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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第四章 扑朔迷离

  “在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创痛是不会永远存在的。之后,大成一天一天长大,对父亲之死亡也就渐渐淡忘,在大成十二岁时,由干一个偶然的机会,大成被‘青城七剑’老四‘生花剑’申中鸣所看中,收归座下,成了青城三代弟子。青城弟子,习艺三年,经考试合格,才能获得‘录籍’和‘授’剑,这种大典都在派中‘祖师堂’内举行。那天,大成进入祖师堂,抬头之下,赫然发现十八幅祖师遗像,最末一幅绘的竞是家父,至此,大成才知道家父原来就是本派第十八代掌门人‘流云剑客’!”

  “礼成之后,经向恩师婉转打听,方悉青城一派,事实上并不清楚他们的第十八代掌门人究竟生死如何。只是接派规,掌门人三年不闻音讯,便由派中长老另择继任人选。再向恩师打听家父之生平,恩师摇摇头,不胜感惭地说:“他与家父虽然年纪相仿佛,却比家父要低一辈,家父是青城‘老七剑’之老么’,他则属‘新七剑’之‘老四’,老七剑中,以家父年率最轻而成就最高,所以,一至六剑入了长老院,第七剑即升为第十几代掌门人,家父失踪,掌门一职便由新七剑之首,‘仙猿剑’蔡舒达接任。恩师他老人家由干辈份有别,在家父生前,和家父之间亦甚少按触,他老人家便知家父为青城一派,开派十八代以还,三大杰出剑手之一。无端失踪,实为青城派一大痛心事。恩师既未提及家父已有妻室,当然更不知道我罗大成是流云剑客的什么人了!”

  解笑雅和武扬都听得非常神往,这时,武扬忍不住插口道:“罗兄既能干令师面前将分尊生平打听得如此清楚,又何不顺便问问今师,百凤旗究竟与青城一派有什么关系?或者它是哪一派及哪一个人的信物?”

  罗大成苦笑道:“武兄再想想看,这怎么可能?小弟若是提出此一问题,万一家师来个反问,什么叫百凤旗?谁告诉你的?你从哪儿听来的?试问,小弟将拿什么回答?到时候,家师岂不要怀疑小弟语言吞吐;事师不忠?”

  武扬不禁点头道:“这倒是的。”

  罗大成接着说道:“这固然是顾虑之一,另一个不便提出来问的原因则是,家父身为一派掌门,他老人何以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已成家?这里面,定有非常原因,小弟在没有弄清之前,自不便于本派中泄出此一秘密。”

  武扬迟疑一下道:“令堂而今……”

  罗大成险色又是一黯道:“小弟很不幸,据家中二仆说,家母系在生产小弟时困难产去世。””

  武扬默然,关于这一点,二人之不幸可说完全相同,这时、一旁坐着解笑难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事。转过脸来向夫君问道:“罗郎刚才说,怕令师反过头来询及有关百凤旗之种种,不禁使奴想起,这一面旗藏娘家,罗郎如何知道的?”

  罗大成一呆,忽然顿足道:“糟,唉,可惜了!”

  武扬眨着眼皮,茫然道:“罗兄什么意思?”

  罗大成深深一叹道:“可惜在武兄下手太重,要是那个姓祁的小子不给武兄一掌击毙,今天这些问题可能早就找着,眉目了!”

  武扬讶然道:“罗尼是听那祁姓小子说的?”

  罗大成点头道:“小弟这一二年来。为访百凤旗之谜,到处奔走,日前来到这儿平昌城中,于无意中听到那姓祁的提到什么‘旗’和‘玉’,那是在城里一家客栈内,小弟不禁心动,经跟踪之下,见那厮往解氏宾馆投了名,这才也生出参与竞选之心,不是经笑雅此刻一提,小弟几乎已将这事忘去……”

  武扬不禁皱眉道:“我这毛病者是改不掉,遇上不顺眼的家伙,不知不觉的下手就重了。”

  解笑雅缓缓点头道:“这样说来,这次事情可能相当复杂,姓祁的贼子既能使用我们唐家的化魂针,又知道我们唐家有一面百凤旗,此贼来路,大有可疑,如果此赋不死,倒还真是一条很好的追查线索。”

  武扬喃喃地道:“最可惜的则是无欲叟古老儿不知是死是活,不然,只要找着这老儿,一切疑难,势必不难迎刃而解。”

  解灾难道:“等家父回来,由效家问他老人家,或许他老人家清楚也不一定。”

  武场微微摇摇头道:“据在下猜想,这面百凤旗不仅对罗兄一人重要,可能对整个武林,甚至对在下‘丹碧山庄’那件毒案都有关系,令尊到时候恐伯不是不肯说,而是令尊知道的可能也不完全……”

  有关百尺旗之谜,一切到此为止,现在就等那位“解员外”——“生死手”唐光宗回来后加以解答了!

  转眼之间,七八天过去,如今巳经是新年初五了,可是,生死手唐光宗仍然未见回转。

  三小之中,唐笑雅第一个为之心焦不已。

  据唐笑雅说;她父亲过去往返川南老家一趟,快则三五天,最迟亦不致起过七天以上,像这次一去就是八天之久,在过去可说绝无仅有,她真担心父亲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武扬安慰她道:”这一次与以往情形不同,老兄弟俩见了面,为了研究案情,少不得也要多耽搁个三天两天的。”

  于是,三小继续耐心等候。

  眼睁睁的,又是三天过去了!一切如常,生死手唐光宗依旧音讯杏然。

  现在,就连武扬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去向唐笑雅加以安慰或解释了,罗大成奋然而起造:“武兄,我们赶过去看看!”

  唐笑雅跟着起身道:“我也去……”

  武扬加以劝阻道:“唐姑娘不妨暂时留步,姑娘走了以后,府上只剩得令堂一人,如果有甚风吹草动,迫使她老人家出面,总是不便,我跟罗兄这次过去,不过是察看性质,行动首重轻快,人数上可说少一个好一个……”

  唐突雅觉得有理,仅未再予坚待。

  于是,武扬和罗大成即日备马上路,二人由于心中有事,上路后来交一语,两骑一前一后,鞭下无语,直奔川南。

  当晚抵达长寿,因为找不着渡船,二人即于长寿歇下。

  第二夭,天刚亮,二人即于长寿渡江,继续向川南进发,约摸午初光景,到达白沙井。

  穿过镇西一片桑水林,唐家老宅,已然在望。

  跑在前面的罗大成,这时缓绳一收,缓下去势,由马上扭转身躯,以鞭消指着那幢巨宅,朝武扬兴奋地叫道:“到啦!武兄。”

  武扬一突马腹,冲上前去道:“罗兄以前来过么?”

  罗大成放松缰绳,一面点头道:“是的,来过一次,那时小弟还小,是跟大师伯,敝派本代掌门入仙猿剑他老人家……”

  罗大成说至此处,话头忽被武扬一声轻咦所打断。

  罗大成愕然转过脸来道:“武兄有何发现?”

  武扬以马鞭向前一报道。“你瞧——”

  罗大成顺势望去,眼皮眨了题。忽然笑了起来道:“武兄别多疑了,唐家习惯,一向如此,平常无事时,大门总是关着,小弟还记得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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