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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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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呢? 还有,他绝不相信像这样好赌的家伙,会急流勇退,就此一去不回头! 今天等不到,明天也会等到的。 所以,他不动声色,让牌局照常进行。 这样,又过去半个多时辰,他看看今天已无事可做,正想找个借口收兵之际,厅外院中忽然暴起一阵欢呼。 “花大娘来了……花大娘来了……” 什么?一个妇道人家也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令狐平眉头微微一皱脑海马上浮起一张叫人不敢领教的脸孔:又浓又厚的脂粉,一口烟熏黄牙…… 他完全猜错了。 从厅外走进来的这个女人,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打扮素净,身材窈窕,一张鹅蛋脸上,竟然找不出一丝皱纹。 一个十足的美人儿! 令狐平暗暗诧异,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理由要跑这种地方? 令狐平正在想着,肘弯上忽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他转脸一望,碰他的人,原来是左首那个帮他看庄的汉子。 令狐平道:“什么事?” 那汉子低声道:“这女人来头不小,她每年都要来这里推庄,手面之阔,令人咋舌,输赢全不在乎……” 令狐平道:“不在乎又怎样?” 那汉子促声道:“等会儿公子千万不要与她争执。” 令狐平咦道:“怪了,为什么要与她争执?” 那汉子忙道:“小声……” 令狐平依言放低声音道:“好,你说,我为什么不要与她争执?” 那汉子摇头摆尾道:“她有个怪脾气,每年当庄一定要在中间这张台子上,等会儿她一定会要公子让开……” 令狐平道:“凭什么要让给她?” 那汉子低声道:“谁都得让。” 令狐平道:“若是不让给她,她能怎样?” 那汉子脸色一变道:“公子切切不可如此,小的全是一片好意,等下去后,我再告诉您……她来了……” 是的,那女人走过来了。 围在台子四周的赌徒,自动让开一条通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十分尊敬的神情。 令狐平当然不会无聊得去跟一个女人抢庄推。 可是,当他刚将两颗骰子放去一边,打算自动让座之际,他眼中一亮,主意突改,他重新抓起那两颗骰子,大声道:“下,下,快,快!” 他突然改变主意,不是没有理由的。 原来他头一抬,竟赫然发现那女人身后,除跟着一名小婢之外,还跟着个男人,正是毒太岁游志宏! 再看毒太岁的两只手上,那只小草袋业已不翼而飞,代之者是一个沉甸甸的大银封。 令狐平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尤门高足的一支鬼参未能向张四烂眼押得银两,最后却在这女人身上找到出路。 难道这女人也是个中行家。 令狐平一面想一面喝道:“下,下,快,快!”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赌徒们,你望我,我望你,竟然没有一个肯落注。 两名看庄的汉子,在桌底上,不断地脚踢示意。 令狐平不予理会,仍然一股劲地吆喝道:“快,快,押一个,赔一个,不押不赔……” 最后,他给那两个家伙踢火了,扭过头喝道:“赶一赶桌底下的狗!” 这一喝,桌底下立即清静下来。 那女人眼波一转,含笑脆声道:“这位公子,你是大概要推下去?” 令狐平头一点道:“不错……” 女人转脸向毒太岁道:“你说你刚才被人家一注包了天门,现在你有了银子,难道就不想扳本了么?” 毒太岁嗫嚅道:“我怕大娘要推庄,所以……所以……” 那女人摆头淡淡一笑道:“先让你押一注。” 毒太岁大喜,抢将银封往台子上一放,抬头向令狐平狠狠地瞪眼说道:“全部押开门,打骰子!” 令狐平笑道:“多少?” 毒太岁道:“五十两!” 令狐平道:“庄上现在已经超出百两之数,朋友要不要再添一点,像本公子刚才一样做一注包了?” 毒太岁脸红了,却又发作不出来。 那位花大娘开口了:“差多少算奴家的。” 说着,回过头去,命小婢在天门上放下碎金。 令狐平骰子一搓,喝道:“独吃天门!” 骰子打出一个八点,两副牌翻开,果然独吃天门! 花大娘脸上笑容不改,从容如故,毒太岁的一张面孔,则全变了颜色! 赌钱最怕老本断根,这位尤门高足刻下心中难受之滋味,相信好此道者一定不难体会。 花大娘抬头嫣然一笑道:“公子仍想推下去?” 令狐平想了想,摇头道:“算了,知足常乐。谁要推谁来接手吧!” 花大娘注目又笑道:“公子手气不坏,奴家想沾个光,下一庄我们搭伙如何?” 令狐平点头道:“使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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