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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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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段期间中,神威宫剑手虽然继续有七八名先后倒下,但是,金剑中的“华邦夫”和“路承基”两人,宝剑已由右手交去左手,右己颓垂,肩胛间血渍殷红,二人两条右臂显已同时遭受重创。 这时正值那名青衣少女一剑攻来,桑剑飞急怒交加之下,一声断喝,七星剑一抖,猛然施出一招“银河飞龙”,惊虹电闪青衣少女左肩一片衣衫应剑削飞。 玄衣老人见状大惊,忙叫道:“玉儿伤着没有?” 青衣少女高声应道:“没有——”声泪微颤,肩头已有血水渗出,但此女显极好强,虽然中了一剑,却依然不肯罢手。 桑剑飞微微一愣,他虽非初次伤人,但是,向一名年轻的少女下手,这尚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玄衣老人勃然大怒,碎骨剑猛攻而出,桑剑飞心神微驰,一个不留意,忘了对方剑上附有吸力,竟将手中七星剑信手一剑向来剑撩去。 玄衣老人大喝一声:“来得好!” 碎骨剑一沉,吱的一声,两剑紧紧胶合。桑剑飞骇然大惊,可是要想抽剑,已然不及! 玄衣老人厉喝道:“玉儿快上!” 青衣少女挺剑一跃而至,眼看剑尖已抵桑剑飞胸肋要害,桑剑飞正待咬牙挥掌相格之际,不知为了什么,青衣少女剑尖一偏,忽然挟剑纵去一边。 玄衣老人怒不可遏,高叱道:“玉丫头怎么了?” 青衣少女掩肩弯腰道:“玉儿……好疼,爹,玉儿伤得不轻,恐怕不能再战了,爹爹;我们不如转回我们的九华老家吧。” 玄衣老儿怪吼道:”都是你丫头一个人的主意,先是为了泄忿,要老夫投向神威宫,现在,老夫已受该宫锦衣护法之封,你丫头却又要叫老夫退出,事情难道会如你丫头所想像的这般简单不成?”桑剑飞早在玄衣老人分神时运功将剑抽出,这时连忙接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怫,前辈如肯急流勇退,为时尚未为晚也!” 玄衣老人回头暴喝道:“不用你多嘴!” 青少农女瞟了桑剑飞一眼,幽幽地道:“爹也真是,人家……” 玄衣老人怒叱道:“贱婢住口!” 叱声中,再度向桑剑飞攻上,仿佛满腹怒火都要一下在桑剑飞身上泄清似的。 现在,由于青衣少女适才剑下留情,桑剑飞对于玄衣老人反感应付为难了。他看得出,这对父女,只是脾气偏激了点,人却不能算是坏人。可是,做女儿的虽然已有悔解之心,做父亲的却仍无罢手之意,他应该如何处置这个棘手的问题呢?, 假如青衣少女不再出手,桑剑飞有自信可将玄衣老人在十招之内毙于七星剑之下,但那样一来,玄衣老人无异死于自己亲生女儿之手,青衣少女有惠于他,他能陷惠己者于大不孝么? 不能——又怎么办?何况另外几名金剑剑士处境已愈来愈险恶,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当机立断了。 桑剑飞思忖至此,毅然一提真气,全身窜拔而起,人升三丈来高,空中一个陡折,丢开玄衣老人,利剑投向另一边神威剑手群中。 桑剑飞人剑所落之处,立有两名神威剑手应剑丧命。 桑剑飞足尖一挑,高高踢起一支长剑,这支长剑去势系直银剑一号童元章方面;桑剑飞喊道:“元章接剑!” 童元章眼明手快一把将剑抄住,桑剑飞接着喊道:“去战那位魔剑前辈!” 十二剑士自入七星剑宜,人人均对桑剑飞那种天生的领袖气质心悦诚服,因此,桑剑飞每有命令下达,众剑上无不奉命惟谨;而事实所示,桑剑飞每次决定一件事,也确有其过人难及的远见。 所以,这时的童元章,双剑在手,荡开一条血路,一句不问,挺剑便向玄衣老人奔去。 在桑剑飞而言,这并不是一条好办法,但它却是没有办法之中的一个办法。玄衣老人伤不了双剑在手的童元章,同样的,纵有双剑在手,童元章也奈何玄衣老人不了。桑剑飞的那边安排上一个五五均分之局,他自己换来这边,反能为另外五名金剑剑土带来一股新生力量,严格说来,未尝不是一举两得。 果然,一支普通剑换上一支七星剑,情势便大大的不同了。 先后不过片刻的光景,又有七八名神威剑手撒剑西归。现在,剩下来的剑手只有三十名左右了,然而,它仍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尤其是“华邦夫”和“路承基”二人这对伤上加伤,业已到达无力支撑地步,如果勉强下去,二人势将只有剑下丧生一途。 集剑飞边战边喊道:“邦夫与承基两位贤弟快返宫守护剑宫大厅,宫中重地,不得听令外人擅人,两贤弟即速前去!” 华邦夫和路承基当然明白他们宫主这番吩咐的真正用意,二人虽然不愿独善其身,但因本身伤得的确太重,违命结果,除了增加宫主与同袍们的精神负担外,实在也没有多大好处。于是,二人对望一眼,只好怀着感激和歉疚的心情,双双并肩冲出。有两名神威剑手见“华”“路”伤重可欺,乘二人转身之际,同时抽冷子一剑飞刺过去。 两名神威剑手满以为桑剑飞隔得很远,中间又有数十名党阻挡着,纵然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却不知道,七星宫中,情感却是浑一的、整体的,并不只限于上对于下有思,下答上以义,同袍之间一样亲逾手足,两名神威剑手宝剑方才递出,就近的尹正明和庞宗信,双双一声断喝:“鼠辈敢尔!” 两名神威剑手剑递中途,另外二支宝剑业已透背而入。 “华”“路”二人安然脱身离去。但是,“尹”“庞”二人却因抢救前者同时在左膝和后努分别挨了一剑。 尚好二人这二剑挨的不算太重,勉力支撑仍能再战。” 宫中火势,这时业已益发不可收拾,桑剑飞暗暗切齿,,心想:烧吧,全烧了吧,烧光七星剑官,也势必同时烧去本侠最后的一份恻隐之心,且着你们这批为虎作怅之徒,在本侠这支七星剑下今后还能逃到那里去。 桑剑飞怒火熊燃,又有四五名神威剑手丧命剑底。然而,自己这边继华路二人离去后,也只剩下四人了。“四”对“二十四五”。仍是一与六之比而有奇。加以这批剑手慑于神威老魔之淫威;人人均抱着惟战与死的态度,谁也不作全命苟活之想。所谓一夫拼命千夫辟易。到这时,剑术高低已属次要,如雨乱剑,剑剑均是亡命丧生之着,才真是使人皱眉的事。 玉石俱焚吧?不值得!否则就只有以正止乱。以定制变一途。这样,要想一下解决问题也就难了。 就在七星剑宫,宫里宫外均正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之际,窗外远处,突然如飞一般自一片起伏的岩堆上向七星剑宫边边奔来一条身形。 来人奔近后,停身雷喝道:“统统与老夫住手!” 杀伐稍改,但仍未全部静止。但见来人身穿一袭破旧的皂袍,神态沉稳,面容端凝,长方脸形,黑黑的皮肤,双目闪闪有神,看上去仅有四旬出头年岁,虽然一派儒者风范但却予人以不怒而成之感。 桑剑飞看了有点眼熟,但一时却又忘了曾在那儿见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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