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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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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小子不过三更不会回转,既然时问还充裕,不妨再跟你小子聊几句,第一,白马寺的和尚只是普通和尚,玄妙宫的道士也只是普通道士,你千万不可再去打扰人家的清修。第二,你小子那支‘七星令’颇有来历,它与你小子身世大大有关,关系在什么地方,如今尚不便泄露,将来,相信总有让你明白的一天就是了,在这里,可以先告诉你小子的,就是你小子投入七星门下,将来为武林造福时纵然因而丧命,也是值得和应该的! “说‘再见’之前,咱也不想扳起脸孔来做什么:交代’,一切依你小子本性行事即可,你小子说过的:‘该怎样,便怎样’。 至于老丁,不必你操心,咱们自有碰头之法。君山方面,咱也许还会回去也许不会。一切得看情形再定,另外,炕下有根铁杆木壳的棍子,你可取出作为习剑之用,该棍尚有很多妙处,日后自知。老白匆草。” 天哪!所谓“胡驼子”,原来竟是“老白”所伪装! 俗云“一悟百通”,真是一点不错。现在单剑飞回溯往事,过去对胡驼子的许多不可解的谜团,都一起得着解答了! 他第一次见到胡驼子,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始终觉得这驼子实在有异于常人,但是,胡驼子就是老白化身,却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他的易容术,为武林一绝……总之……如遇上身手奇高,而又不欲人知的武林人物,不管他外形如何,你都不妨……”其实,他该早就发现此事才对的,因为老丁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了。他想到老白信上对他的赞美之词,不禁感到一阵惭愧:“我真的够得上机智么?” 定下心神来,他又将留函重新细读了一遍,令他心跳的是,老白也提到那支“七星令”,而且竟与百非和尚的看法完全吻合:与他的身世有关! 关系在何呢?他无从猜测。 他怅立片刻,走去炕前,俯身搜索,果然在炕下找得一支分量不轻的木棍。棍中包着藏杆,谅来不假,拿在手中试了试,倒还趁手。 现在,他一刻也不愿浪费,过去拴好门,立即于灯下翻阅起那下半本剑诀来。 这下半本剑诀比上半部稍薄,说明了这套“七星剑法”,重在扎基。全部只有十四页,每招二页,首页为基本招式,次页为七种变化,,基本招式附有详尽说明,每招所附之七种变化,却仅有图式而无文字,其用意,显然是要修习者先“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然后逐渐领悟,进而达于融会贯通之妙境。 第二天,单剑飞又在屋角发现一箩食用之物,他知道这都是老白的有计划安排,饮食既然不操心,他更可放心闭门刻意苦练了。 除夕夜过去了,年初一过去了,初三过去了,初五过去了,转眼之间,已是正月十三。这段期间内,单剑飞除了取雪化水饮用外,一直足不出户,日子是寂寞的,但是,他内心并不寂寞。 因为,他有半部剑诀为伴,无数奥妙的招式等待他去深思、比拟、纠正,反复勤练,遇上难处,他常会盘坐终日,忘食废寝,一旦悟透,便又欣慰若狂,忧劳尽失,就这样十几天一转眼就过去了! 经过近半月的工夫,单剑飞习会三招以及三招所附之二十一种微妙变化。 学到第四招,复杂程度又深一层。这一天,不知怎的,单剑飞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他细细计算了一下,知道今天是习俗所谓的“上灯日”,乃决意暂时停止练剑,让心情舒散一下再说。 贴身收起剑诀,取出另一副人皮面具戴上一照,原来是副病叫化的面貌,于是便在老白留下的一堆破衣中找出两件穿上,那支木棍正好当打狗棒用,反拴上门,出门向城中走来。 这时约莫午后光景,洛阳城中,热闹异常。 单剑飞信步前行,小一会来至一座酒楼下,他闻得酒菜香味,方想起今天尚未吃过东西,于是,毫不犹豫,进门拾梯而登,人到达楼梯顶,楼下忽然有人追上楼梯冷冷叱喝道:“给我滚F来!” 单剑飞愕然扭头,顺着伙计眼光朝自己身上望了一望,这才猛然领佰,不觉暗暗好笑道:“我也真糊涂,竟忘了…’邪名伙计暴眼义喝道:“混蛋,你是下来不下来?” 单剑飞本想退下,给这一催,可有点火了,当下冷冷一笑,只做没有听得,掉头继续向里走去。 楼上地方极为宽敞,如坐满了,足足可容百人之众。 不知道是新春关系,还是这儿酒菜太不便宜,这时上面仅上了二三成座,全数不到六十人。 单剑飞于临街一副座头坐下,那名伙计已像煞神般追了过来,单剑飞将木棍往腿弯里一夹,不等对方开口,抢着在桌面上拍出一块银子,淡淡说道:“贵楼的规矩大概是酒钱先付,好,暂且拿去吧,等会儿,有得多,或者不够,再告诉你家花子爷一声就是了。” 伙计愕住了,敢情这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预收酒钱,当然是笑话。另一点:你开的是酒楼,人家有的是银子,你凭什么理由要人家“滚”?你这儿的酒菜专卖什么人? 什么人不卖?你在店门口标明没有? 那伙计眨了半天眼睛,终于无言退去,至楼口暗示另一名伙计过来问单剑飞要些什么酒菜,单剑飞随意要了几样,伙计刚刚转身走开,楼梯口白影一闪:忽然上来一名一身白衣的酒客! 单剑飞眼角瞥及身不由己的自座中站丁起来。 你道来人是谁?是前此那位与单剑飞邂逅过,自称“楚卿”的“白衣少年”是吗? 话虽这样说,但是,单剑飞看清后,却皱了皱眉头,又坐将下去。他满以为是白衣少年楚卿,结果却不是! 来人头戴文十巾,约三旬出头光景,神色间从容自然之至,既无服孝之忧戚,亦无因衣着单薄而起的寒栗之意! 单剑飞正为来人之怪异而感到纳罕之际,紧接着,怪事又出现了! 一个,又一个,白衣人连续现身! 不但衣色一律,就连午龄也就相去有限,最大者不过四十一,最小者亦不在三十以下,总数是有七名! 单剑飞心念一动,讶忖道:“难道这七人就是武林中,在关洛一带颇负盛誉的‘中州白衣七儒’不成?” 他在少林时,就听说过“中州白衣七儒”的名头,不过,他知道的并不多,仅知这七人为异姓兄弟,年事轻,武功高,而且每人均有一肚子才华,平常虽然眼高于顶,傲气凌人,但由于七人甚少分散,一个个又都各具惊人身手,所以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 白衣七儒登楼,楼下其他酒客们不知是敬是惧,竟都人人放杯停筷,似在等候什么吩咐一般。 这时,七人中一人咳了一声道:“我看那边的位置比较好些!” 手指处,正是单剑飞占坐的地方。 其他食客恢复吃喝,原来他们刚才是在等待七儒决定坐处,以备万一看中自己坐的地方时好马上退让。 一名伙计立刻奔来单剑飞桌前,干笑着,与其说“商量”,反不若说“下令”来得恰当,但见他皮肉不笑地以鼻音说道:“这位大爷换个地方怎么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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