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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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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李贼话声一落,坐在老尼对面那少女立即站起,一声:“你们放着酒菜不吃,尽在嘴里嚼什么蛆?” 李非凡从容笑道:“姑娘责骂得未免无理,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这一问可把那少女问得满面通红,但她同时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道:“那贱婢耳朵也尖,我们说这么小声,她也听得清楚。” 她目光一落,立又听得一句:“这泼货有瞧的了!”这句话经于志敏用气功放大,竟是全楼可闻。 那少女脸色一沉,喝一声:“你这贼子!……”抓起几根鱼骨顺手一掷,立见几道白光挟着“丝丝”破空的声音,掠过各人头顶,奔向贼人一桌。 于志敏故示惊慌地叫一声:“不好!”立即把头一低。 李非凡冷笑一声,手心向上一托,那少女射来几根鱼骨,全被托飞上屋梁,颤颤地钉在梁上,然后摇摇拱手道:“姑娘好大的火气,难道真想打死人么?” 那少女暗里发了两手鱼骨,全未能伤对方毫毛,面子上怎能接得下来?老尼似也因李非凡一手托梁换柱的气功,表现得出色而微微一怔,这时从容站起,宣了一声佛号,面向李非凡道:“李檀樾高艺惊人,贫尼明日午时在西山候教!” 李非凡冷冷道:“凭你两人这一句话,就想把李某拖着走么?” 老尼长眉一皱,仍然面不改色道:“该当如何才可请得动李檀樾?” “你们没名没姓的么?” “贫尼姓氏早忘,出家人也勿须姓氏,要去就去,何必多问?” 说毕,径挽着少女住柜台算帐去了。 李非凡望着她两人背影,才不觉冷笑几声。 姓海的贼又气喷喷道:“大哥!那老尼恁地可恶,不知她到底是谁?”他话音甫落,立即听到“嗤”一声冷笑,又喝一声:“是谁?” 李贼也诧异地向四周张望,但他除了发觉满楼食客俱向他这一桌投以惊诧的目光外,并未发现有人冷笑。目光一移,又投向钱孔方,阿尔搭儿和于志敏的背后,但这三人却是边吃边笑,并不像有意挑衅的样子。 海贼性子燥急,狠狠一拍桌子,骂一声:“臊……”话一出口,似觉这话太不适合他的服饰,立又改口道:“谁在冷笑的出来,不然,海三爷就要骂你了!” 然而,急自由他急,仍然没人答腔,恨得他连说几声:“见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丁志敏夫妇相视一笑,从容饱食一顿,会帐下楼。 钱孔方一走到街心,忍不住说一声:“气死我也!阿敏! 亏你咽得下这一口气,要教我单独遇上那几个,怕不给一人一个耳刮,把饱满嘴臭牙打掉了!” 于志敏笑道:“要是十个淫贼全在楼上,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可惜只有一半,若因放倒这几个而走漏了风声,只怕剩下五个便会将二十名少女架走,追寻起来岂不费事?” 钱孔方道:“你能保定十个淫贼全在城里么?” “纵然不全在城里,但他们该知道要绑架一位会武的人,决不是容易的事,他这时已发现我们三人和老尼师徒会武,为了想要全获,必定邀约同伙一齐到来,最多也只留一两个看管那些女的,而且就在今夜到来送死!” 阿尔搭儿不觉笑起来道:“他真要送死,那一夜来不得,何必就在今夜?” “方才有人指出李非凡绰号化骨飞刀,老尼约他明天中午的事,他不能不去,因此,他只好今夜下手,打算连着尼一齐掳走,明天再往西山装个晃子,也好更加扬名显姓。” “晤!我明白了!要不要通知那位姓叶的姐姐一下?” “老尼老谋深算,定有安排,说不定他们也为了那伙淫贼而来的哩!” 夫妇边走边说,忽有个老翁衔着一枝旱烟秆匆忙抢过前面,喜地喷出一口浓烟。 于志敏嗅得那烟昧有异,急一闭真气,回顾二妻一眼,见她两人也会心微笑,轻轻一拉她两人衣袖,缓缓跟那老者走向河边,心里暗自好笑道:“你这些下三滥,真个该死!” 那老者做梦也不会梦到遇上一位大行家,他喷出一口浓烟,便放缓脚步走向河边。他由系在烟杆上一面小镜子,看见三位少女果然亦步亦趋地跟来,不禁暗喜。一到河边,使施起轻功,沿河岸走往上游,不时暗窥小镜,见三女仍然跟得紧,却又时而喜上眉稍,时而眉头紧皱。 约经炊许时光,在一望无际的田畴里,夹着有不少溪流。 港叉,老者到达一条港叉岸边,轻轻击了三掌,便闻芦苇荡中传出一声“来了”即有水声响动,片刻间,一艘瓜皮小艇已靠岸边。 于志敏暗道:“我看你到底要把我带往哪里?”却听艇上那人问一声:“四舵主!这几位是……” “休得多问!”那老者向于志敏夫妇一招手,于志敏伪作茫然缓缓举步。 “正当他前脚将跨上船舷的刹那,忽然一声娇叱,一条绿衣纤影疾如蝙蝠追蚊,一掠而达,一道精虹已向那老者右扇泻落。 那老者忽然遇此意外,一斜肩头,立即飘出三丈,喝一声:“你是那条线上的,怎来破我买卖?” 于志敏一听那老者的声音,却是年轻人的嗓子,情知他是故意乔装,但那少女的嗓音更加谙熟,一眼瞥去,见她面前蒙有一方黑巾,心下登时明白,几乎要喊出一声:“蝉姊!” 然而,他又旋想到蝉儿此来定有用意,不如且看个明白,于是又站着不动。只听蝉儿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巫山七怪门下,竟做出这采花的下三滥勾当,这时人赃俱俱获,看你有何话说?” 这老者仰天大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常德庆是巫山七侠门下,早就应该滚罢,难道想送上门来,硬教我把你留下?” 柳蝉儿冷哼一声,一招“南天暴雨”一枝宝剑幻成一片光波,一涌而上。 常德庆看得一懔,一收小腰,又暴退丈余,喝一声:“贱婢报个名来。” “向阎王爷问去!”柳蝉头一剑为了救人,只是虚招,但“南天暴雨”这一招存心取敌性命,被他避开,杀意变浓,又一招“风雨满楼”但见剑光飞射,立即将常德庆身形罩定。 常德庆这时才知遇上能手,一声断喝,烟秆舞起一团黑光,把周身护个风雨不透,但闻叮冬一声急响,柳蝉儿一招风雨满楼,竟未能伤他毫毛。 于志敏暗道:“她武艺和功力果然大有进步了,可惜对敌的经验太少,不然,这一招风雨满楼,足可削掉姓常的一只手。”他生怕这位名位上的娇妻不知常德庆烟杆的底细,不觉叫出一声:“蝉姐!当心烟杯里藏有迷烟!” “谢谢了!你们没有中毒?”柳蝉儿在对答中,又连向常德庆进了几招,但她猛觉这三位陌生少女怎知她的名字,又“咦”一声道:“你是谁?” 于志敏忍着笑道:“我是玉鸾嘛!” “呸!你敢骗我!” “我化装了的,所以你认不得我!” 柳蝉将信将疑,又道:“你身边两位姐姐是谁?” “一个搭儿丫头,一个是钱丫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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