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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雷始平一笑道:“那是因为武当派了你进来,要是派来的是个我不中意的人,说不定我会杀了他,在武当山大开一次杀劫。”

  此言一出,大家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雷始平笑笑道:“我把你们都吓着了吧。”

  凌云怔然道:“是的,始平,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可怕的思想。”

  雷始平一笑道:“你现在还可以休了我。”

  凌云瞪大了眼,良久才道:“始平,你知道我不会的,可是我求你不要使我痛苦。”

  雷始平也转为柔声道:“云,你放心好了,我因为受了宗仪与上一代雷长恨的影响,的确萌过那种思想,可是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上天对我太仁慈了,我不会逆天行事的,妇人出嫁从夫,你就是我的一切,我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凌云这才一松神色道:“始平,我相信你!”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而且言非所问,可是雷始平却能明白他心中的意思,慰然一笑道:“云,我也绝对不负你的信任。好了,你跟岳长老走吧。”

  凌云怅然道:“现在就去?”

  雷始平道:“是的,早离早聚,也许不到三个月,我们就见面了,这一段时间内,我无法照顾你,你可得自己保重了。”

  言短而情长。

  凌云从来没有尝过别离的滋味,当着人面,他也无法作更多的表示,只是恋恋地看了她一眼,怀着一腔离情,招呼岳镇江走了。

  走出两三丈远。

  雷始平忽然又追上来道:“云,还有一件事,我要特别提醒你,你到了京师之后,不妨利用丐帮的力量,把易华容的下落打听出来,可是别急着去见她,等我来了再作决定。”

  凌云点点头,然后才真正的走了。

  雷始平一直呆呆地目着他们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目中禁不住浮满了泪光,李飞虹过来扯扯她的衣服道:“凌夫人,你真的放心让帮主一个人离开?”

  雷始平擦擦眼泪道:“是的,我对他绝对放心,而且为了日后的平静,我必须这么做。”

  李飞虹表示不解道:“这是怎么说呢?”

  雷始平忽然一笑道:“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我跟着他,有许多追求他的女子老是以为我在中间作梗,所以我离开他一段时间,给她们一个机会,然后她们才知道除了我之外,他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了,也好叫她们死了心。”

  李飞虹迟疑片刻才道:“夫人不觉得太冒险吗?”

  雷始平笑道:“我从不作冒险的事。”

  李飞虹低下头去,脸色变得十分阴暗,而雷天化也在催促她们上道走向另一个地方。

  巍峨的紫禁城,充满了帝都的繁华。

  尤其是入夜之后,闰康里巷,丝竹管弦不绝,鬓影钗痕粉杂,更是王孙公子,表现一掷千金作缠头的豪情时候。

  一家高大的门楼,高挂着一对大红灯笼,灯笼的油纸写着翠红书寓四个大字,气派显得很不凡。

  第四十二章 侠士赏花

  这是京都新开张的一家书寓,寓主秋海棠风华绝代,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腔好曲。

  琴也醉人,曲也醉人,醉人处犹不至此。

  因为这家书寓中除了秋海棠之外,还有着十几名妙龄雏妓,十五六岁年华,个个都是色艺俱佳。

  所以开张不过五天,早已风靡了京都的翩翩少年,大家像一窝蜂似的拥到这儿来,几使户限为穿。

  这不过是前四天的事,今夜却显得特别,高挑的灯笼依旧照着高大的门楼,二更过,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然而翠红书寓前却冷冷清清地不见人。

  倒是门楼里面站着一对高大的汉子,腰胯长刀像是两具门神,是这一对门神震住了前来狎游的客人。

  京都是卧虎藏龙之地,达官贵人,多如过江之鲫。

  这两个汉子看样子只是跟班从人,却能将许多官宦仁商吓得裹足不前,足见他们的主人更是了不起了。

  可是偏偏也有着不肯卖帐的冒失鬼,二更敲过不久,一个神情落寞的年青人,腰佩长剑,跨上书寓的台阶。

  一名跨刀的大汉立刻挺身拦住他道:“对不起,朋友!请你改天再来逛吧。”

  那少年毫不在乎,瞪起眼睛道:“为什么,这儿今天不开张?”

  那汉子已经不耐烦了,但仍是忍住性子道:“不!可是今天全间被人包下来了。”

  少年嘿嘿一笑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手面?”

  “敝东家。”

  “贵主人在这儿请客?”

  “不!敝东家一个人。”

  少年哈哈一笑道:“贵主人只有一个人,最多包下秋海棠而已,这里面有的是姑娘,我找别人也行。”

  那汉子已经怒道:“敝东家把全院的姑娘都包下了,朋友!我看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敝东家是什么的。”

  那少年也怒道:“管他是什么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到了窑子里也摆不起尊严,你告诉你们主人一声,就说我司空南宫今天泡上此地了,非叫他让出两个姑娘来。”

  那汉子鼓起眼睛正要发横,院中突然传来一个庄严的喝声道:“让客人进来!你们真是瞎了眼睛,连司空公子都不认识。”

  那两名大汉被骂得莫明其妙,但是不敢违抗,连忙恭身退到旁边道:“司空公子请。”

  司空南宫冷笑一声,也不理那两人,一迳朝里走去。刚踏上正厅的石阶,书门豁然则开,迎出另一个少年,撒撒手道:“司空兄大名如雷贯耳,不知何时驾莅京都?”

  司空南宫淡淡地道:“今天刚到。”

  那少年大笑道:“司空兄一到此地,马上就到书寓来报到,可见是侠士风流本色,不知令尊可曾同来?”

  司空南宫冷冷地道:“在下与家父好久没有见面了。”

  那少年略略有点失望,但随即堆满笑容道:“贤父子名动天下,敝人虽然以未能一见令尊颜色为憾,但是能接晤司空兄大驾,亦足快慰生平。请!请!”

  说着举手肃客。

  司空南宫却毫无领情之意,淡淡地道:“在下前来是为了一聆秋海棠姑娘的雅曲,并不想跟什么人交朋友攀交情。”

  话讲得不客气,辞色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那少年不以为忤,依然含笑道:“司空兄此言太见外了。”

  司空南宫冷笑道:“名花宜共赏,佳人只堪独对,阁下如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但请让出今宵。”

  那少年仍是含笑道:“不错,不错,司空兄此论足见高明,假如司空兄将秋海棠视作佳人,兄弟自然不敢要求分沾,可见秋海棠并非人间绝色,所擅者不过唱曲而已,司空兄何防作名花看,容兄弟共赏一番。”

  司空南宫倒是被他说怔住了,迟疑片刻才道:“在下与朋友素昧平生,朋友为何一定要与在下纳交呢?”

  那少年微笑道:“兄弟平生别无他好,唯慕侠士与爱花,与侠士共赏名花,诚乃兄弟毕生之夙愿。”

  司空南宫见对方一直这样客气,倒是不能再拒绝,只得拱拱手道:“不过粗知技,那堪当侠士之誉,而且秋海棠已为台端捷足先得,兄弟冒昧于求,已属不当。”

  少年忙笑道:“那里,那里,我们是有志一同,孰论先后,名花宜共赏,此乃司空兄高论,兄弟忝附同好,但求一附骥尾,得陪末座,于愿已足。”

  司空南宫摆手道:“客气话不必说了,既蒙不嫌,在下只好打扰了,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少年笑笑道:“鄙姓君,行四,人毕以君四公子见称,司空兄则不妨直呼贱名君四。”

  司空南宫微皱眉道:“看君四兄的排场,似乎不仅仅是公子二字所能致就的吧?”

  君四公子一笑道:“在下不过是仗着先人余荫,在京都略有地位,可是这种地位在司空兄眼中,自然不值一笑,你我以所好论交,大可不必去理那些世俗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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