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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笑谈拒恶客 无语对妖娆

  酒肉和尚这一掌,少说一点,也在百斤以上,这绝不是任何血肉之躯所受得了的分量。

  左天斗身子向前一级,连连跄出四五步,扑的一声,趴了下去。

  这位魔鞭一趴下去,就没有再作挣扎。

  因为这一掌砍中的部位虽是右肩窝,但余劲激荡,显已波及五脏六腑。

  大乔先是一呆,接着又不禁暗暗嘘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位酒肉和尚总算替她拔去了一根肉刺,如今剩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设法来打发这个色中饿鬼的天狼长老了。

  打发一个无法抗拒的色鬼,她所能想到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

  那便是强颜欢笑,让对方获得满足!

  大乔埋着面孔,倒向床里,面壁而卧。

  虽然剥粽子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但她所处的地位,则丝毫未有改变。

  她仍是一只待剥的肉粽。

  在一阵嘻嘻痴笑声中,木床突然震荡起来。接着,一个像肉球似的身躯,突然带着股狐臭味压上身来。

  大乔蜷缩着,身子依然一动不动。

  这一方面的经验她太丰富了。

  她知道她愈是似迎还拒,男人便愈觉得兴奋刺激,男人愈是兴奋刺激,也就愈早弃甲曳盔。

  只可惜她这一次却料错了人。

  酒肉和尚显然也是个在这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男人。

  他从占了第一道隘口之后,并不似大乔所想象的那样,立即跃马突阵,挥戈直捣黄龙。

  他只是轻轻抚摸她身上某些隆凸不平的部位,一面于口中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大乔微微感到有点慌乱。

  她并不是受不了这种抚摸,而是意外地发现她正面临着一个可怕的敌手。

  打野食的男人,很少会有这样好的耐性。

  这种耐性柳如风没有,左天斗也没有,所以这男人也一定不像柳如风和左天斗那样易于打发。

  时间的久暂,她原不如何在乎。

  但是,这却使她不得不考虑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正当战局吃紧之际,被柳如风回来撞见了怎么办?

  她咬咬牙齿,决定采用另一套战术。

  她开始慢慢地扭动身躯,轻轻地呻吟,同时缓缓将面孔转向酒肉和尚。

  她准备献上她的笑唇,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对方多多留意她脸上的表情。

  她在这方面下过很大的功夫。她知道女人脸上的表情,常会为男人带来一种奇妙的刺激;很多女人都懂得媚功,但却很少有女人懂得,女人面部的表情,其实便是媚功中最具效果之一。

  痛苦状,兴奋状,饥渴状,昏迷状,每一种变化,都会在不同的状况下,收到不同的效果。现在她为了争取时间,不得不采取主动了。

  酒肉和尚收下她送上的第一份礼物。他嘴唇带着一股令人呕心的大蒜味,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嘴唇。

  只是,大乔迅速即发觉,她这一策略显然又失败了。

  酒肉和尚虽然饱尝芳泽,但阵脚仍极稳定,一点也没有因此露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紧搂着她,轻轻笑着道:“心肝儿,你怎么不说话?”

  大乔恨得几乎要咬他一块肉下来,但却装出娇不胜羞的神气嗔声道:“你要我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酒肉和尚笑道:“我怎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找来这里?以及刚才我为什么不干干脆脆,趁他第一次经过我身边就动手?你对这两件事,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大乔当然觉得奇怪,只是两张面孔贴得如此之近,那股浓烈的蒜臭,实在令人无法忍受。

  于是,她像撒娇似的,把对方轻轻推开了些,娇嗔地道:“你说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酒肉和尚嘻嘻一笑道:“好,我告诉你,是柳如风老弟请我来的!”

  大乔一呆道:“是柳——?”

  酒肉和尚笑道:“刚才他跟金十三号在巷口碰到了本座,他说金五号已生反叛之心,准备今晚起出三尊玉美人,跟你一道远走高飞,但他料定以金五号之工于心计,一定不会直接这样做。”

  大乔道:“他认为金五号可能会先悄悄找来这里?”

  酒肉和尚道:“是的,但是胡八姑那边,他又不能不去。所以,他便将这件事委托了本座。”

  大乔道:“这样一说,你岂不是早就来到了?”

  酒肉和尚道:“不算太早,正好碰上你解开第一颗钮扣。”

  大乔脸孔一红,心中暗暗冒火,语气也不免带几分怒恼意味道:“当时你为什么不立即现身?”

  酒肉和尚笑道:“忙什么?要不是……嘻嘻……我真想看完了这场戏,再下来打发他上路,只是嘻嘻……我瞧着,瞧着……自己也上了火,嘻嘻。”

  大乔咬了咬牙齿,才道:“那么,你进来之后,不立即动手,又是什么意思?”

  酒肉和尚笑道:“这是为了要让你学上一招。”

  大乔道:“让我学一招?”

  酒肉和尚道:“是的。”

  大乔道:“学你哪一招?”

  酒肉和尚笑道:“该斗智的场面,绝不斗力!”

  大乔道:“你一掌劈了他也不算斗力?”

  酒肉和尚道:“不算。因为我一点没受损伤。如果斗力,就不免大打出手,即使占尽上风,也不免要耗不少气力。”

  他在她身上最富弹性的地方担了一把,低低暧昧地道:“我要留点力气下来等会用在你身上!”

  大乔几乎已忘记了那股大蒜味,而现在她又闻到了。

  酒肉和尚要说的话,已快说完。

  谈话一旦结束,另一件事无疑就要接着开始。

  她本来还打算忍受,如今可又要重新斟酌斟酌了。

  左天斗跟上她,她不知道,酒肉和尚跟上左天斗,左天斗也蒙在鼓里;依此类推,谁又敢担保,这个酒肉和尚进来时,后面有没跟人呢?

  跟的是别人,还不打紧、如果跟来的竟是柳如风,那时又怎么办?

  柳如风是她引诱上手的,这位一号金狼本人其实并不如何好色。如果柳如风也对这位天狼长老有所顾忌,他奈何不了一名天狼长老,拿她这头银狼出气,那是绝免不了的。

  她能失去柳如风这个男人吗?

  她不惜冒生命之险,一再出卖左天斗,为的又是什么?

  所以,她决定挣扎。

  不是拼命挣扎,而是让第三者——假如此刻屋外有人窃察的话——认为她已尽了全力,最后她失身,实在是由于酒肉和尚横施暴力所致!

  不出她所料,酒肉和尚说完了那两句双关的秽语,马上就展开了实际行动。

  直到这时候,大乔突然发觉,酒肉和尚原早在上床之前,即已脱掉了内衣裤。

  这位天狼长老被人喊作酒肉和尚的原因之一,便是日常喜着僧装,他今天外面穿的,就是一袭灰布袈裟。

  这袭袈裟一撩,便成了一尊肉身菩萨。

  大乔虽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这时也不免因突然接触到对方身上的某一部分,而暗暗吃惊。

  她的衣带早已松开了,但尚未全部褪去,酒肉和尚一手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便去扯她的衣衫。

  大乔伸手一格道:“熊长老,您绝不能这样做!”

  酒肉和尚一怔,颇感意外道:“为什么不能呢?”

  大乔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已是金一号的人。”

  酒肉和尚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金一号的人,是金一号的人又怎样?”

  大乔道:“如果发生这种事,我没法向金一号交待。”

  一只煮熟了盛在盘里的鸭子,居然振翅欲飞,你见过这种事没有?

  酒肉和尚此刻的表情便有如对着一只想飞的熟鸭子,既惊奇,又迷惑,一时竟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翻了半天的眼皮,才迸出了一句并不十分得体的话:“你真的这样害怕金一号?”

  大乔道:“他待我一向不错,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酒肉和尚笑了,一张本来就扁得可以的脸,这时更扁得像个横放的烧饼。

  他像感到非常有趣似地道:“如果本座不来呢?你会跟姓左的睡觉,对不对得起他呢?”

  大乔道:“长老误会了。”

  酒肉和尚道:“哦?”

  大乔道:“长老如果早来一步,就会知道那是因为姓左的以生命相胁,我故意暂时顺从他,纯出于迫不得已。”

  酒肉和尚道:“故意?暂时?”

  大乔道:“是的。”

  酒肉和尚又笑了起来道:“我没要你真心跟我相好一辈子,你为什么不‘故意’、‘暂时’、‘顺从’我一下?”

  大乔道:“长老又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酒肉和尚道:“哦?”

  大乔道:“我解衣扣,长老是亲眼见到的,我解得那样慢,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

  “你知道有人会来救你?”

  “不知道。”

  “如果没有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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