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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庄功菇微微点头,同时,手暗扣剑簧,准备随机应变。

  区冉干咳了数声,道:“老前辈,你是不是一定要得到风云令?”

  那老者道:“当然,你还是老实点,主动交出来,免得我多费手脚。”

  区冉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哎呀,老前辈啊,你来得太不巧了,风云令刚才被什么河间双鱼的那两个兄弟抢走了!那老者闻言,纵声笑道:“小伙子,你别骗我了,余家兄弟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他们若是真拿走了风云令,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老实点儿,交出令牌算啦!”

  区冉带着焦急的口吻,道:“老前辈,你怎就不相信我呢,你看看,我哪有胆子骗你?刚才余家兄弟也像你老一样,说若是主动交上牌子,我就可免去一死,我呢怕死,就赶紧将牌子交出,没话说,他们还真的饶了我一命!”

  老者捋着胡须,道:“小伙子,你回头看看,刚刚打乱的客栈还未打扫,你怎地就说起慌言来了?”

  区冉回头一瞧,吓得暗吐舌头,摸摸鼻子,道:“老前辈,我……我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原来你真的想要这块令牌,那……那我给你,给你。”

  说罢,一边向那老者挪着步,一边往怀里摸,可是眼睛却不时地四下盼顾着。

  他望准了一个方向,撒腿便跑,边跑边叫道:“扯呼扯呼!”

  那老头见区冉欲逃,也不追赶,只在地上拣起一粒石子,用手指一弹,那石子立刻犹如离弦之箭,带着哨声,直射向区冉小腿。”

  庄莲菇见状,暗道不好,疾打出一支飞镖,从旁侧飞向那了石子。

  “当”,镖与石子相碰,打得火星直冒。

  别看那小小石子受此一响,但其势却未受多少损伤,只不过略偏了些。

  “吱”,石子擦着区冉的小腿飞过。

  饶是如此,区冉还是觉得腿肚子火辣辣地疼,可是他此时却顾不及这些,依旧是玩命地奔逃。

  那老头一掌不中,大吼一声,飞身跃起,挥掌向区冉凌空劈去。

  庄莲菇在一旁瞧了,大惊失色,纵向上前,出掌拦截。

  一声巨响,庄莲菇如同断线的风筝,跌落地上,晕死过去。

  区冉见庄莲菇倒地,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自己逃命了,急折回身,来扶庄莲菇。

  就在这当口,那老头的掌风又飘然向区冉袭来,其势之强,足可以摧倒一座石墙。

  眼看区冉小命不保。一条人影,蓦地飘落在区冉身边。

  区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托起,同时双肩一热,一股暖流立刻从自己的双臂奔出。

  “轰”,一声震耳的撞声响,由区冉双臂流出的暖流,正好与那老者的掌风相撞。

  那老者被这一声掌打得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那老者跌坐在地上,惊愕地看看区冉。

  区冉也觉不对劲,满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猛然想起刚才那股奇怪的托力,立刻回身观望。

  一望不要紧,区冉吓得忙跪在地上,道:“师父,徒儿拜见师父,祝师父永远长寿,健康活泼!”

  原来,来的正是都喻大师。

  都喻大师看了看区冉,向着那老头朗声道:“何无心,你走罢,老衲不想多造杀孽!”

  那老头支吾一声,捂着胸口,如醉汉般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区冉心颤颤地望着都喻大师,转动着眼珠,盘算着如何便自己不受罚。

  他对着都喻大师嘻嘻笑道:“师父,你真威风,只对那老家伙说上一句话,他便一个屁也不放地走了!”

  都喻大师看着他,面上毫无任何表情。

  区冉摸摸鼻子,道:“师父啊,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师父啦!对啦师父,那位庄姑娘为了救我,让那老混蛋给打伤了,师父,你救救她吧!”

  都喻大师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区冉眨了眨眼睛,突然舞着双手,叫道:“你,你不是我师父,我区冉没有像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师父!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亏你还是和尚,难道说你一向对我说的什么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都是空谈?”

  都喻大师板着脸道:“好啦,你说完没有?你也会内功的,为何还要让别人拚着自家性命救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要一位姑娘三番两次地出手相救,你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大喊大叫?”

  区冉一听,顿时语塞。片刻之后,区冉又道:“那……那是另一回事,我……我现在是在和你说救人的问题。”

  都喻大师道:“先别谈救人,倒要谈谈如何救你自己,像你这样,也能在江湖上走动?你的家仇,难道说就凭你的嘴去报?”

  区冉摸摸鼻子,道:“师父啊,不是我不肯学武功,实在是所需时间太长,等到武功学成,说不定连仇人的下落都找不到了。”

  都喻大师道:“徒儿,说个简单的道理,吃饭都得一口一口吃,难道说天下有一夜之间就成为武功高深的人?做事,就得一点点做起,就算你现在查出仇人,你凭什么报仇?”

  区冉支吾了半天,道:“师父,我知道些,我只不过是出来玩几天,山上太闷了!”

  都喻大师道:“玩?那么为何有那么多人追杀你?”

  区冉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是百足门所雇吧?”

  都喻大师叹道:“唉,既然你不愿说真话,我也就不再问了,随我回山吧!”

  区冉大声道:“不行不行,庄姑娘为了我受了重伤,我不能一走了之,你若不肯救也,那我自己去救!”

  说罢,他气冲冲地朝庄莲菇走去。

  没走出几步,只听庄莲菇轻哼了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

  区冉一见她转醒,急跃步奔到庄莲菇身边,问道:“庄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庄功菇手摸着太阳穴,道:“不碍事,只是头有点昏。”

  区冉道:“头昏?那不好,快,我扶你去看医生!”

  庄莲菇见区冉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激动,柔声道:“区少爷,我没事,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都喻大师走到近前,问道:“阿弥陀佛,姑娘,庄孝秦与你如何称呼?”

  庄莲菇道:“大师,庄孝秦乃是家父,哎,大师,你怎么知道家父就是庄孝秦?”

  都喻大师道:“姑娘,不瞒你说,我是从你的护身神功上看出来的,不知你家父近况如何?”

  庄莲菇幽幽一声长叹,道:“多谢大师关心,家父在一年前已然作古了!”

  都喻大师一惊,嗟然道:“可惜啊可惜,一个好人,却如此去了,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戳你伤痛之处的。”

  庄莲菇道:“大师说得哪里话来,承蒙大师关心,小女子感激还来不及,哪有责怪之心!”

  都喻木师点点道:“徒儿,随师父走!”

  “噢,师父,你老先走一步,我还有些话需对庄姑娘说。”

  都喻大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区冉看看都喻大师已走出老远,转身对庄莲菇道:“庄姑娘,我区冉不会忘记你的,这回师父逼我回山,我且依他,不过,一有机会我便再跑出来找你,庄姑娘,请多保重!”

  说罢,区冉拱了拱手,转身去追都喻大师。

  庄莲菇望着区冉远去的身影,微叹口气,秀目中流露出异样的,姑娘家特有的神情。

  短短几个月,一晃便过去了。

  区冉自从回到山上,受了不少罚,每天除了砍柴担水之外,还得将偌大个庙堂里的所有神像擦干净。

  不过这几个月并未白过,区冉的内力已然能够吐出,无须再等到大发雷霆了,但有一样,他的内力时大时小,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每天的担水,也使得区冉的脚底灵活多了,和以前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这天,日头已上一竿。

  区冉放下水桶,收起扁担,刚要稍做歇息,都喻大师过来,道:“徒儿,你过来,师父有话对你说。”

  区冉跑到都喻大师面前,道:“师父,师父有何吩咐尽管讲,徒儿竖起两双耳朵听!”

  都喻大师道:“别耍贫嘴了,师父今天收到一封信,信中我的一个朋友写的,约我去游天下,大约要去半年之久。”

  区冉道:“师父尽管放心地去,这里的一切由我照料,到你回来,保证不少一草一木!”

  别看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乐开了花,暗忖道:“这回好了,看管我的人一走,我又可以下山活动了!”

  他的心思,让都喻大师猜个透,都喻大师笑道:“徒儿,别在我面前耍滑头了,依我看你一定会跑下山的,不如这样,我放你半年假,将你能办到的事办了半年后的今天,你必须回山!”

  区冉一听,兴奋至极,跪下道:“多谢师父恩典,弟子永世不忘,届时若不回山,我就是王八蛋!”

  都喻微笑着看看区冉,道:“徒儿,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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