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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支宝玲摇摇头,道:“我不是为怕死而悲伤,而是一时大意,救不了白姑娘,还害了你一条性命……呜……呜……”

  蒙面人又写道:“你这样侠胆仁心,确实令人敬佩,或许能得天佑,切不可心慌意乱,仔细想想着,还有脱困的办法没有?”

  支宝玲见了他写在拍上劝慰之话后的悲伤的心情,又稍安定了一些,沉吟有顷,忽然抬头道:“有了!有了!我身边带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你的气刀比我大,拿去试试看,能不能破铜壁而出。”说着从腰际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来。

  蒙面人一见这剑即知不是凡品,连忙取过,飘身跃到钢壁边,动起神功,力透剑锋,振腕向铜壁刺去。“慢来,等我先瞧瞧看,那儿是出去的方向,而后针对出口动手,免得浪费力气。”

  她摸出阴宅地底建筑蓝图,幌燃火焰,打开了仔细地察看一遍,对方蒙面人道:“向右移半步,有一条狭窄的隧道,能通往水牢及温柔乡,若能将那里的铜壁削破,我们就能脱困了。”

  蒙面人听着,脚向右边移动半部,猛力一剑刺出,只闻察的一声,进出一阵火星,宝剑已经贯通铜壁。

  他回头望了支宝玲一眼,咧嘴一笑,表示她的宝剑威力,果然不凡。

  然后再运起神功,奋力把宝剑一绞,但听得嚓嚓连声,小片铜板当当落地,不消片刻,竟把寸厚的铜壁,剁开一尺深宽的一个洞。

  蒙面人对着那片阻碍出口的铜板连续三次力绞,便开展了一个二尺高的洞,两人于是钻出去。

  支宝玲转忧为喜,笑声说道:“兄弟,快将这块岩石,用力震碎,里面便是一间石室。”

  蒙面人将宝剑还给支宝玲,暗运功于掌心,猛然击出一掌,只闻“蓬然”一声大震,当面那块岩石,竟已震成粉碎,石粉坍落一地。

  一阵凉风从石室内袭了过来,吹得两人精神为之一振,蒙面人当先跨过碎石,走人石室,支宝玲随后也跃了进去。

  这石室有一丈三尺深,右边一张化妆台上,摆着胭脂香粉等物,左边一张精致的大床上,铺着一床绣花被,当中凸起一堆不停抖动。

  蒙面人纵了过去,伸手掀开被头,只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嫂,吓得蜷成一团,花容失色,浑身战悚。

  蒙面人最看不过这种妖淫的女人,手掌一抬,就欲将她一掌击毙。

  支宝玲急忙喊道:“兄弟!饶了她吧,她们是一群可怜的女人,被逼行事,并不是本心愿意害人的。”

  蒙面人一收掌势后退一步,转身望看着支宝玲,点了点头。

  支宝玲走到床前,柔声叫道:“婵燕,你还不赶快起来谢过饶命之恩。”

  这歌妓原已骇得闭起了眼睛,现在听到十夫人的唤叫,定了定神,超忙爬下床来,趴在蒙面人身前,道:“感谢……好……汉……饶……命……”

  支宝玲见她说话颤抖,知是惊骇过度,不由怜惜地扶她起来道:“你不要害怕,赶快收拾衣物,通知其他十一个姑娘,一齐到羞花房中,听候发落。”

  婵燕答声:“遵命!”转身疾去通知其他歌妓。

  支宝玲由石室内打开暗门,和蒙面人走入一条暗道,直向水牢走去。

  这一路没有阻拦,步行迅速,片刻就到了水中,阴宅设置这座水牢,并不是想将人溺死水牢里,而是要微罚那些不肯俯首听命的武林人物,所以被禁闭水中里的人,不过是吃点苦头而已,倒无性命之虞。所谓水牢,只不是一个小小的方池,四壁都是手臂粗细的铁柱围着,水中间,有一个莲花屋,仅可坐一个人,而且只能盘坐上面,连变换姿势都不可能。

  白姑娘被关在水牢七八天,面容惨白的像一张白纸,上半身躺在莲花屋上,下半身完全泡在水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阴阳老怪也真作孽,为了得到他的淫欲,把一个娇生惯养,绝顶秀丽的姑娘,挫磨得死不能死,活不能活,手段残酷到极点。

  蒙面人先扭落铁锁,打开铁门,脚还未踏入水牢,忽听一声暴喝:“站住!”起自身后,他急旋身一望,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手握长剑的白发老者,已举剑向他猛刺过来。

  支宝玲抢上一步,一扬手中宝剑,叱道:“你死在眼前,还想替教主守牢,快放下兵器,听我的发落,尚可留得性命!”

  那老得闻言,霍地收回长剑,一对灼灼的目光,望着支宝玲,怔神不已。

  支宝玲接着说道:“时间不多,快作决定。”

  长衫老者最后答道:“既是夫人要救这位姑娘,我退避他处,故作不知就是。”说完,立即转疾奔而去。

  蒙面人跃到水牢面,看了看半浸水中的白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不由把他难住了,心想:男女受授不亲,这一下叫我如何是好?……

  他心里念着男女受授不亲,等了半晌之后,忽地忆起圣人有言:嫂溺!叔授之以手。便不再犹豫,伸手-起白姑娘,纵出水牢。

  白姑娘虽然气若游丝,但心中十分清楚,知道有人抱她出牢,却不知是谁抱她,她想从那抱她的人怀里挣扎下来,可是力不从心,休想动得一下!

  文宝玲见白姑呼吸微弱,生命危在瞬息,连忙接了过来,向蒙面人一招手,即飞快地奔到温柔乡,来至羞花室门口,方吁了一口气,道:“兄弟,劳你替在门口守护,不容许任何人入房骚扰,白姑娘性命危险,非得费运用本身真元之气,输入她的体内,无法挽救。”

  蒙面人点了点头,转身站在房门口,替她守护。

  这羞花室乃是阴阳老怪九房夫人解语花的香闺,她原来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痛恨阴阳老怪以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可是没有力量反抗,只好逆来顺受,忍辱偷生。

  她被劫来阴宅,已有一年了,心里很想念父母。自支宝玲进人阴宅之后,两人一见如故,就结为异姓姊妹,支宝玲暗中传授了她一些防身的武艺。

  仅练了半年的时间,确能对付一般普通的武林人物。

  支宝玲由白家庄归来后,就将情形告诉了她,要她暗中多连络几个可靠的知心人,准备到时同作内应。

  解语花不负所望,她暗中联络了第三第五第七等三房夫人,她们生活过得像宫女,但思家之心却很切。所以容易受诱惑。

  支宝玲要她们在阴阳老怪被来人缠住时,负责收集阴宅的金银珠宝,集中到室内来,以便做遣散人员之用,免得被人乘机盗走,所以她们在支宝玲引人破去地底机关时,一面暗暗窥伺阴阳老怪的行动,一面分头将三处藏宝室内的珠宝银子黄金都搬来房中,静等支宝玲的成功消息。

  当落魄书生经由温柔乡时,毫无阴拦地通过,并得到一个女人的示警,即是第九房夫人解语花所为。

  支宝玲抱着白始娘进入房内,解语花又惊又喜,迎上来道:“妹妹,机关都破了没有?我们又害怕,又替你担心,真急得透不过气来啦!”

  支宝玲和她细述情形,将白姑娘抱到床上放下,直起腰来,淡谈的问道:“珠宝金银都集中了没有?”

  解语花答道:“收集了不少,但险些出了纰漏。”

  支宝玲跃到床上,取了一颗药丸塞入自己嘴内,嚼烂了以口喂给白姑娘服下,一面为她按摩,活动血脉,行散药力,一面向解语花问道:“出了什么纰漏?”

  解语花站在床边答道:“我恰好把最后一包珠宝,提来房中,那老怪派铁金纲别家宝来温柔乡察看,我前脚入房,他随后一声不响跟了进来。他见房中堆着许多金银珠宝,一对乌眼珠贪婪地望了望,道:‘这些金银珠宝是教主命九夫人搬来房内的吗?’”

  “姊姊,你如何回答?”支宝玲焦急地问。

  解语花道:“我急切间,无法措词回答,迫不得已,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招呼他坐下。”

  支宝玲微微一笑,道:“姊姊……你施展迷魂术,把他迷昏了是吗?”

  “妹妹,别笑我啦,我也是急得无法可施,才出此下策。”

  解语花说时,粉脸已是绯红了。

  支宝玲问道:“那么,以后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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