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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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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良苦笑道:“老弟前次到华山,就听说有敞派女弟子独行江湖,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回事?要能解释,早解释了!” 武扬点点头道:“在下那次所见的那名女弟子,她就是贵派胡前辈的外甥女,在下已告知冷女侠。” 甘兰芬从旁悠悠然回道:“那位姐姐很美吧?” 武扬不知这小妮子为何会突然问起人家美不美,微微一怔,不知所对。 百里良轻斥道:“兰芬,你又冒失了,人家既是你胡叔祖的外甥女,算起来就与愚叔同一辈份,你怎好称人家为‘姐姐’?” 甘兰芬粉脸飞红,连忙低下头去。 武扬解困笑道:“实在说来。那位姑娘的年纪,并不见得比甘姑娘长多少,如要甘姑娘改称一声姑姑,只怕那位姑娘也不答应哩!” 百里良知他要替甘兰芬解围,笑笑记:“我那位小师妹叫什么名字,老弟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甘兰芬也跟着抬起头来,星眸里流露出企盼之色。武扬沉吟一下,终觉泄露出来,事关重大,只好摇摇头道:“令师妹负有重任在身,百里兄回华山见冷女侠便知分晓。” 百里良先是一呆,旋即点点头道:“好的,老弟刻下何往?” 武扬答道:“在下本欲暗随吴老前辈过剑阁,亦系听得这一阵杀伐之声才赶过来的,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 沉吟了一下,又道:“至于这次丐帮弟子,会在这种地方通上大批天官教徒,小弟觉得其中似乎有点蹊跷……” 百里良睡了一下限度过:“老弟意所何指?” 武杨思索着道:“在下认为丐帮和那伙黑衣人同时在大剑山出现,决不是搜寻什么药草,而是常永吉那厮预知天官教中人会在此地出现,乃以搜寻什么草药为名,将丐帮弟子引来此地,以便火拼一场,天官教和百凤帮此刻正水火不容,常永吉这厮已为百凤帮所收买,此举殆为百凤帮借刀杀人也!” 百里良愣了一下道:“那么,天官教中人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武扬摇摇头道:“小弟一时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如果小弟猜得不错,也许有可能是在搜索一些重要事物。另外。有一位巨魔,刻下可能亦在这座大剑山附近。” 百里良吃了一惊,忙道:“是谁?” 武扬缓缓说道:“此人乃是天忌老人之弟子,名叫骆阳钟,他曾说要朱剑阁找一处清静之地。以便隐居,小弟认为,这厮说的,一定是鬼话!” 百里良想了一下道:“那么。依老弟意见,我们如今应采何种态度才是?” 武扬毅然道:“为求彻底明白真相趄见,小弟主张提前也将这座山谷搜索一下!”” 百里良问道:“如何搜?” 武扬四下望了一眼道:“在下猜想天官教和骆魔要找之物若不在此谷。也该在谷外不远,我们不妨先按谷内,然后逐步搜向各外。” 百里良颔首道:“行!我带道合搜寻东南,你带兰芬搜寻西北!” 武扬不假思索道:”就这样吧!” 这谷地不过里许方圆,片刻之后,武、甘二人已走到西北角峭壁之下。武扬正要沿着峭壁向友按过去时,跟在身后的甘兰芬忽然轻吐芬音道:“武少侠,你先把那位姑姑的姓名告诉我,好吗? 武扬回头一看,见她一对乌珠比天空的朗星还要明亮,可见企盼得十分迫切,不觉好笑道:“你一定要知道她的姓名干什么?’ 甘兰芬做做俯首道:“告诉我有什么要紧嘛!” 武扬摇摇头道;”方才令叔面前都不说,这时更不该对你说了。” 甘兰芬一翘腰唇道、“不说就不说,过一会儿我若发现到什么也不告诉你! 武扬暗自好笑,心想:我就不信我的耳目会输了你这丫头!心中思忖着,口中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们就打个赌,看谁先能有所发现!” 甘兰芬满有把握地道:“包你一定输!” 武扬哪肯相信,淡淡一笑,立即沿着峭壁搜寻。 甘兰芬则面孕笑容,亦步亦趋地跟在武扬身后。 二人手眼并用,不放过每一寸峭壁、山崖,由北经正西,西南,正南投向东南,百里良和王道目则反向而行,由东南,而正东,而东北,而正北,而西北。武扬楼至东南角,倒回头又接一遍,然后再登上相距谷底约三丈之处的崖壁,’攀藤附葛,一步一步向左复搜。 这样,又一遍,半圈来复,回旋而上,还没摸到峭壁约最高处,已是月行中天,霜寒露重的时分。 原来这时深秋已过,为水始冰、地始冻的季节。蜀北虽未到水冰地冻的程度,但大剑山高处,已然不胜其寒。 甘兰芬裳薄衣单,功力不及武扬深厚,一阵山风吹来,不禁徽灵灵打了个冷额,妮子目光偶扫,突然惊呼道:“武少侠,你看——” 武扬循声回头,见一道黑影疾如流矢,正向谷中射落,看清来人身法,心中已然有数了,赶忙大喝道:“惊鸿客,你又来了么?” 喝声发出,同时一沉身子,疾向谷中坠下。 但他脚来着地,一股掌劲已向身上涌过来。 显然地,敌人打算煞手突施,一掌就取走他的性命! 武扬岂有这等好欺侮?危急中一声大喝。双掌并发,“浩天大八式”中一招“云破月来”,使足全身力劲,返身抽出! 双方掌风摇在一起,暴发出沉香似的一声巨响,气漩激荡,暗或横飞。 武扬的身子竟被这一掌震得向上升高文余。偷袭者恰好是时由下方横掠三文。只听那人嘿嘿冷笑道:“小子有种。再吃本谷主一掌!” 话声未落,又已反扑过来,向空中连续劈出三掌,掌劲绵绵不绝,声势至为凌厉。 武场方才硬接此人一掌,已觉双臂发麻,此刻一见敌人掌劲这股成强,情知难以再接,一翻身躯,飘去三文开外,斜斜落向地面,同时迅速向敌人扫视过去。哪里是什么惊鸿客, 原来是一名中年儒士!只见对方中等身材,面孔白皙。双目奕奕有神,看来甚为陌生。 当下沉声喝道:“台端何人?为何突施暗袭?” 那儒生三掌落空,似乎也颇为意外,轻轻一嘿道:“阁下又是什么人?为何侵犯本谷?” 武扬嗤之以鼻道:”荒山幽谷,既不是阁下的,就说不上侵犯! 中年儒上冷冷道:“在下即为本谷主人!” 武扬哼了一声道:“自己封的吧?如果高兴,小爷也可以这样说,” 这时。甘兰芬已由崖上翻落地面,百里良也带着王道昌奔至。三人一到,长剑出鞘,立即列成一个小小的剑阵。 那名自称谷主的中年儒士,视若无睹,甚至连眼皮都来擦一下,他仍然面对着武扬,阴侧侧地道:“是否不服气?” 武标语带讽刺地道:“阁下一派邀斗姿态,好像对自己那两手很自负呢?” 中年儒士阴声道:“要不要考究一下?” 武场冷冷一笑道:“俗云:‘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止干万?阁下以为胜过三两人,便算什么了不起的英雄么?” 中年儒士嘿嘿道:“能人异士纵有亿千万,一样会有高下之分,至少到目前为止,似还没有听说,当今之世,有谁武功更在本谷主之上!”_,。 武扬灵机一动,缓缓道:“有骆阳钟其人者,阁下大概还没有会过吧?” 中年德士突然仰天暴出一阵哈哈狂笑,声震四各,宿鸟惊飞,甘兰芬急忙掩起双耳,尖声骂道:“穷嚎丧!” 王道昌虽不致塞起耳朵,但脸色却已是一片苍白,百里良不言不动,暗里正运动相抗。 武扬只觉中年儒士这一阵笑声恍如干军冲突,万马奔腾,急忙力聚双掌,以防意外之变。他暗忖此人功力如此深厚,己方四人联手,都怕难以取胜;一旦交起手来,说不得只好豁出去,以求舍命一拼了! 中年儒士狂笑声歌,傲然侧目过:“小子,你所说的骆阳钟,可是一名神情没落的中年书生?” 武扬注目道:“见过?” 中年儒上嘿嘿干笑道:“你猜想他一共接了本谷主几招?” 武扬反问道;”几招? 小年儒士淡淡地道:“几招么?连头带尾,七招半!咳这种人才,在当今江湖上看来已算是难得的了! 武扬与骆阳钟虽未交过手,但由天涯樵子口中,骆阳神既是天忌老人的薪传弟子,武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自己早把骆阳钟当作惟一之劲敌,着照中年儒士现在这样说来,自己岂非连人家五招都接不下? 想到这里,不禁哦了一声道:“你们什么时候交的手?” 中年儒土道:“上午。 武扬接着道:“就在这里, 中年儒士道。“当然了,他如非侵入本谷,本谷主何致与他动手? 武扬又问道:“阁下这番话,全都真实可信么?” 中年儒土睑色一沉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武场冷笑道:“阁下说不准任何人侵入此谷,那么,方才有两伙人在此谷厮杀多时,何未见阁下出面干涉?” 中年德士冷冷道:“本谷主刚回来! 武扬再问道:“阁下既是此间谷主,理应有个居处,不是吗? 中年德士轻哼道:“本谷主之居处,你想会让外人知道么?” 武扬平静地问:“此谷何名?” 中年德士冷然道:“无名谷!” 武扬冷笑道:“阁下连谷名都叫不出来,恐怕也是刚来此谷不久吧? 巾年德士瞪目怒叱道:“你小子究竟滚不滚?” 武扬淡淡一笑道:“滚是可以,只是阁下叫滚的理由,似乎难以令人心服!” 中年儒士沉声道:“本谷主只是叫你滚,根本不管你小子心里服不服!” 武扬转向百里良一使眼色道;”百里兄,既然此谷有主,咱们走罢!” 百里良会意,点头道:“好。我们走!” 武场让甘兰芬和王道昌走在前头,自与百四良断后,登上山径,回头一看,见那中年儒士仍然在袂飘飘站在原地,乃拢近百里良一步,悄声道:“百里兄,我们转过山角之后,你就带兰芬、道昌他们回华山,这里的事,你们不用管了。” 百里良微诧道:”为什么?” 武扬低声道:“小弟认为此谷必定藏有某种秘密;所以才引来多人入谷搜寻,刚才这名中年儒士,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但此人艺业绝高,显然不可力敌,小弟意欲暗中查察一番,至少也得先将此人之来路摸摸清楚。” 百里良皱眉道:“何苦冒险?” 武扬连忙说道:“无妨,小弟一个人容易隐藏。” 转过山角之后,甘兰芬忽然哼了一声道:“所谓秘密或宝藏,我认为最多只是一堆死猫死老鼠!” 武扬一怔道:“甘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甘兰芬冷笑道:“因为在谷中大半天,我闻到的只是一阵隐隐约约令人作呕的异味,刚才那厮不赶我们走,我一个人也想退出来了!” 武扬心头一动,张目道:“什么异味?” 甘兰芬摇摇头道:“说不上来。” 武扬忙问道:“那么你是在什么地方嗅到的?“ 甘兰芬返身一指道:“是在我们回旋向上搜索,在离岩石丈许处,一株小松树劳,至于那阵异味究自何来,我就不清楚了。” 武扬思索着点点头道:“是的,一株小松树,我也记起来了。” 甘兰芬有点迷惑道:“这有什么……” 武扬忽然急促地道:“百里兄,你们快走屹,小弟必须立刻进谷。” 百里良张目道“什么事?” 武扬低声道:“天忌老人和无欲叟老为歹人暗算,身中奇毒,甘姑娘刚才所发觉的这阵异味。很可能就是两老身上所发出。” 百里良骇然道:“既然如此,百里良焉能袖手不管?” 武扬迟疑了一下道:“有甘姑娘和道昌兄跟在一起,可能诸多不便。” 百里良迅向甘兰芬和王道昌一挥手道:“兰芬和道昌火速改装返回华山,倘若你们回华山后,在七天之内仍不见愚叔回去,那情掌门人对愚叔之名位另作安排可也!” 甘兰芬摇摇头道:“兰儿不走。” 王道昌摄儒接口道。“师叔……” 百里良脸色一沉道:“我要你们回去!听到没有?” 两小情知无法挽回;只得依依然俯首而去。 百里良目送两小去远,转身低声道:“老弟,准备怎样做?” 武扬伸手一拉,再向后谷走去,拐过山角,一目光所及,不禁传音轻咦道:“瞧!那阿仍然站在老地方,几乎没有移动过,难道竞换上一座稻草人不成?走,代们就这样下去看看!” 百里良此时也感豪气呗呀,昂然限公武扬身后,走向谷底。 哪知才至中途,忽闻斜刺里传来一声沉喝道:“两位去而复返,真的是不想活了么?” 大喝声中,风声飒飒,那自称为谷主的中年儒士,突由们一座怪石后面横飞而出,一下挡住两人下谷去路。 百里良“呛——”的一声,拔剑在手。 武扬迅速溜出一瞥,见先前那条身影仍在原地,顿悟对方果然是虚假替身掩人耳目,本人则暗地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 当下拦住百里良,上前拱手道:“老实说了吧!在下杨必武实因朋友罹患怪病,急需某种药草配方。所以才找来这座山谷,尚望这位朋友惠予通融!” 中年儒士冷冷道:“什么怪病?” 武扬认真地道:“一种很奇怪的无名怪病。” 中年德士问道:“何药可治?” 武扬不假思索道:“—种有怪味的腐尸草!” 中年儒上冷然一晒道。“全是杜撰出来的药名,什么人告诉你的? 武扬正容过:“蓑笠翁!” 中年儒士睑上掠过一处极X难解的诡异之色,冷冷道:“你个子少在本谷主道前信口仆河,什么波笠翁?穿蓑戴笠的人在这世上多着哩!” 武场目光锐利,已把中年儒士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收进眼底,看出显然是一种又妒又惊之色。 当下静静接着道:“怎么样?” 中年懦士毫无表情道:“一个字——就是滚! 武扬冷冷道:“阁下讲理不讲理?” “本谷主讲理一向用这个!” 中年德士一声轻嘿:一掌随之闪电劈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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