却没想到竟能让得这般灵巧,神定之下,自己也为之惊喜交集,人在危急之际,往往能激发出无比的潜在力量,单剑飞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他设非情急而发,他怎么也不知道,同时也不肯相信自己原来竟已有了这等好身手了。 马车夫挥鞭一声叱喝,正待骂出一句什么时,忽然缩口一咦,猛地勒缰道:“原来是故意卖弄?嘿嘿,老子倒是看错人了!” 两匹牲口前蹄并举,抖鬃摆首,发出“昂——”的一阵痛嘶,连篷也是一阵烈震,车轮滑溜三尺许,“吱——”地一声骤然停下! 单剑飞想赔个不是了事,及听得那声“老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冷笑一声,叉手而立,倒要瞧瞧对方能将自己怎样? 车帘被拨开一条细缝,迅又合上,接着,车厢内传出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道:“蔡老九,先问问他师门和姓名,如果不是那边出来的,就饶他过去算了!” 蔡老九飞身而下,大踏步来至单剑飞面前,恶狠狠地喝道:“听到没有,小子?我们堂主问你,何派门下?姓甚名谁?而最最重要的,你小子来自什么地方?想到什么地方去?” 单剑飞为之惊讶甚于恼怒,心想:“‘堂主’?是他说错了? 还是我听错了?‘堂主’与‘香主’只有帮会中才用这种称谓,当今以女性为主的帮,仅有君山玉帐圣宫一处,而圣宫中称‘十二金钗’向称‘院主’,再说十二金钗也该认识他才对,如说不是玉帐圣宫方面的人,她这‘堂主’又是哪儿来的呢?” 心中迅思着,口里冷冷回答道:“大街不是驿道,应以人行为主,你们这般横冲直撞的,小爷没有怪罪你们,已经是够宽宏大量的了,姓名门派,以及何来何往,与你们无关,不劳动问!” 名叫蔡九的汉子,捏拳逼上一步吼道:“真的不说么!” 单剑飞身躯一转,举步向前,根本不予理睬。 但闻身后一声断喝道:“跪下!” 单剑飞一嘿,左掌于胸前一立,身躯半旋,右掌同时向扫来的敌腿斜斜切下。 蔡九的痛叫与车中妇人的惊噫同时发出:“‘天笠问路’?” 蔡九一声怒吼,便想再度扑攻,车中妇人突然喝阻道:“蔡老九且慢,他是少林弟子!” 蔡九一愣,硬生生将扑势收住,车中妇人似在自语着道:“‘天竺问路’,唔,是的。‘天竺问路’,可是,它是少林‘达摩三绝招’之一,一名年纪轻轻的俗家弟子,怎会学到的呢?” 单剑飞慌了,他以罡气贯注于罗汉拳招内,本一样可以将这名粗汉打发,都只因初次临敌,心情稍感紧张,不自觉忘却百非和尚的叮嘱,出手施上达摩绝招,万一因此为百非和尚带来麻烦怎办? 妇人于车中问道:“你是少林俗家弟子么!” 现在,单剑飞可不敢再使性子了。欲使对方不声张开去,第一步要做的便是不能开罪对方,还好车中妇人语气问得很平和,纵然回答了,尚不太难堪,于是,上一步,微微欠身道:“以前是的,现在却不是。” 妇人讶道:“这怎么说?怎会以前是,现在却不是了呢?” 单剑飞惟恐因本身之不测遭遇,而牵累到少林或者百非和尚,所以希望尽是摆脱自己和少林之间的关系,当下答道:“说来惭愧,在下系因犯规被逐。” 妇人嗯了一声,似在车厢内点着头说道:“这样说来,你何以会使达摩绝招的原因,本座算是明白了。” 单剑飞不答,心想:“由你这样误会也好。”他听妇人自称“‘本座”,知道刚才没有听错,这妇人真的是一位什么“堂主”。 妇人接着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 单剑飞答道:“岳阳!”他不擅说谎,同时觉得也无说谎的必要。 车内妇人听得却似大吃一惊,急急迫问道:“岳阳——不是洞庭君山吧?” 单剑飞道:“正是来自君山的玉帐圣宫。” 他听得出车中妇人已对他起疑,同样的,他对这位妇人也疑心,既然如此,索性彼此弄弄明白也好,他若无其事地淡淡说着,暗地里却在会神伺察着车内的反应。 车中妇人以一种异样的声调接着问道:“那么你是‘花奴’? 还是‘花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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