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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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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凶各向身后发掌,以为定可将钱孔方击落,那知两股掌劲相交,巨响起处,一股气旋卷得雪花狂飞银玲似的少女笑声,已在十几丈外。 这时两凶才知上当,暴喝一声,冲身疾追,但他两人必须拧转身躯,钱孔方趁他这一迟缓,接连两缩,更去得老远。任由两凶武艺再高,轻功再好,一时也难以追上。 但是钱孔方到底是腿伤甫愈,伤口长若嫩皮,疾奔中剧烈扭动,奔了一程,又渐渐发病起来,不由得暗叫:“不好!照这样走出,终归要被凶魔擒获。” 她首先想到不如跑向侧方,躲过两凶的视线,但回头一看,仍见两凶飞追前来,自己既能看见别人,别人何尝不能看见自己?她忽又想到,与其逃奔力竭而遭擒,倒不如拼他一阵试试看,自己一套观天剑、观天掌,一把毒魂沙,未必不可挡他一阵。 再则心上人由这方向追出,也许会由这方向回来,果如意测,还怕不摘下两凶的脑袋来?她略一比较,主意立定,骤然停止转身,挥剑凝神以持,在这时候,忽听到半空中一声鹤鸣。 在这北极冰原,有的是熊、狸、和一种灰色巨鸟,那会有什么仙鹤鸟禽?钱孔方心里犯疑,但也无暇向空中察看,只见敌人已追到身身前,立即剑尖一指,一声:“慢来!” 塞维多富哈哈大笑道:“小女子!你还想跑得掉么?”斯基也拉夫身子一斜;已绕往钱孔方身后。 敢情两凶只想把人生擒,竟不即时出手。 钱孔方“哼”一声道:“凭你们玄冰谷八行者,也奈何我不得,究竟两人一齐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斯基也拉夫笑道:“你年纪还小,两个一齐上去,你受得了么?” 钱孔方听他一语双关,登时羞得面红耳赤,但她怒喝一声,剑走偏锋,直到斯基也拉夫的腰际。 斯基也拉夫不闪不躲,待剑锋将到,忽然左臂向下一垂,向外一挥,“当”一声响,钱孔方只觉猛然一震,虎口一热,墨剑带右臂俱被荡开,急向侧里一跳,宝剑才不致脱手。 斯基也拉夫桀桀一笑,右臂一伸,五指一伸一屈,又向钱孔方肩头抓来。 钱孔方一剑无功,猛觉对方那条手臂敢情是套着寒铁冰钢,不然那有恁般坚硬,连墨剑都斩它不断,而且发出金铁交加的声音? 这时她看到斯基也拉夫右掌的手指能屈能伸,似该是血肉骨的手指,墨剑一挥,向他手指削去。 那知斯基也拉夫仍然不闪不躲,看着剑锋将近,忽向剑身一抓。 钱孔方料不到对方连手指也戴有钢套,竟被抓个正着,急得吐气开声,突发左掌,一股凌厉的劲风,疾扑斯基也拉夫的面门。 她情急之下,发出的掌劲并非小可,斯基也拉夫急一封掌,“蓬”一声向,竟被震得身躯一晃,已抓到的宝剑又被钱孔方藉此一推一拉之力抽了回去。 钱孔方夺回宝剑,勇气也增长几分,趁那一拔之势,斜跨一步,宝剑一挥,幻作万点寒星,刺向凶魔面门。 但她已知道对付这些凶魔,决非三招能够奏功,何况还有一位塞维多富虎视眈眈站在一旁,若不以迅雷不及掠耳之势,劈了这个,等他联起手来,岂不白费心机? 于是,她一招未用尽,立即一变剑法,整套“观天剑法” 施展开来,墨剑骤然变作白色。但见银光飞滚,剑风厉啸,剑剑指向凶魔的要害。 斯基也拉夫的艺业确是不弱,眼见对方剑法恁般精妙,他却不慌不忙,仗着一双不畏宝剑的铁手,上下挥舞,向剑光里一阵乱绞,但闻金钱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钱孔方起先是一肚子怒火,恨不得扑杀此人。待打了一阵,宝剑无功,蓦地醒觉这样打法毫无用处,气力耗尽,仍然是束手遭擒,迫得虚招一进,即猛允倒跃,离开敌人数丈。 斯基也拉夫喝一声:“往那里走?”一步扑去。 “这个”钱孔方娇声中,纤掌挥处,一片白蒙蒙如烟如雾的毒魂沙,已混在飞雪中洒出。 斯基也拉夫又桀桀一笑,径冲过飞沙追到,喝一声,“躺下!”数缕锐风直射钱孔方心坎。 那知侧面一声暴喝,又一般劲风卷到,竟将斯基也拉夫的指风推开半尺,仅是由钱孔方身侧擦衣而过。 钱孔方恃着毒魂沙沾人必死,只因数量不多,不轻易使用,以为施用这件法宝,定将敌人毁在当场,不料敌人竟是有恃无恐,依旧直迫身前,并由五指弹出锐风,要想再挥剑招架,已是不及。 然而在这危急的时候,竟有外援,这一喜非同小可,及至侧面看去,见打救自己的竟是神手旁观的塞维多富,不禁大为惊愕。 斯基也拉夫见塞维多富忽然破了他的“五鬼招魂指”立即回头骂道:“塞维多富!你怎么了?” 塞维多富道:“抓活的不好过抓死的?” “死的还不是一样可用?只要她身子不硬就行!” 钱孔方听他两人对答,才明白两凶志在沾污自己的身体,而斯基也拉夫竟是连死的也要,纵使自刎,也难逃他沾辱,气极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忽闻一丝细如蚊虫的声音在耳边叫道:“钱姑娘!不要慌,再和他打几招,就引他过来,待我学几招,再把他活埋。” 钱孔方一辨那声音,正是心上人声音,但回头一看,却不见有人,料是他用传音入密的方法招呼,胆气登时又壮了起来,见两魔犹在争论要死的,要活的,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只觉又羞又恨,大喝一句:“你两个都不能活”运剑如飞,又攻了上去,当中兼用观天掌,同时分袭两魔。 两魔不禁一怔,四臂同时飞出,构成一堵钢墙,塞维多富呵呵笑道:“一个你嫌不够;定要两个,斯基退后,待我要不了活的,你再来要死的!” 钱孔方对于这两个淫凶真是气极,但恃有大援在后,明知不敌,也猛力扬斗,心里却暗想:“这冤家到底捣什么鬼,要我打多少招?” 塞维多富见钱孔方真要拼命,也不敢过分大意,他没有斯基也拉夫那付钢臂,不敢硬向剑芒中尝试,全凭凌厉的指风。 掌风,向钱孔方晕麻穴的部位点去。 钱孔方知道这些凶魔对于女人是不择时,不择地,一味胡来,倘若不幸被他点中穴道,另一凶魔能挡得上于志敏十招八招,则已身定难幸免,所以将剑法施得无隙可寻,塞维多富的指风、掌风打在剑上发出叮冬的声音,如奏起一种钢弦锅乐,把钱孔方右臂震得麻到肩脚。 斯基也拉夫站在一旁冽嘴怪笑,双目射出异样的光芒。 钱孔方咬紧牙跟,使出她毕生的气力。 忽然一个意念爬上她的心头——她迎战一魔尚且如此吃力,心上人迎战两个还能行么?——因此为免不担心起来。 但她恰好身随剑转的时候,又听到细声如蚊,说一声:“行了”分明又是于志敏的嗓声。 她一偏臻首,即发觉听到声音的耳朵那里,雪丘累累,心知于志敏定是藏身在那边,也许在冰地下面做了手脚,否则不会说出“活埋”两字。 这时她虽双臂破肩部麻,但若一被招呼,立即逃走,岂非表示自己已无余力?于志敏未招呼之先,她心头着急;招呼之后,她又觉到不能即退,厉喝一声,刷刷……一连攻了几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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