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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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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罗汉向黄河之神借水,掘地成河,引来这道清溪。凡是饮了这道清溪的水,不论人畜,一定平安,并能治病。其他四个罗汉分别施展佛法,移栽红柳,运来巨石。 一夜之间,这儿就有了一道清溪,数里红柳,一座古寺。而后,出现了喇嘛,在寺中塑了五尊佛像,也传出了上面这段神话。 方圆数百里的人都相信它,因为,大漠中怎会生长红柳呢? 那一流清澈,不见源头,终年不固,那么多的巨石,大漠中怎会有?只有法力无边的仙佛之流才能做得到,因此,无人怀疑它,五佛寺就这样出名了。 然而,却无人知道这鹰五佛寺里,另有地下密室,密室中别有天地,供着大圣欢喜天——西藏喇嘛奉为最高神佛的“欢喜佛”。 更无人知道这儿是呼啦法王专门劫藏汉女,纵情声色的行宫。 因为,依照他们的教规,在庄严的额布尔宫里,是除了藏女外,严禁其他种族的女子进入的。 呼拉法王为了兼收并蓄,满足兽欲,才有这座行宫别院。 在这里,除了呼拉法王和座下亲信弟子外,是连额布尔寺的喇嘛们也不知道的。 外人,当然更是不知道此中秘密了! 这一夜——难得的风不大,沙也不扬。 一勾淡黄月,照映在红柳清溪之上,有宁静的美。 铁瓦也幻着乌光。 却有一辆马车,激起烟尘,蹄声,轮声,划破了宁静。 一直向红柳中驰去。 陡地,一声暴叱扬起夜空:“哪里来的?”却不见人影现身。 马车骤然停住。 车把式——不!是一个郎中,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阴沉的长脸,沙哑地哼道:“是老夫!” 郎中怎会充当车把式?做生意怎会做到塞外来了! 暴声陡起,透出惊讶:“原来是司徒护法,你怎会知道这里的?” 天晓得! 郎中竟是老毒物司马浮。 老毒物鼻音哼哼:“老夫当然知道,请见法王大驾。” 心中却发狠:若非老夫也恰好住在潼关那家客栈,偷听到姓严的王八与闭月丫头和那老不死(指牯老)的话,猜想到呼拉老番秃司可能会把小怜那贱人带到这里,老夫怎会知道来这里? 红柳交织中,现身走出一个喇嘛,大步向老毒物走来,有点不相信,而又奇怪地狞笑着,一指马车道:“车里是……” 老毒物冷生生地截口道:“是法王需要的人。” 心中却道:这小子,居然敢钉梢老夫,若非老夫手脚干净,冷不防给他一筒‘鹤红飞花针’,又趁风给他一把‘神仙软骨粉’,事情会够麻烦!嘿嘿,这送上门的功夫,居然给老夫拾到了。咦——最好呼拉老秃不知道小怜是老夫的禁脔才好。 那喇嘛却一咧嘴,怪笑道:“一定是标致的娘儿了,佛爷先瞧瞧。” 老毒物暗骂:你娘的,番秀都只知在娘儿们身上打主意,嘿嘿! 那喇嘛已伸出大手,想拉开车门。 老毒物强忍住气,冷笑道:“法王看到一定高兴就是。” 那番僧认定车里是标致的女人,猛拉车门,贼忒嘻嘻地探头张望。 虽因背着光,看不清楚,却看出不是女人,用力一推车门,哼道:“原是一个臭小子!” 向老毒物一翻跟:“司徒护法,你带了一个臭小子来干什么?” 老毒物耸耸肩,诡笑道:“尊者可知道这小子是谁?” 这一问,问得番增一愕,没好气地道:“佛爷怎会知道?”又“嘿”了一声:“难道是法王要抓的那个小子?” 老毒物看着寺那边道:“尊者猜对了,凭此可以见见法王吧?” 这等于要番僧马上通报送去。 不料,那番僧却摇头:“法王法驾不在这儿。” 老毒物一怔,道:“在哪里?” 番僧干笑道:“护法为何不去额布尔宫?” 老毒物察言观色,心中暗骂:凭你这笨牛,也敢在老夫面前弄鬼? 口中却故意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真不巧,老夫本有妙计献于法王,既是如此,老夫只好连夜赶往额布尔寺了。”一面扭转马头,自言自语:“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那番僧呆了一下,狞笑道:“护法有何妙计,为什么赶不及了?” 老毒物咳了一声:“法王既不在此,计再妙,也无用。至于恐怕赶不及,是因为老夫在来路上即已发现牯老那个老怪物和白发老婆子带了大批人马西行!” 番僧促声道:“那老鬼来了?是不是到这里来的?” 老毒物暗暗好笑:贼秃虽然狡诈,无奈做贼心虚,一听老牯的名头,就吓破了胆! 但他口中淡淡地道:“好像是指向额布尔寺,以致老夫空有妙计,恐已近了一步!”一扬马鞭,回头道:“老夫拼命试着赶去!” 左手一抖丝缰,就要策马驰车。 番僧凶睛连眨,喝道:“护法且慢!” 老毒物一顿,道:“尊者有何见教?” 那番僧摸着下巴道:“等佛爷去向门寺里司事再说。” 老毒物嘘了一口气,道:“老夫恭候。” 番僧腾身疾射,掠过围墙,一闪不见。 老毒物满面诡异笑容,摸摸襟底,捏捏大袖,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由外面看,深夜的五佛寺,漆黑一片,寂静如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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