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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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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隐站住脚步道:“家母就住在这里,我先进去说一声,凌大侠请稍候片刻。” 凌云点点头,甄隐已推门入内,凌云遂在门口等着,没有多久只见甄隐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 凌云忙道:“令堂大人是否有意接见在下?” 甄隐咬着嘴唇冷冷地道:“凌大侠,记得你曾从尊夫人处学得四式恨天剑法,那第一式叫做什么?” 凌云不知她何以问起这个问题,连忙道:“叫做‘风生树下’,小姐何以问起这个……” 甄隐又冷冷地道:“这一招共含几式?” 凌云道:“共有十二式变化,可以分开使用,也可以集中使用,完全视对方物人数多寡而定。” 甄隐道:“现在请大侠把这扇木门当作一个很强的对手,展示一下剑式变化。” 凌云莫名其妙地道:“难道令堂大人还要考试一下我的剑法才肯接见我。” 甄隐的神情异常奇特地道:“请大侠不必多问,使过之后自知分晓。” 凌云被弄得满头雾水,但是他不想多问,抽出佩剑,作势待发。 甄隐又道:“大侠必须把这扇木门当作一个真人,集中全付劲力攻击过去。” 凌云一摆长剑,抢攻而上,而且也真是依照她所说,集中全付劲力,所攻的部位,约摸一个人的前胸。 他从学会这招剑法后,一直没有如此使用过,因为这是一招杀着,尤其是集中用于对付一人时,威力更巨,而他心存慈悲,从来没有打算真正杀死一个人。 剑光霍霍,直透入木,眨眼之间,已经把十二式变化用完,抽剑退后,才发现门上被剑痕刻出一个透空的“风” 字。 他望了片刻才喔然叫道:“现在我才明白这一招为什么要叫‘风生树下’了,原来它十二式变化刚好可以凑成一个风字……” 说完之后,他又陷入沉思,原来恨天四大剑式风虎云龙,每一招的变化若是集中用于一点,刚好可以凑成这四个字,他正想把这个发现告诉甄隐,却见甄隐脸色铁青,用手摸着门上的每一道剑痕,流着眼泪道:“天下会这剑法的共有几人?” 凌云见她问得很隆重,遂照实答道:“除了我与始平外,还有一个老尼姑,她在仙霞岭隐居,法号苦果。” 甄隐沉声道:“还有别人吗?” 凌云摇头道:“没有了。” 甄隐默然片刻才道:“我希望是那个老尼姑。” 凌云忙道:“小姐说些什么?” 甄隐摇摇头,半晌才道:“我马上到仙霞岭去一趟,假如不是那老尼姑所为,就一定是尊夫人,凌大侠,我很抱歉,我只好等着你来找我报仇了。” 说着回头朝外走去。 凌云忙追上去问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隐用手一指道:“你自己进去看看!” 语毕加快脚步,绝尘而去。 凌云怔了半天,才怀着一肚子的疑惑,走进那所茅舍,前进是一所佛堂,供着观音的佛像,几册佛经,一炉檀香,还在袅袅冒烟。 他再走到后面,却见一个中年妇人,身披佛衣,头上梳着盘髻,容貌与司空慕容及易娇容都有八九分相似。想来她一定是司空皇甫的妻子易华容了,可是她已经死了,是被人用剑杀死的,尸体靠在墙上,手中还握着剑,胸前血迹淋漓,剑痕凑起来,赫然正是一个“风”字! 凌云终于明白甄隐为什么那样了。 她的母亲易华容被人杀死了,她的尸体还握着剑,剑上缺口连连,可见是经过一场苦斗后才被杀的。 她能教出卓少夫那样高明的弟子,足见她的剑法非比等闲,假如她是死在别的原因上,尚可自说,照她的死状看来,她分明是经过一场惨厉的决斗,才被人杀死的。 而且从剑痕看来,她分明是被恨天四式那一式“风生树下”杀死的,举世间,会这招剑法只有三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雷始平,一个是前一任的雷长恨,现已因忏情削发的苦果师太。 他没有杀死易华容,那就是另外两人之一了,可是雷始平与苦果都没有杀死易华容的原因呀! 而且那两个人都不在此地,苦果深栖仙霞岭,雷始平则带着李飞虹追随雷天化学习玄功,都不可能到此地来。 是不是有人偷学了那招剑法呢? 他想想也不可能,这招剑法虽然使用过几次,可是他相信没有人能光凭眼光之功而练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尸体上那个风字笔划长短合度,字迹工整,那人的造诣还在他之上,那非要经过多年的苦练才有以致此。 想了半天,他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先杀死了易华容,再故意划下这一个风字以为移祸之用。 不过这个假想立刻就被他自己推翻了,他在不久之前应甄隐(实际是司空慕容)之请,对门试招,才发现那一招所以得名之故,可能雷始平与苦果都还不知道这回事,嫁祸之举,显属不可能,而且易华容身上别无他伤,她总不会呆呆地站着让人用这个方刺死。 凌云越想越糊涂了,对尸体呆望了半天才喃喃地道:“始平!我真希望你能在这里,以你的智慧,或许能将这个事情作一合理的解释。” 一言甫毕,身后突有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想除了尊夫人之外,任何人也无法作更合理的说明了。” 凌云惊然四顾,却见身后站着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子,连头上也用一条白纱束住,脸貌却十分熟悉。 那女子见他呆立不语,又冷冷地道:“怎么,才片刻功夫你就不认识我了?” 凌云这才认出她就是司空慕容。 司空慕容的样子他自然是认识的,可是她改名甄隐,易为男装之后,他心目中只存有甄隐的印象,反而对她原来的印象模糊了。 因此他怔了一怔才道:“你怎么又换回女装了?” 司空慕容冷冷地道:“因为我已没有乔装的必要。” 凌云诧然道:“这是怎么说呢?” 司空慕容默然片刻才道:“我是以司空慕容的身份重入剑堡学剑,因为我不想实践学剑时所负的任务,自然要改换一个身份出现,现在……” 凌云一惊道:“那么你现在决心要将学过易家剑法的人一一都杀死了?” 司空慕容寒着喉咙道:“是的,我无伤人之意,人家却连我息剑归隐的母亲都不肯放过,使我感觉到易家剑法的确是一种邪恶之剑,必须尽除之以免遗患人间。” 凌云连忙道:“小姐误会了,杀死令堂大人的并不是易家剑法。” 司空慕容冷笑一声道:“以你所知,那一招‘风生树下’会比易家剑法高明吗?” 凌云怔怔地道:“这个我不知道。” 司空慕容厉声道:“你不知道,我倒很清楚,那一招剑式变化虽多,却不一定稳能胜过易家剑法,除非是正好攻在我母亲致死的部位上,因为易家剑法中唯一不加保护的就是胸前。” 凌云连忙道:“胸前是最容易受剑的部位,任何一种剑法都把那里保护最密。” 司空慕容淡淡地道:“这就是易家剑法优于别家之处,因为剑手最危险的部位是前胸,任何一家剑法都必须分出一半力量去保护它,所以攻势就削弱了一半,你是个学剑的人,相信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凌云点点头道:“是的,我明白,所以古代的剑手前心一定要带着铜镜软甲之属……” 司空慕容道:“这是很笨的作法,事实上大家都明白那一处是最难攻的部位,所以精妙的攻招都不以那里作为攻击的对象,天下各家的剑法中都遵循着这个原则。” 凌云又点头道:“不错,因为那是徒劳无功的事。” 司空慕容双眉一挑道:“易家剑法就是利用大家这一个心理,放开前胸空门,集全力于攻敌,所以易家剑法才特别凌厉,举目天下而无敌手。” 凌云一怔道:“我倒没想到这一层。” 司空慕容冷笑道:“我若是不说出来,举天之下,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剑式变化虽多,巧妙相差极微,易家剑法就是利用这常情之外的一点先机,雄视武林百余年,历傅数代而永立于不败之境,我母亲是易家剑法的传人,研究尤其深刻,她却被人用剑杀死了,你想这个人会是谁呢?” 凌云一怔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 司空慕容沉下脸道:“这是一个最简单的事实,那个杀死我母亲的人,一定深明易家剑法之奥秘与强弱所在,才能避过我母亲锐利攻势,而且那人还必须是精擅恨天剑法,才在我母亲的尸体上留下那个伤痕,你想天下有谁能兼具此两种可能呢?” 凌云愕然地道:“这只有我……” 司空慕容脸色更厉,冷冷地道:“不错!只有你们贤伉俪两人才兼得两家剑法之长,你当然不可能杀死我母亲,因为我离开母亲时,你还在永定河畔与人拼命,我到那里时,你还没有走,因此这可能性只有一个人了。” 凌云失声叫了起来道:“你是说始平?” 司空慕容冷笑道:“我没一定说是她,因此我特别回来问问你,还有谁更可能?” 凌云大急道:“我不晓得,但是我敢保证一定不是她。” 司空慕容沉下脸来厉声道:“你凭什么保证呢?尊夫人此刻在那里你知道吗?” 凌云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绝不是她,她没杀死令堂的理由。” 司空慕容冷笑道:“她有最充分的理由,因为她猜出了我重入剑堡学剑的目的与作用,为了怕我去找她,她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第五十四章 义薄云天 凌云道:“即使真如你所说,她要找的人应该是你。” 司空慕容道:“不错!她也许是来找我的,可是找我不如找我母亲,她的想法中以为只有我母亲才能阻上我不杀她,她表示过这个意思吗?” 凌云点点头道:“有的,她还叫我没有取得她的同意前,不要去见你的母亲。” 司空慕容立刻道:“这就更对了,她是想利用她的机智胁迫我的母亲,逼得我放弃……” 凌云连连摇头道:“我相信她不是这个意思。” 司空慕容厉声道:“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反正我认定杀死母亲的人绝对是她。” 凌云感到不平地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 司空慕容沉声道:“因为我母亲对于学过易家剑法的人深恶痛绝,认为没有一个好人,我把你当作例子,对她解说半天,她还是不能相信,一定要亲眼看看你,假如尊夫人见到我母亲后,以她的聪明外露与心机太重的表现,能使我母亲相信吗?” 凌云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司空慕容又道:“即使她来此的目的并不存心加害我母亲,我母亲也不肯放过她,她们动手冲突是必然的事,因此她杀死我母亲也是想像得到的事实。” 凌云想了片刻,觉得无可辩驳了,因为一切迹象表示,除了雷始平外,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能的人。因此只有低低地道:“那——那也是为了自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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