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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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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不先确切探明虚实,牯老一出面,打草惊蛇,反而不妙。 牯老交代他,一是假定呼拉法王等仍滞留不走,必是养伤,可以回报,以便派出人手,采取行动。如走了,必是回返西域,也好另作计较。 葛品扬因知救人第一,为了能先得到九寒沙的解药,他必须先办这件事。 祸水三姬现在既已混进来了,他有策应的必要。 他正悄悄走向后院墙,正好铁木落由方丈室中匆匆出来。 葛品扬早已隐约听到方丈室中有变,一面巧隐身形,一面考虑如何行动。 只见铁木落由侧门折向西偏院,低声喝道:“小子,出来!” 这倒把葛品扬吓了一跳。 忽听脚步声响,却是黄鹰冷必威垂着手,满面憔悴,由暗影中走出。 葛品扬一眼便看出冷必威被闭了左右肩井或其他穴道,等于常人一个。 背叛之徒,受如此虐待,真是活该! 一想他在五凤帮身为五鹰之首,又得一元指真传,身份何等尊荣;想不到昨日虎,今日犬,几乎比阶下囚还不如。 再一想到昔日情谊,而且,他的叛帮,葛品扬心中明白,皆因妒恨而起,也可说是为他葛品扬而起的。 一念之差,落到如此地步,使葛品扬有我不杀伯仁之感。 眼看铁木落带着冷必威向方丈室走去,葛品扬一阵热血冲心,欲向铁木落扑击。 他想先弹指为冷必威解穴,但,这种情势下,他实在不敢妄动。 一方面身在虎穴,一经暴露,众寡难敌,自身难保。 一方面,呼啦近在咫尺,即使救下冷必威,也难逃呼啦之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 葛品扬强捺住激动,紧张得手心出汗。 眼看二人已进入方丈室。 葛品扬一点不敢大意,伏身屏息,一动不动。 只听呼拉哼道:“冷堂主,不是本座亏待,实因尚不明你的心意真伪。只要真心依附本座,自当借重。” 没有听到冷必威的回答。 葛品扬暗忖道:他的遭遇也太惨了! 只听呼拉又沉声道:“冷堂主,请你看看这三个娘儿,是何来头?” 冷必威嘶哑地开口了:“我只认识其中一个——是祸水三姬中的沉鱼落雁姬!” 呼拉陡扬怪笑:“祸水三姬?她们恰好是三个,太好了,本座正要找这三个美人儿!” 说罢,哈哈大笑,好得意。 葛品扬醒悟地点点头:沉鱼落雁姬曾经跟着老毒物司马浮寄身五凤帮,难怪冷必威能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听呼拉笑声甫落,沉声道:“好!冷堂主,暂时委屈一些。本座即将有所决定,本座决不辜负你的诚意!” 旋见冷必威又被铁木落带了出来。 葛品扬心中兴起一阵感叹,人不能一步走错,如不自爱,必然取辱。现在,虽有心救他,形势上却不许可。 回途铁木落和冷心威一前一后消失侧门中。只听方丈室门“蓬”地一响,内面就已扣上了。 室内传出呼拉得意的笑声:“美人儿不请自来,多多委屈了。来!好好侍候本座,本座即日带你们回返额布尔宫。” 葛品扬屏息倾听,心中在考虑如何走一步险棋。 只听羞花姬脆声道:“大和尚,你好凶呀!” 呼拉嘿嘿笑道:“美人地为何不早说?本座一定会客客气气。” 柔媚的笑声:“大和尚,你把闭月姐姐弄得这么惨,该罚!奴给你斟酒,你先救好闭月姐姐再说吧。” 呼拉嘻嘻笑道:“慢点不行吗?” 娇嗲的声音:“奴就不同你好啦!”又道:“还有小妹子的穴道……” 呼拉哈哈大笑道:“美人儿,别忙,你知道本座分身乏术,该慢慢的来!” 什么话?分明是已存戒心,却说得好听,真是狡诈。 葛品扬为之哭笑不得!这种情形实在是尴尬,如果呼拉有了防备,祸水三姬联手也不值对方一击。 羞花姬一人更是孤掌难鸣,只有在肉俎上,等待宰割了。 却听羞花姬又媚笑道:“那,就让小妹子先侍候你吧,奴家现在不太有兴致。” 葛品扬心中一动,“小妹子”当然是指沉鱼落雁姬苏小怜了。 羞花姬为何要“荐贤自代”?一定有用意! 脑际电光一闪,他想起数日前在天屋山松林中的事。 沉鱼落雁姬曾经捉了一条“飞红线”毒蛇。难道羞花姬的念头转到那条小蛇身上? 沉鱼落雁姬显然已被制住,羞花姬才会这样说。 一条小蛇,能对付呼拉吗?一个不好,弄巧成拙,她们三人都会立遭毒手。 呼拉是否会俯允所请? 只听呼拉嘻嘻笑道:“美人儿,这种事不必客气,本座一定公平,不厚彼薄此。来,陪本座喝几杯,兴致自然来了!” 葛品扬心焦如焚,干着急。 他有点后悔,祸水三姬固然不齿于人,自己一时偶触灵机,布下这着闲棋,刚好派上用场。用美人为饵,本就不算高明,如果被呼拉白白糟蹋了,却不能达到自己的原定目的,实在不值,而把三姬作祭品也未免有损阴德。 他恨不得立即叫阵出手,却见铁木落又折回来了。 只听呼拉喝了一声:“铁木落,你可到外面去,本座没有召唤,不准走近!” 铁木落恭声应道:“遵命!” 人已迅即退去,却一连回头两次。 葛品扬暗暗想笑,却笑不出来。 分明呼拉已经迫不及待,要参禅了,才把铁木落支开去。 那么,自己是留下?还是离开? 离开,不放心可能的变化。留下,可能马上要做听壁脚戏的人。 只听呼啦声调有点走样了:“美人儿,来!本座兴致来了!” 羞花姬娇声道:“奴实在没有意思。” 呼啦怪笑道:“本座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自然能使美人胃口大开!” 葛品扬暗啐一口:好晦气,我却要倒尽胃口了! 羞花姬嗯嗯狐迷地道:“大和尚,奴不是美人儿,别人才是美人儿呢。”呼拉噢了一声:“谁?” 她道:“你没听说过‘三美一支花’么?” 呼拉哈哈笑道:“本座岂止知道,一支花本座早已采过啦!” 她“啊”了一声! 葛品扬也差点惊呼出声!暗叫:来了,她倒有一手,竟能绕弯子套人的话! 只听她道:“大和尚,别在奴家面前吹牛啦。” 呼拉哈哈大笑道:“本座御女无数,何吹之有?” 她哼道:“谁不知断肠花生前是天龙堡主蓝公烈的人,谁敢捋蓝公烈的虎须,给他戴帽子?” 呼啦嘻嘻笑道:“好啦,可惜那朵花已经完了。至于三美,本座此次入关东来,本也有这个打算,只恐人老珠黄,已不中看了,哪里及得上美人儿?乖乖,不要吃醋了,哈哈,你们中原女人就是爱吃醋、来吧!” 只听她一声娇呼,大约已被呼拉抱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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