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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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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玉峰把紫衣蒙面老人拖入草屋后,随即扯下他脸上的紫巾,一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轻“哼”一声道:“果然不错,是龙华园里的人!” 紫衣蒙面老人年约七旬,方面大耳,虎目狮鼻,面容异常威武,但头额十分宽阔,显示着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物! 张寄尘吃惊道:“啊,是龙华园里的人?” 司马玉峰点点头,走去将黑衣蒙面老人的黑巾也扯下来,然后转望古兰冷笑道:“兰儿,你认得这两人么?” 古兰含笑轻点头道,司马玉峰这才回对爷爷说道:“爷爷,这两人是龙华园的一品武士,日前我们曾冒充王子轩和古蓉进入龙华园,那时这两人正和龙华园主王则原及龙华九长老一起坐在龙华厅上,看样子是龙华园主很器重的两个亲信!” 张寄尘微诧道:“你不知道这两位一品武士的姓名字号么?” 司马玉峰道:“是的,因为峰儿当时是冒充王子轩园的,不好发问。” 张寄尘见壁角下有一堆干草便取过来铺在地上,自己居中坐下,说道:“来,先坐下来再说!” 司马玉峰和古兰便在他面前坐下,张寄尘对于养孙司马玉峰能够交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中十分高兴,他仔细的又打量了古兰一阵,移望司马玉峰笑眯眯道:“峰儿,你奶奶看了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司马玉峰错愕道:“爷爷,您是说……” 张寄尘一指古兰哈哈笑道:“说这位古姑娘,前几天,你奶奶又想到你,她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哈哈,果然给她想到了!” 司马玉峰一听说的是自己的婚事,不由俊脸微红,看见身边的古兰也娇羞不堪,忙岔开话题转问道:“爷爷,听说你老被王子轩打伤了?” 张寄尘笑靥顿敛嘿然道:“正是,爷爷一直以为是你忘恩负义,直到数月前才听说王子轩的面貌跟你一模一样,因此爷爷就开始出来卖酒,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你,昨天去引驾回卖酒,那位杨木工说这终南山下有位马公子要买我的酒,我一听姓马,就不由想到你,心想不管是不是,走一趟也没关系,刚才挑酒到来,看见这两个蒙面人,心知他们不是好来路,便决定先把他们迷倒再说,嘿嘿,没想到他们竟是龙华园的一品武士——峰儿,这两人既是龙华园的一品武士,干么要杀你?” 司马玉峰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爷爷,我们这就跟您老回南五台见奶奶,峰儿再在路上把一切经过告诉您如何?” 张寄尘点头道:“这也好,但这两人怎么处置?” 司马玉峰道:“峰儿在屋后的山壁内挖掘了一间地窟,我们可以把他们放到地窟里去!” 古兰插嘴道:“只怕不妥当,他们功力很高,醒来会运功冲开穴道!” 司马玉峰向她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已想过,我爷爷有的是迷药,要他们睡几天,就睡几天!” 张寄尘笑道:“不错,爷爷带在身上的迷药可以叫他们大睡三关!” 说着,出右手尾指的指甲内挖出少许白色药粉,再抬头目注司马玉峰问道:“你要他们睡几天?” 司马玉峰道:“就睡三天吧!” 张寄尘道:“好,你去拿一碗酒来!” 司马峰起身走出草屋,拾起掉在地上的一大碗,舀满一碗酒,走回屋内,张寄尘便将药粉渗入酒中,笑道:“每人给他喝半碗,保证他们三十六个时辰后才能苏醒过来!” 把一碗迷药酒灌入紫黑二蒙面老人的腹中后,三人便将他们拖入地窟,把地道口掩饰一番,回到草屋前,张寄尘挑起酒担,叫道:“好了,我们走啊!” 司马玉峰笑道:“让我来挑酒担,爷爷!” 张寄尘商摇头道:“不必!不必!你不像个卖酒的人!” 一面说一面开步便走,领头往山下行来。 终南出距南五台约仅四、五十里,走得快一点,半天即可到达,司马玉峰利用这段赶路的时间,开始会述自己自去年躲在酒坛中进入龙华园之后所经历的一切,当说到“归卧南山陲”时,南五台已然在望。 张寄尘听了异常惊奇,说道:“如此说来,你便不是‘监园人司马宏’的儿子了?” 司马玉峰点头道:“是的,起初,峰儿以为‘监园人司马宏’是因害怕龙华园主加害峰儿,因此不敢承认,但当峰儿再把血书秘金牌给司马夫人看时,她的答覆竟和司马宏一样,爷爷大概也知道,女人的感情较男的脆弱,假如峰儿是她的儿子,她绝不可能那样冷静的!” 张寄尘沉吟道:“唔,这倒是真的,如果家里那柄断刀确是‘过关刀’的一半呢?” 司马玉峰摇头道:“那柄刀绝不可能是过关刀!” 张寄尘道:“现在想起来,爷爷倒觉得那柄断刀有些与众不同……” 司马玉峰道:“即使那确是过关刀的一半,也不能证明峰儿就是司马宏的儿子,因为司马宏和他的妻子,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他们只有一个儿子,他叫司马玉明!” 张寄尘道:“他们这句话是在十八地狱里说的,如果他们逃出十八地狱也这样说,那才能相信!” 司马玉峰一怔道:“他们怎能逃出十八地狱呢?” 张寄尘道:“只要有人去搭救,他们就希望逃出来——峰儿,设若他们不是你的父母,你愿不愿去救他们出来?” 司马玉峰道:“峰儿愿意也没用,龙华园不是峰儿一人之力所能对抗的。” 张寄尘道:“一人之力当然不好办,但你还人金钟铜锣蓑衣三位奇人和铁尘子念瓜和尚等人的帮助,这些人的力量也不弱呢!” 司马玉峰对于解救监园人司马宏虽无多大兴趣,但也不反对,乃点头道:“好吧,等见到峰儿的恩师,峰儿再和他老人家商量商量!” 张寄尘忽然举手一指远处的南五台山麓道:“峰儿,郡山麓有一丛竹林,看见没有?” 司马玉峰循着他的指示望去,发现竹林中露一角屋檐,登时欢呼道:“啊,那就是爷爷和奶奶住的地方?” 张寄尘笑道:“正是,你奶奶此刻大概在竹林下纳凉,二愣子则在挑水!” 司马玉峰一呆道:“二愣子是谁?” 张寄尘道:“他是雇来的长工,人是傻头傻脑,但工作很勤快,我不在时,许多粗活都是他做的。” 司马玉峰“哦”了一声,欢欣地道:“奶奶一定想不到峰儿会在今天回来,爷爷,我们走快一点!” 老少三人于是加速前进,转眼来到竹林前,司马玉峰正想抢先奔入,忽听竹林内有人在呜咽哭泣,声音沙哑而粗犷,分明是那二愣子在哭泣,不由愕然止步,回望爷爷问道:“爷爷,那是二愣子在哭么?” 张寄尘听到哭声,微微一怔,接着哑笑道:“正是,刚才我忘了说一样,二愣子工作虽勤,却常常做错事,因此也常常挨你奶奶的骂,有时骂急了,他就哭了起来,唉唉,今天又不知做错什么事?” 说着,挑着酒担走入竹林中,大声道:“二愣子,你又做错了什么事啊?” 竹林内,呈现两闻农舍,屋前一块空地上,排列着数十大酒坛,此刻在农舍正中的厅堂门口,一个大脑袋的农家少年正坐在一张竹登上抱头痛哭,地上有一大块泪水鼻涕,看样子哭得很伤心! 张寄尘将酒担放下来,见二愣子还在哭得迷迷糊糊,便又大声道:“二愣子,你哭个什么劲呀!” 二愣子猛抬头,看见张老东家回来了,神色大喜,跳起来叫道:“张老爹,你——” 才嚷到一个“你”字,一眼瞥见张寄尘身边的司马玉峰,登时怒容陡呈,抓起身边一支竹棍大吼一声,跳到司马玉峰跟前,举起竹棍猛劈而下,吼叫道:“鸟龟孙子,纳命来!” 司马玉峰吃了一惊,急忙斜身内避,叫道:“喂,你做什么?” 张寄尘也弄不懂二愣子为何要打司马玉峰,忙喝道:“二愣子,你疯了么?” 二愣子真的形同疯狂,一棍没有打着司马玉峰,立时左手一抬,又是一棍猛挑过去,大叫道:“操你奶奶的,二愣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叫二愣子!” 张寄尘勃然大怒,疾闪而上,一把夺过二愣子的竹棍,同时一脚横扫出去,沉叱道:“混小子,你发什么疯!” 二愣子不谙武功,不懂得闪避,登时跌了个四脚朝天,他翻身坐起,号啕大哭道:“张老爷,你不该打我,呜呜呜呜……” 张寄尘怒喝道:“你装疯,我就打你!” 二愣子哭叫道:“不,你不该打我,你该打他,他打死了老奶奶!” 张寄尘心头一震,瞪目惊愕道:“你说什么?” 二愣子指着司马玉峰哭骂道:“他!这个乌龟孙子打死了老奶奶!” 张寄尘面色遽变,暴吼道:“你胡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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