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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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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又闪让了对方三腿六棒,淡淡的道:“汪明,你忘记在下也是昆仑门下。” 六指行者倏转狂猛攻势,大笑道:“阁下功夫亦不过如此,假如再不见风转舵,呵呵,即可明白谁将悔之晚矣!” 白斌身形一偏,猝然拔升空中五丈,声如金铁,毫无情感的大叫道:“六师叔,是讨债的时候了!” 绝斧客陆涛豁然大笑,道:“白贤侄,来得正及时矣!” 银链短斧倏而收回,在手臂上一盘一绕,又猝然向斜剌里飞出,那沉重的短斧,所出手的路子是如此奇妙而不可思议,“克嚓”一声,一枚斗大头颅已挟着满天血雨飞向半空! 白斌看得出“绝斧客”陆涛已动了真怒,这一式正是昆仑绝学——“仙人指路”。 在被斩的金衣教高手旁边,他的三名同伴,欲待救援已是不及,正是惊得一楞,那柄银链短斧已似活蛇般在空中伸缩两次,“呼”的砍向另一名大汉。 於是,那红发老者怒火填膺,大吼一声,掌腿齐出,疯狂的扑向绝斧客而来! 白斌在空中优美的滑了一个半弧,遥遥一掌劈向六指行者,身形一斜,似天际流虹般落到红发老者身侧,左掌倏抓老者后颈,右掌竖立如刀,幻妙的一闪之下,已猛然劈飞了一名金衣大汉。 满口的鲜血尚未自那名翻跌出去的金衣大汉口中喷出,另外三名金衣教所属亦遭到了相同的命运,惨噑着摔出寻丈之外! 红发老者始才险极的躲过了白斌的一抓,绝斧客陆涛已乘着这瞬息之机又连环出手,斩死了两名金衣大汉。 红发老者气得目欲喷火,裂石断流的大叫一声:“卑鄙!” 白斌微徽一笑,正待迎向已躲开他那一掌,又自冲来的六指行者,林荫深处却有一个浑身浴血的蓝衣青年,抱着一个似是受了伤的少女,亡命般向这边奔来。 紧随着,一名身材魁梧,有如半截铁塔似的金衣大汉,自后狂笑着追来,边讽辱的叫道:“侯少掌门,阁下身为一派之主,却只会抱着老婆逃命么?哈哈哈……” 在前面奔跑的蓝衫青年,步履踉跄不稳,胁下鲜血淋漓,背后的衣衫被撕裂了一道尺许长的口子,形态狼狈已极,他怀中紧抱着一个少女,那少女头发披散,双目紧闭,面庞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这蓝衫青年正是侯英,而那怀中所抱着的,则是他的妻子华小燕。 在后面追赶的金衣大汉,白斌一眼即已看出,乃是金衣教内三堂白龙堂堂主,大力韦陀彭古山。 霎时,一抹陋夷的笑意浮上白斌唇角,他向冲来的六指行者汪明勾了勾食指,微一滑步,已如一片云彩般来到侯英身前。 当侯英那双惊恐过旁的瞳孔映入白斌身影的一刹那,他有如在汹涌的浪涛中抢到了一块木板,慌忙声嘶力竭的大喊:“师兄……救我……” 语声末息,已经一跤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双抱着华小燕的手臂,尚在微微抖索。 白斌怜惜地望了自己这位师弟一眼,低沉的道:“师弟,你放心,一切都有师兄在此。” 话声中,大力韦陀彭古山已偕六指行者汪明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冲到,六指行者一言不发,抡起手中行者棒便打,彭古山在急促中却与白斌打了一个照面,他只觉得心腔“怦”的一跳,连忙大叫道:“汪堂主,且慢!” 汪明“嘿”了一声,收臂挫腕,硬生生转出三尺之外,却十分不悦的道:“彭堂主,这小子十分扎手,此时不拾夺他,尚待何时?” 大力韦陀没有回答,一双利眼却直直注视着白斌,缓缓的道:“朋友,想阁下也是道上同源,你跟凌云山庄有什么渊源,为何插上一脚趟这池浑水,要知道金衣教并不是好吃的角色。” 白斌望着大力韦陀彭古山,静静地道:“我正想问你,凌云山庄与贵教又有什么过节,竟如此大动干戈?” 彭古山狂笑一声,道:“好朋友,你大约还不知道你如此鲁莽会换来什么后果!” 白斌慢吞吞向前移动,安详的道:“我知道,而且,非常知道,彭堂主,你应该知道,白某艺出昆仑,凌云山庄原本就是昆仑门下,白斌能坐视不管么?” 六指行者大吃一惊,错愕的道:“什么?你就是白斌?近来江湖盛传的‘金剑修罗’?” 白斌道:“那是朋方抬爱,在下并末作如是之想!” “想”字还在他的舌尖上绽开,一连串掌影猝然泻向大力韦陀,快得像一连串旱雷惊电! 人奔掠著,横飞着,血与肉在溅扬,在裂割,哀号在空气中传荡,一声声像要撕裂人们的耳膜。 白斌在力敌大力韦陀及六指行者,只见整个凌云山庄都已投进了这场激战的漩涡中,到处都是穿着金衣与蓝衫人们在舍生忘死的拼斗、喊杀,脚步纷杳,光影晃闪,血洒着、汗流着,躯体在旋转,在奔舞,瞬息前践踏在别人身体上的胜利者,也许在瞬息后同样被别人所践踏。触目惊心的尸体狼藉遍地,残断的肢骸抛置周遭,火苗子又起了多处,但是,这血战却只近在山庄的边缘,金衣教所属被堵截在庄外,始终未能突破对方的防线。 於是,田野里,树林中,草丛间,金衣的人影奔扑着,自四面八方蜂涌而来,又在一条条必经的通路上,在一处处扼要地区,被昆仑派的弟子抵制住,不,里面夹杂着一些生面孔,几乎不能稍越雷池一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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