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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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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纯修失笑道:“那也不至于压扁五梅岭,要知能够得上抢夺灵果的高手有限,其余的人不过是来看热闹。看谁夺得锦标回而已。即如欧阳道长,他度德量力,自知灵果对他无份,不愿卷进这事的旋涡,便甘愿退出。” 皇甫碧霞“哦——”了一声道:“你再说狄氏的事吧!我总想多知道一点!” 上官纯修点点头,续道:“我第二天晚上,就寝的时候,忽见枕边有师尊的留书,命我不必寻找狄氏后人。赶快协助白刚,寻觅白梅灵果。我连晚即四出寻找白刚,却在今天上午遭着白眉姥姥,她劈面……” 皇甫碧霞一听“白刚”两字,浑身即如遭受电击,心中一阵绞痛。但她生怕被对方窥破隐衷,强自压制下去,反致脸孔苍白,眼眶发红,泪光流动。 上官纯修惊道:“师妹你怎么了?” 皇甫碧霞紧一紧唇皮,说了一声:“没有怎么,你只管说下去!” 上官纯修审视半晌,也暗暗叹息,接着又道:“白眉姥姥说她今天清早,在旗峰谷遇上白刚和何通被火睛豹明冲等人困住,她赶紧去解围之后,他两人又不知去向,好在白刚和何通结伴在一起,总算有了交待,便回转金陵去了。” 皇甫碧霞听说白眉姥姥在旗峰谷遇上白刚,不觉暗自称奇,她前夜分明见到白刚独自一人在客栈里唉声叹气,怎又跑过她前面,而且已到了旗峰谷?但白眉姥姥是前辈高人难道也要撒谎? 她一时想不明白,忍不住问道:“白眉姥姥怎会在旗践谷找到他们?” 上官纯修见她一下子冷淡,一下子关心,略一思索,便明自几分,心上颇感失望,但仍笑笑道:“姥姥本来不曾见过白刚的长相,所以一出门便去找一怪三妖,并要千面人妖带她去寻找,不料倒在旗峰谷遇上何通,才知道白刚也同时在场。” 皇甫碧霞曾和梅子洲二女骑雕先寻找一怪三妖不着,这时才知被姥姥拉他们出去寻人。想了一想,又道:“火睛豹那伙人,为什么要和他们冲突?” “听说是为了朱藤翠果!” 皇甫碧霞对白刚虽是恨极,但又替他担忧起来,急道:“糟糕!天龙帮如知白刚吃了朱藤翠果,怎肯轻易放过他?定是又落在天龙帮手里去了!” 上官纯修听她话里有个“又”字,不禁奇道:“难道白刚曾经落在天龙帮手中?” 皇甫碧霞便将和梅子洲二女子大破桐木寨的事说出,连到曾经在客栈遇见白刚的事,也一并说了,只瞒过她曾拾到“慧”字绢帕一事,最后并道:“我是连夜由客栈登程,白刚虽服过朱藤翠果,怎能在今晨就到达旗峰谷,比我快了六个时辰之多?” 上官纯修由皇甫碧霞说话的口气,与及起先的表情两相对照,便知这位师妹对于白刚已经投下了莫大的情意,自己心头上不觉泛起一股酸味。 但他毕竟是豪情迈放的人,毫不表露半点不愉,说:“师妹说白刚会再落入天龙帮之手,颇有几分道理,我们不妨就此……” 正说间,忽觉窗外微有响动,立即穿窗而出。 皇甫碧霞急放下一锭银子,提起两个包袱,随后追出,直走了好几里远,才见上官纯修站在路边,怔怔出神,不禁好笑道:“你看见什么了?” 上官纯修喃喃道:“世上那有这道理?竟然是白刚!” “白刚?”皇甫碧霞浑身一震。 上官纯修道:“我曾听得极微的响动,急穿窗而出,只见有条身影一晃而没。待我上得屋顶,那人已掠过十几家瓦面,跟着追去,经过几个起落,又失去他的踪影。我一翻落地面,又见他在前面一箭之地疾奔,还回头冲着我一笑……” 皇甫碧霞诧道:“师兄的轻功还追他不上?” 上官纯修脸皮一红,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那人的身法,比我还快几分,白刚怎会到此地步,莫非另是一人?但他将进这树林的时候,又回头一笑,确与白刚同一身材,同一面貌,我连唤两声,他也不答,难道他连我也不相认了?” 他略为一顿,又道:“我想,师妹在客栈所见,定是方才我见的这一个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皇甫碧霞恍然大悟。想起几天来神魂不定的情形,不觉暗自好笑。但她忽又忆起那条绢帕,和他自怨自艾的叹息,如说另有其人,怎能这般巧合?不觉脱口道:“我所见的,定是白刚本人,当时我和他近在飓尺,而且又有灯光,那会看不真切?” “你方才还说我追他不上,当时你近在咫尺,也会让他走了,难道他受分筋错骨之后,半天里面就成了飞仙么?” 皇甫碧霞被驳得一愕。当然,在她的地位上,对这件事,也无法自圆其说,又不愿将偷看白刚的事说出,只好苦笑作罢。 上官纯修暗里慨叹几声,又道:“我想此刻赶往旗峰谷,查探一下,师妹……” 皇甫碧霞连日来为了白刚闹得神魂颠倒,也要打听个水落石出,不待上官纯修把话说毕,即接口道:“我也去好了,你的包袱在这里!”将替他携来的包袱送了过去。 上官纯修接过包袱,说一声:“有劳师妹!”便和皇甫碧霞向五梅岭疾走。 但那白刚和方慧,怎会知道皇甫碧霞竟然自己惹偌大的烦恼?当天,白刚和何通骑上黑马,急急逃离桐木寨的地面,路上不敢耽搁,除了打尖歇息,竟是日夜赶程。这一天的拂晓,即到达他头一次遇上冲天鹞子葛雄飞的石笋林。那时是由醉丐带走,行的是直线,这时只好依着山势,任那匹骏马在石笋林里拐弯,直到朝晖四射,才发现有几座三角旗形的小峰。 何通首先嚷道:“兀那不是旗峰谷么?咱们赶去看看!” 白刚一眼看去,果然觉得十分象旗峰谷。然而,对着那些旗形小峰的方向,却没有路可走,见侧面那石笋的间隙,还能容得人马过去,他貌善心慈,先滚鞍下马道:“这马儿连日来也太辛苦,狭路用它不着,由它自己跟着走吧!” 何通叫一声“对呀!”一跃下马,笑道:“我早因它在石笋林里晃来晃去,把我晃得头昏眼花,怕你走不动,才忍住不说,不料反被你先说了!” 他把缰、蹬,都翻结在马背上,笑说一声:“走吧!” 怎知白刚平时把马放蹓,也是这样做,以致骏马有了种习性,认得这回仍是放它去找吃的,欢嘶一声,放开四蹄,抢先疾驰。 何通又笑又嚷道:“这畜生居然懂得带路,我们快走!”也就拨脚飞奔。 这一来,可就把白刚害苦了。虽然他服过朱藤翠果,内力大增,但这一带地面。十分崎岖,还有不少摇动的石块,不能受力,跑起来得加倍小心,以免跌倒。因此,他跑了一程,抬起头来,已失去骏马和何通的影子。 幸而,这一带积雪未消,马蹄人迹都清晰印在地面上。但如不急追上去,也不是一件妙事。 他把步幅加大,步速加快,又跑了一程,不料脚下忽然一滑,顿时栽倒在地上。偏遇着这一处是一块陡急的斜坡,他一栽倒着地,竟站不起来,反而往下翻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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