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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宛星星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我杀了石三绝。”

  云裳怒叱一声道:“凭你……”

  宛星星淡淡的道:“信不信由你,我没有一定要你相信的必要。”

  云裳道:“好,你跟我进去瞧瞧。”

  宛星星怒叱道:“姓云的!你是当真要吃里扒外了,哼咱们大元帝国能够统一宋室万里河山,还会在乎江湖中的一些跳梁小丑不成?你如果为了那姓冷的就甘心反叛,那是太不知死活了!”

  云裳道:“你应该知道我云裳的个性,多说废话对你并没有半点利益。”

  宛星星银牙一咬,身形倏地飞了起来,她并不是想逃,因为她知道云裳既然不让她逃,她就不会有逃脱的可能,现以她是狗急跳墙,想用她的独门暗器为她打开一条生路。

  她纵起一丈余高,宛如仙子乘风,姿态曼妙已极,跟着她纤掌一扬,撤出一片蓝红兼杂的细沙,方圆三丈范围,都在这中人立死的毒沙的笼罩之下,这一手真个歹毒至极。

  云裳冷叱一声道:“你找死!”翠袖一拂,罡风怒卷,宛星星连同那片毒沙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起向三就丈外摔了出去。

  这位海棠花后,原是一位风姿绰约,艳丽明媚地可人儿。待她则由空中跌下之时,她却变成了一个令人瞧了一眼后不敢再看的丑八怪。

  她的脸色是红蓝相兼的,比舞台上的大花脸要难看,而且凹凸不平,双目全盲,通粉臂玉腿也变得同样难看。

  自食自果,是居心叵测者的下场,但她并没有死,锥心蚀骨的痛苦,使她忍不住发出哀嚎。

  “姓云的,你杀了我吧!记着,反抗大元帝国,就是灭门之罪,冷家庄,牡丹堡,及你娘的绝情谷,咱们都不会放过的。”

  她的哀嚎惊动了牡丹的,在梦乡中的人们全都醒过来了,当云裳瞧到冷瑶光与黄瑜联袂奔来,她暗暗吁了一口长气,目光一抬,向随后奔来的石琪道:“宛星星说他杀了令兄,你快进去瞧瞧!”

  石琪娇躯一颤道:“此话当真?”

  宛星星突然停止哀嚎,嘿嘿一阵狂笑道:“有什么真不真的,我叫他顺服殷王爷,他不听,我自然要杀死他了。告诉你,只要意图反抗大元帝国之人都得死,你们这般叛徒……”

  她没有机会说完她想说的话,毒沙的剧毒已摄去了她的生命,她死了,却留给牡丹堡的人们无比的悲痛与震骇。

  所谓兴尽悲来,盈虚有数,只不过片刻之间,牡丹堡已由强度的欢乐跌入痛苦的深渊去了。

  石琪以悲痛的心情办完了惜花帝君的丧事,她代替乃兄做了牡丹堡的主人,石三绝一生风流,牡丹堡中阴盛阳衷,她这位新堡主必须有一个合理的安排。

  石琪忙于整顿内部,对武林大会她只字不提。

  但时间是无情的,八月十五日眨眼就到。

  在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冷瑶光、黄瑜、云裳及崔蒙师兄弟在一处相互研究。因为限期迫近,对去留应该作一决定。

  冷瑶光环顾众人一眼,道:“牡丹堡新遭大变,我看石姑娘很难参与武林大会了。”

  黄瑜道:“那怎么行!咱们势单力孤,靠的就是牡丹堡这一股人力,何况惜花帝君是被元人所害,同仇敌忾,牡丹堡也必须参加。”

  冷瑶光道:“我知道,但石姑娘她……”

  崔六三微微一笑道:“这就要看冷兄弟了,只要你去与石姑娘谈一下,我想不会有大问题。”

  云裳冷冷的道:“我可不是如此想法……”

  冷瑶光肃容道:“石琪初任堡主,对部属尚无绝对统御之能,她纵然愿意,部属不见得就会遵从而且惜花帝君新丧,牡丹堡人心换散,这批人能不能替咱们卖命,实在大有问题。”

  冷瑶光一呆道:“那怎么办?”

  云裳道:“为今之计,只有让我爹出山了,有他老人家和疯师伯,魔师叔,咱们再尽取绝情宫的精锐,纵然荡平武林大会,我想不会有什么困难的。”

  冷瑶光道:“好是好的,只是会期迫在眉睫,时间只怕来不及了。”

  云裳道:“绝情谷在中条山,就是唐代司空图隐居的王官谷,咱们由孟津渡河兼旬可达,我想会期前必可赶回邙山。”

  蒙骜道:“我有一点拙见,不知云姑娘愿不愿意采纳。”

  云裳道:“不妨事的,你说吧!”

  蒙骜道:“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咱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对人力的运用自然多多益善。”

  语音一顿,接道:“在下认为,请云老前辈出山,自是绝对重要,但牡丹堡的庞大人力咱们也不可放弃。不如由师妹陪同云姑娘前往绝情宫,你看如何?”

  云裳沉吟半晌道:“好的,不过我有几句话要与瑶兄弟单独谈谈。”

  冷瑶光道:“那么瑜妹妹马上准备行囊马匹,待我与云姊姊谈一谈后,你们就可以连夜起程了。”

  崔六三师兄妹三人退出房出去了,剩下的只有冷瑶光、云裳二人,要说什么该说了,这位一向豪放的云姑娘,偏偏面红耳赤,无端端的害起羞来。

  冷瑶光对云裳的性格,实在有点莫测高深。她日常对人总是冷若冰霜,有的时候也会媚态撩人表现出两种极端相反的个性,但象现在这么羞答答的,却前所未见。

  他微微一愣道:“云姊!你有什么指示?”

  云裳猛一抬头,道:“兄弟,古人说: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对么?”

  冷瑶光不知道云裳何以会有此一问,仍正容答道:“古人确有此一说法,云姊问这个作什么?”

  云裳道:“咱们相交已有不少时日了,你知道我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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