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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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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忙说道:“不,不,客官别误会,就这样好。就这样好,小的说过的话,一定算数,马上就去为客官准备酒食。” 汉子去后,武扬略加思索,便知房间中刚才那股恶味,可能是无欲臾身上散发之药毒所致,惟不悉无欲臾那身药毒已否除去,若果带着一身浓烈的气味行走江湖,只怕走到任何地方去。都难免魔帮之追踪。 不一会,前面果然送来一份酒菜,武扬老实不客气,掩上门窗,开始食用。 天色渐渐幽暗下来,忽然,角院响起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推门走进隔壁房间,接着有人低声说这:“陶香主,你一们这次押解家那妮子,千万不可乱打歪主意,须知七公主就在附近地面上,若是让她查出,谁都无法救你们。”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喘喘然道:“七公主不是为了这妮子出来的吧?” 先前那人道:“本座亦不甚清楚,只听说蔡队长那边出了大乱子,五公主遣人去提一个什么周进,中途被侠魂武扬夺走了,连仙猿堡也被人烧去一大半,七公主要查的,也许就是这件事,但不论如何,总以小心一点为妙。” 武扬暗暗奇怪,七公生就在后院楼上,这两名魔徒难道不清楚?晤,是的,那辆香车可能已经掩藏起来了。 这时只听那名陶香主叹了一口气道:“索性把那解家丫头交七公主带走,我看还好些。” 先前那人轻叱道:“糊涂蛋,好容易擒下那妮子,获得大功一件;怎好交别人带走?” 邻室谈话声音虽然很低,武扬却字字听得真切,并听出轻叱陶香主的人正是邛崃派那位七煞剑……唐天鹄,,也就是当夜主持屠杀丹碧山庄武林高手的那个恶贼。 武扬这时血脉贺张,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这恶贼打成肉酱。 尤其最后听到,解家那妮子,几个字,心头更是一阵猛震,所谓“解家那妮了”,难道竟是解笑雅不成? 武扬最后断定:江湖上姓解的不多,十之八九,解家那妮子可能就是解笑雅,同时,不论被擒之女子是否为解笑雅,他侠魂武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袖手不管。 武扬喝干最后一口酒,抑一抑胸中怒潮,立即起身向外间走来。因为那位什么陶香主,这时已有辞去之意,姓解的女子。也好似并不是拘禁在这家客栈里,为了救人起见,他只好暂时放过杀祖毁家的七煞剑唐天鹄,以及暂时放弃向七公主查询联络。 武扬来到角院中,一名猴脸汉子正向前面走去,邻室门口,站着一名年约四旬之下,中等身材,目半灼灼的黑衣人。 武扬正拟跟出,黑衣人过来伸手一拦道:“这位老弟要去哪里?” 武扬这时虽然是本来面目,但他相信七煞剑唐夭鹄并不认识他,当下故意咦了一声道:“怪了,你我素不相识,我要去哪里,关你仁兄什么事?” 唐天鹅诡笑道:“阁下不是任少侠任春么?” 武扬见对方一再阻挡,心知这厮是在故意迟滞自己的行动,以使陶香主安全脱身,气得一剔眉梢说道:“阁下让不让路?” 唐天鹄文风不动、诡笑如故道:“老弟如非任少侠,那么,阁下是谁?” 武场之所以一再容忍,都为了权衡利害得失,故不愿斤斤计较、不意这位七剑煞。党误以为他武扬忠厚好欺,得寸进尺,一再阻难,武扬哪得不火?当下脸一沉,怒声道:“你管老子是谁?” 哪知唐天鹅毫不为意,依然诡笑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阁下年纪轻轻。火气怎么这样大?” 武扬嘿了一声道:”火气大?哼!老子还想揍人呢!” 不待语竟。反手一掌掴去。 唐天鸽乃邛崃派掌门人狄青栋的师弟。可说是当今邛崃派中有数的高手之一,他既有意阻挡武机;当然早已防到武扬会来这一手。当下桀桀一声怪笑,右掌一翻,便向武扬手腕搭去。 武扬心底一声冷笑:“你找死!” 真气一催,暗增三成内劲,双臂接实之下,只听拍的一声脆响,武扬脸色不变,屹立如故,唐天鸽则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一步,哪牙咧嘴,欲论还休,终于顿下顿足,飞身出栈而去。 武场虽然赢了这一同合,唯因被阻多时,待定到街上时,那名陶香主早已不知去向。 唐天鹄一时轻意,吃了小亏,这时守在客栈对面,长剑已然出鞘,他见武扬走出客栈,立即仗剑追来,切齿厉喝道:“本座剑法,该你小子还没见识过!” 武扬冷笑道。“什么?” 唐天鹄一坚浓眉道:”阎王座。” 长剑一横。正待挥剑出手之际。相隔几家铺面的大街那边,忽然有人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招呼:“天鹄,你在跟谁吵?” 武扬问后看去,见发言者是位身穿道袍,躯干修长的道人,马上认出这道人正是这位邛崃掌门人——狄青栋。 唐天鹄一啊垂剑道:“原……原来……是掌门师兄!” 武扬深知这位邛崃掌门人行事磊落,刚正不阿,这时连忙退向一边,想看看这位掌门人将如何来发落他这位行为不端的师弟。 狄青栋从客走到唐天鹄身前,缓缓停下脚步来。先向武扬瞥了一眼,然后转向师给,咳了一声才问道:“师弟已年逾不惑,怎样跟一个后生晚辈闹起来的。” 唐天鹄低儒道:“这个子说来可恶之至—一适才在客栈中,因见他颇有几分酷似任春,不过随便问了几句,不料竟吃他一掌。” 狄青栋道:“打着没有?” 唐天鹄脸皮一红,讷讷道:“小弟一时大意——” 武扬忙向狄青栋拱了拱手道:“愿道长勿听片面之词,是贵派这位唐大侠拦住在下去路。不让小可出栈,小可才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把。” 狄青栋点头道:“贫道这位师弟绰号‘七煞剑’,小施主能推他一把,可说相当不容易,访问小施主如何称呼?” 武扬拱手道:“小可姓易,贱号止戈。” 狄青栋又问道:“易小旅生出身何派门下?令师如何称呼?” 武扬答道:“小可未投任何门派。几手粗浅拳脚,纯系寒门先人所传留。” 狄青栋轻轻一哦,注目道:“凭家传武学居然能打中天鹄一掌——除四川唐家,湖广于府,及北影丹碧山庄这几处,别家后人恐怕很难办得到——小施主自称姓易,名止戈,不会是化名吧?” 武扬暗道一声:“好利害的牛鼻子。” 七煞剑忽然叫道:“止戈为武,易为扬之半,这个家伙难是丹碧山庄那个自称侠魂的小子。”、 独青标扭头唱道:“是的又怎么样?” 接着转向武扬道:“在必要时,入人有为自己身世或师承守密的权利、贫道不过是随便猜测一下,并无一定要追根问底之意,小施主幸勿见怪!” 武扬甚为感动,正人君子,襟怀毕竟不同,当下连忙深打一揖,语重心长地说道:“道长师兄弟异地相逢,小可在此,多有不便,就此告辞,俗话说得流‘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连父子,夫妇,都不例外,尚望道长前途珍重。” 唐天鹄脸色一变,怒喝道:“小子站住、我问你小子,你当我师兄面前说出这话,算什么意思?” 武扬冷笑道:“是不是嫌在下尚说得不够详细?” 狄青栋忙喝道。“天鹄,你又沉不住气了,人家小施主说的,不过是一种老生常谈,你多什么心?” 这位邛崃掌门人。心地坦荡,他一心只怕师弟闹事,以致未能听清武扬最后的一句话,而武扬因无法想出有力证据,俗云疏不问亲,也只能说到此地为止,一派福祸,纯择诸天意,外人劳心,亦属枉然。 武扬不愿多留是非之地,双手一拱,径自走了开去。 他现在盘算着:“那个姓陶的究竟将解笑雅的禁在什么地方呢?” 最使武扬担心的,便是姓陶的这厮显然是个色徒,虽说唐天鹄曾再三警告不可妄动淫念,但是:要叫馋猫不吃腥,谈何容易?” 武扬想到这里,顿又焦急起来,脚步也急剧加快,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城门口,突然间,一条纤巧身形由巷口冲出,由他身前一掠而过,同时留下一声低语:“少侠,跟我来!” 武扬一眼瞥去,都名发言者已经纵登一排矮屋屋顶,眨眼之间,便已去至城墙之上,赫然觉又是使的华山紫燕穿帘身法。 武扬马上知道是谁了! 七公主! 当下双肩一晃,急急随后腾身追去。 追出城外,七公主突然跃登一株巨树之顶,藏在浓密枝叶中,武扬闪身贴在树下,仰脸向上道:“姑娘可是招呼我?” 七公主于树顶低声道:“是武少侠,没肴错吧?” 武扬忙说道:“在下正是武扬,公生有何见教?” 枝叶丛里促声道:“你先上来!” 武扬赶忙一跃纵登另一株树顶。 七公主接着说道:“对了,少侠就请这样坐着,你留神我的身后,我留神你的身后,虽然我事先已有布置,一但仍得提防有人突然走来,同时,如果有人来,我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得把来人击毙,千万不可留作后患。” 武扬亦有此意,忙接口道:“公主此言甚是!” 七公主星眸闪了一下,道:“请少侠说实话。你对我这位‘公主’,印象究竟如何?” 武扬沉重地道:“也许在下苛求了些,不过,在下总觉得,在规劝令尊应多为武林造福方面,公主似平做得太少了。” 七公主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爹是个好人!” 武扬怔了一下道:“原来是令堂……” 七公主紫接着说道:“我娘人更好。” 武扬呆了好半晌,方才期期地道:“这样说来、分尊和令堂难道是遭别人所挟持不成?” 七公主又是头一摇道:“情形亦非如此。” 武扬不禁苦笑了一下道:“那么……在下……就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七公主望了他一眼,垂头黯然说道:“你以为我真是那民帮主的女儿吗?少侠,你错了,我其实姓何,小名慧卿,与骆又卿三个字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及。” 武扬愕然道:“骆又卿?” 七公主轻叹道:“骆又卿就是七公车!” 武扬茫然道。“究竟——” 七公主凄迷地笑了一下道:“知道吗?何慧卿是我,骆又卿也是我,前者是真的我,后者身份则是魔帮七公主,这样说懂了没有?” 武扬唤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的。” 七公主接着说道:“百凤帮主是怎么样一位人物,连我都不清楚,我只知道到帮主姓骆—一便是我现在的。‘娘’直到上月由我表舅口中,我才知道爹娘早被人杀害,在我爹娘未遭毒手之前,我是寄养在一位天忌老人处,我爹娘留给我的。只是一面小旗。” 武扬失声道:“百凤旗。” 七公主点点头道:“真正的百尺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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