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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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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双城点头截口道:“是的!就是那贱人!”略为一顿,神色黯然地接道:“自己的同胞姊妹,久别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亲热,而在极端兴奋情况之下,我情不自禁地将修练九阴武学已小有成就的事也告诉了她。” 解笑雅道:“于是,她就乘伯母不备之际,对您施下了杀手?” 骆双城凄凉一笑道:“是的!”她仰首遥注天际浮云,幽幽地一叹道:“想不到这贱人,在关外混了七八年,不但练成了一身奇异的武学,而且早就与金老贼姘上了!这么一对狗男女,一个是水性杨花的天生淫贱,一个却是表面上道貌岸然,而暗地里却是嗜色如命,一肚子男盗女娼,以这样一对狗男女,自然是臭气相投,一拍即合,而成为武林中狼狈为奸的祸源了!” 解笑雅注目问道:“伯母,那两人暗算您之后,就一直将您回在那株大树之中?” 骆双城道:“不是的,这些待会再谈——原来这一对狗男女,本就是包藏祸心,企图借毒凤帮的基业加以扩充,而遂其独霸武林的野心!如今既然再加上‘九阴真解’的诱惑,那自然更加加速其发难的行动了!” 顿住话锋,闭目沉思少顷,轻叹着接道:“当时,我遭受暗算被囚禁之后,这一对狗男女如何吞并毒凤帮,并如何与骆阳钟结合,共同茶毒武林,我已无法知道,至于目前我之所以能知道魔帮中的一部分隐情,还是金老贼对我施行威逼利诱之余,认为我已不能逃脱其魔掌而告诉我的。” 武扬蹙眉问道:“伯母,请恕我打岔……” 骆双城凄然一笑地截口道:“孩子,干吗跟伯母客气起来了?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 武扬讪讪地一笑道:“据侄儿所知,病郎中金策易于江湖上的神秘失踪,还是三年以前的事,可是据伯母所说,那老贼陷害伯母的行动却早在十八年之前,这其间,是否还有什么文章呢?” 骆双城道:“个中原委,我也不清楚,不过,以常情忖测,最初那十几年,那金老贼还是以伪善者的面孔在武林中鬼混,以后可能觉得已无继续鬼混下去之必要,才让他自己神秘地失踪的。” 武扬点点头道:“伯母这分析很有可能。” 解笑雅道:“伯母,侄女对那骆双文与骆阳钟结合的原因,也想出一点眉目来了。” 骆双城微笑着道:“孩子,说出来试试看。” 解笑雅道:“侄女拙见,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骆阳钟的武功高于金老贼,而同时又有庞大的实力做后盾,于是,金老贼乃想利用他打下基础之后,再乘机将其铲除。” 骆双城道:“孩子,据目前的迹象显示,和金老贼向我所吐露的口风中来证实,你的判断是很正确的。”顿了顿话锋,接道:“还有一点,据我的推断,自我被囚禁之后,使毒凤帮彻底瓦解的,也是骆阳钟,而且这一点也经由金老贼口中证实过了。” 武扬接问道:“伯母,那金老贼囚禁伯母,究竟是想由你口中获得些什么呢?” 骆双城长叹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那一部‘九阴真解’!” 武扬讶问道:“‘九阴真解’既然还未失去,那么,骆双文的‘九阴罡煞’又是怎样练成的呢?” 骆双城道:“‘九阴罡煞’是‘九阴真解’中的一章,刚好我遭受暗算时,那‘九阴罡煞’的口诀带在身上,所以被那残人搜了去,而‘九阴真解’的全文却被我藏在另一个秘密的地方。” 武扬“哦”了一声道:“那‘九阴真解’上其余的武功,想必也都是一些旷世绝学了?” 骆双城苦笑道:“那‘九阴真解’上的其余武学,虽不及‘九阴罡煞’,却可以当得‘旷世绝学’这四字,而且那些武学也不仅限于女人修练,否则的话,我也不至于为了它遭受十八年的非人生活了的!” 解笑雅不胜向往地问道:“伯母,那些武功,您都学会了么?” 骆双城道:“当时伯母集中全力修练寻‘九阴罡煞’,其余武学虽也曾涉猎,但限于天赋,只不过学会一套‘飞花掌法’而已!”略顿话锋,长叹一声道:“如今,那一部‘九阴真解’,恐怕十九已被化成一片劫灰了!” 解笑雅道:“伯母是说那‘九阴真解’已被焚毁了?” 骆双城苦笑道:“整个毒凤帮所有的房舍,都已付之一炬,那‘九阴真解’还能幸存么?” 沉思了少顷之后,才轻轻一叹,回忆着接道:“据金老贼说:我被囚禁,本来是他和骆阳钟、骆双文等三人所共同协议,逼出‘九阴真解’之后,由三个人分享。可是,半年之后,金老贼却暗中支使他的手下将我换了一个秘密场所,却向骆阳钟兄妹诡称已被人救走了。此后,就由金老贼一个人来逼问我,每隔一年半载,必将我换一个秘密场所,一直到今天被你们救出来为止,十八年来,所受的非刑痛苦固已无法统计,即连所住过的秘密场所,也记不清有多少处了!” 武扬长叹一声,默然不语,但神情间却隐含着无限的杀机。 解笑雅幽幽一叹道:“这真是一桩惨绝人寰的悲剧……” 骆双城凄凉地一笑道:“金老贼曾告诉过我,骆双文对他已爱到元以复加的地步了,为了笼络他,曾答应将慧儿给……给他……唉!所以,我方才才说,月前慧儿的处境,已是非常危险了!” 武扬钢牙一挫,恨声道:“真是该死的狗男女!” 骆双城幽幽一叹道:“金老贼也曾向我说过,只要我肯将‘九阴真解’交出来,他可以将慧儿完整无损地交还给我,让我们骨肉团圆。”顿住话锋,自我解嘲地笑道:“这老贼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 说到这里,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话锋。 吕大年还带着大包小包的物品,策马疾驰而来,人未到,笑声先传:“二哥,这马儿去的时候还有点闹别扭,但回程中可跑得真快,现在我才想清楚,它是舍不得它的新婚夫婿哩!” 解笑雅抢着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吕大年飞身下马,一面卸下大包小包裹,一面拍拍那白马道:“马儿马儿,我家的冬烘大嫂嫌你太过热情,以后你可得收敛一点哩!” 骆双城忍不住展颜一笑。 解笑雅不依地道:“伯母,您还好笑哩!也不管教管教这不知尊卑长幼的顽童。” 吕大年向解笑雅含笑长揖道:“大嫂请莫见怪,小弟这厢有礼了……” 西风萧瑟,黄叶纷飞! 南国的深秋,到处呈现一片肃杀景色。 暮霭苍茫中,一黑一白两骑健马,沿着嘉陵江左岸,绝尘疾驰,奔向下游。 这两骑人马,正是兼程赶往支援天忌老人等一行人的武扬和吕大年二人。 可是,宝马虽快,却赶不上两个翅膀飞的。 他们两人刚刚穿过昭化以南的永宁铺,守在江边芦苇中的一个黑衣汉子却已放出了一只长程健鸽,展翅向下游飞去。 由此可见这昭化附近,仍然到处是百凤帮中的明桩暗卡,而武扬与吕大年二人的行踪,也仍在魔帮中人的监视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武扬与吕大年二人,已驰出永宁铺下游百里之外,堪堪进入南部县境。 此时,夜幕深垂,四野一片沉寂,只有那闻到马蹄声和狂吠的乡村犬吠之声,划破这凄寂的夜空。 前端已展开一条隘道,两旁荒草,高可及人。 那隘道沿着山环划成一道弧线,长达半里,形势颇为险峻。 武扬与吕大年二人正策马疾驰间,眼见前面形势太以险峻,不由暗生警觉地戒备回头向吕大年道:“三弟,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暗算!” 话声才落,快马已进入隘道中。 武扬和吕大年二人一面拨出宝剑,一面扬鞭一挥,胯下宝马一声长嘶,箭疾驰地向前激射。 那隘道的长度仅约半里,本来以宝马的脚程,也是顷刻间即可渡过,如今在两人加鞭疾驰之下,当更可缩短飞渡的时间了! 可是,就当两匹宝马加速向前冲之瞬间,“嗦嗦”连响,隘道两旁的荒草中,长弓、硬弩、飞镖、袖箭、以及鹅卵石、金钱镖、白虎钉、追魂针……等暗器,纷纷发动,一齐向两骑人马集中射来。 武扬与吕大年二人幸亏早已凝劝戒备,一闻惊兆,一面清叱一声,挥动长剑,连人带马一齐护住,一面双腿一夹,宝马负痛之下,一声怒嘶,双双腾空而起,竟拔高三丈有奇,箭疾地射向十丈之外。 这一来,所有瞄准他们的弓箭和暗器,已不用他们的长剑掩护而告全部落空,等那第二拨的弓箭和暗器再度射来时,两骑人马,早已驰出隘道之外了。 武扬惊定思绪,不由脱口说道:“好险!” 吕大年笑道:“二哥,这还得归功于金老贼哩!” 武扬讶问道:“为什么?” 吕大年道:“因为他送了我们两匹宝马呀!” 顿了顿话锋,立即恨声接道:“可是那些贼子却是饶他们不得!二哥,咱们转回去给他们点苦头尝尝!” 武扬笑道:“算了吧!赶路要紧。” 吕大年道:“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武扬道:“手痒了,是么?不要紧,前面有的是过瘾的机会!” 吕大年恨声道:“这些王八羔子,只会暗箭伤人,却不敢追上来!” 武扬笑道:“追上来送死,世间哪有这种傻瓜。” 顿住话锋,低声接道:“三弟,生意来啦!” 吕大年凝目向前面扫视,只见箭远外的官道上,人影幢幢,为数竟有七八名之多。 武扬沉声道:“敌人意图,显然在迟滞我等之行程,三弟,可以放手干,却不能恋战……” 说话之间,业已驰近那阻道魔党之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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