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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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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枫动满山红。 云侠青手扶枫树,背身而立,剑眉紧锁,面带愁容,仰首望天轻轻唱着: “天苍苍! 地茫茫! 风吹草地见牛羊! ……” 歌声虽然雄壮,但却有些凄凉,他宁立在这了无人踪的山野枫林间,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蓦然…… 他身后响起一阵衣袂飘风声,接着,又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凤英喜悦的轻声娇叱道:“别再唱了,我已经来了!” 云侠青蓦然回首,喜出望外,轻一纵身,已到了凤英身前,二人紧紧相拥,默默凝视,眸子内闪射着异样神采,是情、是爱、是喜悦、是关怀,也是两个相爱的人心灵融会升华的混和。 他们没有互诉相思之苦,也没有为即将别离而黯然神伤,他们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们俩的心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接近过。 短短的相聚,侠青和凤英又分开了…… 云侠青和晏秋凤随着苦陀和尚远赴南海,深造习艺去了。 而凤英和石九令亦马不停蹄地赶往方顺桥,与穆勒和卓木会合,穿越沙漠,远走回疆,修练上乘剑术。 月月如梭。 光阴似箭。 北海、石刹海、中南海已经开河化冰了。 运粮河两岸的垂柳也抽出了嫩芽,光秃秃的北国大地,也渐渐现出了些许绿意。 这时候的珠儿已非吴下阿蒙,自从年前苦陀和尚以佛门开顶大法,为她伐毛洗髓,打通奇经八脉后,武功精进一日千里。 由于珠儿天真无邪,聪颖过人,深受侠义群雄喜爱,而将本门绝艺相传授。 苦陀和尚的“须弥神功”、儒侠孔光的“文昌十二式”、乾德一的“大罗扇”、铁贝勒的“飞虹掌”等,无一不是独步江湖,冠古绝今的武学。 丐帮帮主齐鳌和珠儿亡父海天一儒尉迟子长交称莫逆,而锦袍秀才欧阳之、千金花子邵老三和海天一儒尉迟子长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因此,他三人更对珠儿视同己出,倾囊相授,细心调教。 珠儿天赋异禀,身兼数家之长,勤修苦练,足可跻身江湖高手之林。 五月初七午后,侠义群雄抄小路,走捷径,为了避人耳目,迂回来到了长白山下。 巍巍的长白山,下半的青绿色愈深,而出顶向阳之处,却颜色愈见鲜红,天上的云也是红一片白一片,斑斑点点,绮丽如幻。 卷乌投林,天色渐昏。 时虽入夏,但山边晚风自背后吹来,仍然有着寒意。 侠义群雄饱餐已毕,正欲动身入山之际,突然,成群乌鸦从众人头顶疾飞噪过。 丐帮帮主齐鳌神色疾变,轻声叱道:“呸!倒楣!” 侠义群雄闻声一怔,诧异的望着这位武功出神入化、为人刚正不阿的神丐齐鳌。 锦袍秀才欧阳之一声朗笑,接着说道:“老花子,想不到你还是挺迷信的!” 神丐齐鳌白眉一轩,正容说道:“穷酸,老花子倒不是迷信,一离开北京城,我就觉得天大不对劲儿,咱们仿佛让人家给缀上了,怎么?你没感觉出来?” 锦袍秀才欧阳之一声长啸,声若龙吟,直上云霄历久不息。 侠义群雄不禁为之动容,暗暗喝采道:“这穷酸好深厚的内力啊!” 神丐齐鳌面色一沉,伸手揪住锦袍秀才欧阳之,不悦的说道:“穷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鬼叫个什么劲儿?” 锦袍秀才盯着神丐齐熬,缓缓说道:“老哥哥说得不错,咱们早就让人家缀上了。” 侠义群雄心神一凛,下意识的向四下瞟了一眼。 锦袍秀才欧阳之继续说道:“俗语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在江湖武林中还算得上是头号人物,总不能夹着尾巴溜对不对?” 神丐齐鳌一声长笑,说道:“穷酸,你也太小看老哥哥了!我齐鳌七岁闯荡江湖,无日不在刀头舔血,南征北讨,身经百战,无时无刻不把脑袋瓜子拎在手上耍,你说说看,老哥哥又怕过谁为?” 神丐齐鳌话声一顿,缓缓扫了侠义群雄一眼,轻轻一叹,接着说道:“唉!我是怕……” 蓦地…… 响起一声暴吼,直似晴天打了一个霹雷,旗籍高手逍遥扇乾德一浓眉倒立,大声喝道:“怕咱们把命饶上是吧?” 儒侠孔光纵身上前,朗声说道:“除死无大灾,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齐帮主应该知道,武林中人视生命如儿戏。” 儒侠孔光话尚未完,锦袍秀才欧阳之已鼓掌说道:“二位快人快语,豪气干云,痛快痛快,老哥哥,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咱们走吧!” 事已至此,丐帮帮主齐鳌亦不便再说什么,只叮嘱侠义群雄多加小心,如有情况发生,务必要保护珠儿安全,“水晶秘录”决不能落入魔道手中。 珠儿随着侠义群雄入山,一路不停的在想,丐帮帮主齐鳌为人豪放爽朗,凡事粗枝大叶,说做就做决不考虑后果,何以今晚竟畏首畏尾起来? 而锦袍秀才欧阳之为人处世,一向谨慎小心,凡事总后退一步,决不肯强出头,隐居北京数十年,除非有人骑在他脖子撒尿,否则决不和人恶言相向。 若非为了珠儿,锦袍秀才欧阳之和护龙韦陀宫天弼相约西山背后比武过招,就连和他朝夕相处,同室而眠,情同父女的珠儿,亦不知锦袍秀才欧阳之竟然身负绝世武学,不知今晚为何变得如此急躁激动? 这突如其来的反常现象,又意味显示着什么?是福?是祸? 珠儿一念至此,不禁心惊胆颤,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月黑风高,时近行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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