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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也就在此同时,武扬忽然目射异彩,注视着黑衣汉子的右后方,震声大喝道:“不行!”

  黑衣汉子以为有人从后面向他偷袭,大惊之下,却又不敢回头一瞧究竟。

  但蓄势以待的武扬,却乘对方心神微分之际,把握住这一瞬即逝的良机,疾如激矢般弹身而起,向黑衣汉子凌空扑去。

  黑衣汉子大惊之下,“上当了”与应变的念头还没转出,已被武扬凌空弹指,点住了双“肩井”要穴。

  好一个武扬,身形未落,猿臂先伸,适时将由对方手中滑落的火药包接住,然后俊朗朗一笑道:“阁下,你还是输了!”

  当武扬突然做此惊人冒险行动之瞬间,地下室中的唐羽仪、冷秋华、唐光宗等三人,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连惊呼之声也发不出来。

  一直等这惊险刺激的一幕过去之后,唐光宗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摇头苦笑道:“老弟,这实在太冒险了!”

  武扬淡然一笑道:“其实,我自信九成把握可以制服他。”

  冷秋华抹去额际冷汗,不胜幽怨地道:“武扬,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以后还是少冒这种险为妙。”

  唐光宗同时笑道:“其实,只要老弟你稍慢片刻发动,我就有办法制住他们了。”

  武扬一怔之后,哑然失笑道:“对了,我几乎忘了你这位用毒的大行家。”

  一场几乎使正派群雄全军覆灭的大劫,已算消弭于无形。

  接着,大伙儿在地下室中细密搜查一遍之后,除暂时留下吕大年担任守护地下室之外,其余的人带着三个内奸,回到古堡中。

  三个内奸中,除常永吉为丐帮护法之外,其余二人,经查明一为少林二代弟子,一为武当俗家弟子呢。

  好在这三派的掌门人目前都在堡中,于是,分别地发交各该派掌门人立即按门规处决。

  接着,全体群豪举行了一次秘密会之后,才各自就寝。

  翌日清晨。

  唐羽仪在武扬与冷秋华二人陪同下,亲自跑到业已被擒,目前暂时被软禁的三公主、六公主两个妖女的房间中,武扬当场给两个妖女解开禁制,并交给她们一封致骆阳钟的亲笔函件之后,沉声说道:“前此本侠与贵帮帮主所定‘快则一月,迟则半年,将你们两位交换五公主与七公主’之约,就此取消,现在你们两位已经自由了,本堡已备好马匹和川资,两位可以离去了。”

  两个妖女离去之后,武扬也单人只剑,乘着七怒马,向长安进发。

  两天之后,武扬由长安回到古堡。

  翌日清晨,全体群豪,浩浩荡荡地渡过嘉陵江,向川康交界处的蛮古赶去。

  跟在群豪后面,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是那些由各地闻声而来,等着瞧热闹的无数江湖人物。

  这是九顶山,以骆双城为首的一行人暂住的破庙中。

  地约黄昏,正是晚餐后闲散的一段时光。

  骆双城、林慕陶、胡思森等三人,正沐着初夏的晚风,坐在庙外闲谈。

  骆凤卿、骆来卿、何慧卿等三位姑娘,却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互相关谑着。

  这画面,这气氛,显得无比的美好,无比的和谐。

  胡思森目光一掠三位姑娘,向骆双城问道:“双妹,这三个丫头的进境如何?”

  骆双城道:“进境比我所预期的还要好,大概再有七天,也就可以将就派上用场了。”

  略为一顿,又接道:“严格说来,来卿与慧儿的‘九阴罡煞’,可说已赶过先行修炼的解笑雅。”

  林慕陶讶问道:“是这两位姑娘的天分高于解姑娘么?”

  骆双城道:“那倒不尽然,主因还是解姑娘与凤卿两人已非女儿之身。”

  林慕陶“哦”了一声,接着,轻松地笑道:“我那位武老弟也不知是几时修来艳福,竟同时获得这么四位如花美女。”

  一旁的胡思森,却无端地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林慕陶打趣地笑道:“胡兄怎么好端端地又叹起气来,难道是我的话引起了你……”

  “引起了”一些什么?他似乎觉得不便出口,又自动咽下去了。

  胡思森似乎心有专注而并未注意到林慕陶话中的言外之意,而正容接道:“我是担心问题恐怕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单纯。”

  林慕陶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胡思森道:“平心而论,能出污泥而不染,来卿与凤卿两人都该算是一位好!”娘,可惜的是一个已是坠洒落花,一个更是秽名久着。”

  这三个与何慧卿等三位姑娘,相距本不远,而胡思森忘神之下,话声也未免略高了一点,偏偏一阵顺风,将胡思林的话送了过去。

  更不巧的是,骆来卿与骆凤卿二人都没听到前几句赞美她们的话,而仅仅只听到那“坠涵落花……秽名久着”这两句。

  这,对于敏感的她们二人来说,无异于是被人在心灵上扎了一刀似的,不由顿时之间,芳容大变。

  

  

  

  

  

  第三十章 苍天有眼m

  当然,同样的话,也被何慧卿听到了,她一见气氛不对,不由一面暗怪她表舅的粗心与多事,一面却想故意将两人引得较远,向前面小溪涧中一指,笑道:“大姊,五姊,咱们去溪中抓螃蟹,好么?”

  骆凤卿凄凉地一笑,摇了摇头,但骆来卿却黛眉一挑地往目问道:“七丫头,难道你没听到……”

  何慧卿方自讪讪地一笑,骆凤卿已幽幽一叹地截口苦笑道:“五妹,七妹是一番好意。”

  骆来卿也苦笑着反问道:“难道说,你我到这儿来就是一番恶意么?”

  骆凤卿幽幽地道:“其实,他老人家说的也是实情,谁教你我成了造化小儿作弄的牲礼呢!”

  略为一顿,又幽幽地接道:“五妹,你不能跟我比,事实胜于巧辩,只要你不使小性子,仍有可为的,至于我,本来就不曾抱过奢望,而且我暗中也早已……”

  骆来卿目注西天那绚烂的晚霞,冷笑着截口接道:“是的,只能怪我们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可并没请我们来。”

  何慧卿的妙目中,已被急出一片泪光,俏靥上满是焦急神色,一几番口齿启动,又苦于一时之间,无法措辞,此刻一见对方两人越说越难听,不由顿足呼道:“大姊、五姊,请听小妹一言,好么?”

  骆凤卿凄凉一笑道:“七妹,咱们的事,与你不相干啊。”

  骆凤卿同时披唇微哂道:“这真是皇帝设急,急了太监啦!小姐有什么话,你说吧!”。

  何慧卿挣了挣,才讪讪地道:“大姊、五姊,小妹为表舅方才的一句无心的失言,先向你们两位道歉。”

  骆来卿冷哼一声道:“言为心声,如果心中没有这种观念,会说出口来?小姐,你说话的技巧太差劲了!”

  骆凤卿长叹一声道:“七妹,这些跟你毫无关连,你实在犯不着着急的!”

  骆来卿又冷冷地接道:“也用不着由你来道歉,人家说的是实情啊……”

  何慧卿几乎是以哀求的语声截口接道:“五姐,求求你,听小妹说几句话,可以么?”

  骆来卿美目中泪光一闪,长叹一声道:“你说吧!”

  何慧卿目光在对方两人的脸上一扫,讷讷地道:“大姊、五姊,千不是,万不是,是我那表舅不该信口雌黄……现在,只有暂时请两位姊姊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切看在武扬的面子上,暂时莫记在心上,小妹保证要我表舅亲自向两位姊姊道歉,好么?”

  骆来卿冷冷地道:“不敢当!”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五妹,你别让七妹难堪……”

  骆来卿也似乎觉得不该以此种态度对待何慧卿,不由略含歉意地凄凉一笑道:“七妹,你知道的,我发泄的对象不是你。”

  何慧卿诚恳地道:“这个,小妹知道、两位姊姊,你们也该知道,武扬和小妹两人,对两位姊姊,可是一片至诚。”

  骆凤卿道:“七妹,你想想看,如果我不是看在武扬的一片至诚份上,我会到这儿来么?”

  骆来卿冷冷地接道:“武扬的至诚与别人的闲言阐语,可是两口事。”

  何慧卿正容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两位姊姊都可问心无愧,而当事人的武扬也并未在乎这,那么,两位姊姊又何必对一位老人之言那么……”

  骆凤卿、骆来卿二人几乎蹙眉同声截口道:“这问题不要谈了!”

  何慧卿道:“两位姊姊都曾帮过武扬的忙,对小妹来说,更等于是救命恩人,如果两位姊姊始终对方才的事耿耿于心,教小妹衷心怎安!”

  骆凤卿轻轻一叹道:“七妹,这事情,你大可不必感到不安……”

  同时,骆来卿却淡淡地一笑道:“你是否要我们向令表舅道歉,才感到安心呢?”

  何慧卿容为之一变,继之却凄凉一笑道:“五姊,你……你太不了解我了……”

  骆来卿幽幽一叹道:“七妹,也许我这一句话,伤透了你的心,平心而论,我不能不承认方才所说是一句气话,同时,我也不承认你所说的我不了解你。”她顿了顿接道:“七妹,我虽然年纪大不了你多少,但对于人性弱点的了解,却自信比你强得多。试想,我如非是看透了人性的弱点,好好一个清白女儿身,为什么我要故意装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淫娃!……”

  何慧卿蹙眉接过:“五姊,这一点我自信我和武扬都对你十分了解,也十分敬佩你维护自己清白的苦心。”

  骆桑卿冷然接道:“别打岔,七妹,我之所以有上述的反常作为,诚如你所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可不是为了要人家敬佩我,当然也不容许人家任意污蔑……”

  何慧卿颤声截口道:“五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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