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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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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觉得这姓申的小子,没有一件事做不出来,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跟这小子呕气。 不过,他顾虑到客栈中人多口杂,如果放出这小子,而听由那个囚笼空着,一旦传说开去,恐怕会引起外间之物议。 所以,他认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在放出这小子时,另外应找个临时替身关进去! 谁愿意当这个替身呢?当然谁也不愿意。 商量的结果,大家同意以抽签来决定。 结果,孙姓剑士倒霉,抽中了这支黑色的死亡之签。 以无情金剑的阅历,当然不难看出孙姓剑士是死在何种暗器手上。 他很快地便从孙姓剑士身上找出了那支金针。 其余的那些剑士虽然都围在一起观看,但显然没有一个能认识这种金针的来历。 无情金剑将那支金针拿在手上反复察看了一看儿,忽然排开众剑士,转过身去,注视着申无害问道:“你跟五台酒肉和尚有过恩怨?” 申无害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无情金剑又道:“那么,你昨晚逼着老夫放你出来,是不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有人要想加害你?” 申无害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懒得回答。 他隔了片刻,才慢慢说道:“要想弄清这一点,你大总管最好先去笼中坐一会儿,看蒙上了黑布之后,你大总管的耳目,还能管多少用?” 无情金剑掉过头去,游目缓缓扫视,最后终于在众剑士中接触到那位智多星方知一的眼光。 方知一轻轻咳了一声道:“这种金针虽属五台酒肉和尚之独门暗器,但这次使用这支金针的人,我认为却不一定就是酒肉和尚本人。” 无情金剑点点头,但目光并未就此移开。 方知一又咳了一声道:“凡是暗中下手的人,多喜欢嫁祸别人,至于这支金针的来路,我们也不必深究,酒肉和尚生性放荡,取得这种金针,并非什么难事,我们现在要注意的是,这名刺客是否已经离开这附近?他会不会在知道误伤别人之后,卷土重来,再下毒手?” 无情金剑脸色微变。 他担心的正是这个。 牺牲几名剑士,他一点也不放心上,但他绝不能在吃尽千辛万苦之余,好不容易方以一万两足金的代价,将这位天杀星缉获到手后,又任人灭去活口。 方知一似乎已从无情金剑的神色上,看出他们这位头儿这时在转什么念头,因此接着又说道:“但如果我们马上展开追查这名刺客的行动,不但得不到结果,而且也没有好处,因为我们的人手分散之后,反而可能会予对方可乘之机。所以,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马上出发上路,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另一方面则于暗中提高警觉,时时注意身后来路与动静!” 无情金剑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胜箭吃亏的是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无论多么精明、沉着、冷静,除非他永远不和女人接近,否则他便无法避过那要命的一刹那。 虽然那只是很短暂的一刹那,但在这一刹那来临时,一个男人就不会再想到第二件。 就是这一刹那要了他的命。 他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她的手也按在他的精促穴上。 彼此都有心想暗算对方。 彼此也都在提防着对方。 但两人谁也不愿意贸然出手。 因为两人都知道对方与自己功力相近,如若下手下得不是时候,其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所以两人轻怜蜜爱,假意缠绵,看上去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其实都是在等着有利的下手机会。 胜诉是个男人! 他忘了一个男人在这一方面的持久力,永远无法与女人相比。 一阵无以名状的快感,突然侵袭他的全身。 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 他的双手突然离开原来放置的部位,改将那女人兜肩紧紧搂住,人也像突然之间疯狂了一样。 那女人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所等候着的,正是这一刹那。 可怜这位笑里藏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满以为这一刹那很快就会过去,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动手并不为迟,哪知道那女人却已不愿再等待。 等到这位笑里藏刀感觉不妙,已经太迟了! 大宝非常扫兴。 因为等他赶来,事情已告结束。 二宝所描述的种种,他一点也没有看到;等到他向下面望去时,那女人已将笑里藏刀从她身上推开,用一条被子盖上了。 两兄弟无事可做,只得飞身下房,最后两人决定不再分班,就在下面阴暗处,共同坐候到天亮。 第二天辰牌时分,无情金剑等一行结账离去,这边厢房中,始终不见动静。 直到无情金剑等一行去远了,厢房之门,方始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老夫妇中的那个老婆子。 老婆子将一名店小二喊去室中,愁着脸道:“我那口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感了风寒,昨夜里发了一夜的高烧,一直折腾到天亮,方才睡去,我现在打算出去为他找个大夫看看,这里麻烦你伙计,我离开后,请你带上房门,不要叫人吵了他,我马上就回来,这里是赏你的几个酒钱,我回来之后,还要赏你。”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小块碎银子塞到那店小二手上。 那店小二想不到这老婆出手竟是如此大方,当下连声称谢,并满口保证在她回栈之前,绝不让任何闲人走近厢房一步。 这是一条相当荒凉的官道。 一眼望去,数里不见人烟。官道两旁,尽是杂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这时约莫为近午时分,官道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这是一辆由一匹瘦马拖着的旧马车,赶车的车老大,是个黄脸汉子,车上只有一名搭客,是一名衣着蔽旧,年约三十上下,看上去似乎甚为潦倒的中年文士。 马车行驶得很缓慢。 那文士已经睡着了。 马车驶上这条官道不久,那文上突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因为马车不知何故,这时忽于官道中停下来。 那文上欠身坐直,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探出头来向那车夫问道:“怎么不走了?” 那黄脸车夫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慌不忙地从腰上拔下旱烟筒,装上烟丝,打着了火,慢慢地吸了几口,他一边吸着烟,一边侧着面孔,拿眼角朝中年文士不住地上下打量,脸上同时浮起一抹诡秘的笑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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