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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个毛病,他就恨得要死,恨不得宰了自己。

  “辛柔,你可要机灵些啊!阿奇,你这个死阿奇,怎么还不来呢?”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叨念着。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支鸟,不,是一支鹰。

  那双鹰就在他头面盘旋,然后一个俯冲,向慕容华冲来。

  “畜生!你找死!”

  慕容华刚举起如意棒,那支鹰却猛地往上一飞,一张纸飘落下来。

  “阿奇已死。”那几个字就像用阿奇的鲜血写的一样,是那么醒目,那么的刺眼。

  慕容华要发狂了。

  如果你有这么个像肚子里的寄生虫的敌人,无论你做什么,想什么,他都先知,而且都掌握得清清楚楚,那么,一定可以将人逼得发疯、发狂。

  人的一生中,如果他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因自己而先生失去,那么他自己真不知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尤其是自己的敌人,神出鬼没,就算想报仇,也不知从何下手。

  本来就不很大的船舱里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那里空气污浊得很。

  慕容华一上船就被船舱里的臭气熏得想呕吐。他好不容易挤在靠窗的一边,心急如焚地算着时间。

  他那张俊脸,原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但现在,任何人都想多看他一眼,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眼看见别人奸杀自己的爱妻一样的难看。

  慕容华觉得有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但环顾四周,却发现不了是谁。他实在坐不住了,只好走到舱外

  哪知刚在舱外站定,他却听见船家道:“客官,江上浪大,风大,还是进去的好,不然怕会危险。”

  慕容华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没办法,只得压住怒火又走了回去。

  坐在那儿,他又在想:对手现在到底是何居心

  这是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游戏——猫捉老鼠。

  猫捉到老鼠后,并不急于弄死它食之,而是慢慢地玩弄,直到玩够了,玩腻了,才一口吞食。

  他发现自己就像是支老鼠,被对手玩于股掌之间。

  慕容华像个疯子,随着船舱的摇摆而晃个不停。

  慕容华问道:“船家,到了没有?”

  “你发什么神经!船刚刚开。”隔了一会,船家突然问道:“噢,对了你的船钱呢?”

  “钱,我有的是。”

  众人一听,眼睛刷地一下都盯住了慕容华。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呢?

  他将手伸向衣襟内,一摸,糟了!一个铜板都没有。

  “妈的,没钱说有钱,想白坐啊!”船家怒道。

  “这个人是个疯子吧!”

  船上的众人原本想看个富翁,哪里知道却碰上个冒牌的穷鬼。

  一时,船上的笑声、叫骂声乱成一片。

  在这种情形下,如是个疯子,自然无所谓。

  但慕容华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武财神,出手一掷千金,有的是钱。因此,他不禁喊道:“我是武财神慕容华。”

  如果他有钱,而且出手阔绰,别人或许会相信,因为钱可以改变一切,但他此刻却分文皆无。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相信呢?他环视四周,想寻找一双同情的目光。

  忽然,一双碧绿的目光投视过来,目中的光芒使他心中一怔。随之,心力交瘁的慕容华一急昏死过去。

  朦胧中又被人扔进江中……

  自古英雄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阿奇是英雄,而且也爱喝酒,但是他并不寂寞,因为他有朋友。

  友情——真正肝胆相照的交情,自古以来最可贵,也最难寻。但阿奇却有。

  自从骑着那匹骏马,飞奔至慕容华家时,面对一幕惨状,阿奇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下这般狠的毒手。

  他来到一家酒店,狂饮着酒,他发誓一定要替慕容华讨回这笔血债。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也想到了珍珍,一个如雾般的女孩,来去就像一阵风似的,如今她只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且烙下了一道不可抹去的伤痕。

  他还想到了珍珍肚里的孩子,一个流着和自己同样血液的小生命,但可悲的是,自己刚刚拥有时,却一下子都失去了。

  阿奇不停地喝着酒,仿佛喝的是水一般。

  有人道:“你有没听说,江湖上武财神慕容华被人杀了。”

  有人答道:“什么?你别瞎说,你没听说“宁见恶鬼,不惹慕容”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是真的……”

  话未讲完,这人胸口已被抓住,同时一口刚人嘴的酒已呛得他直翻白眼。

  “你想怎样?”

  那人的同伴暴吼着,正欲上前,却莫名其妙的“瘫”了。

  因为他发现那年轻人的另一支手就像一把刀似的冰冷,黏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快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慕容华到底怎么样了……”

  神扇阿奇一连串的问话,就像连珠炮似的。

  那人面色发紫,吞吞吐吐地道:“你先松手,我……”

  阿奇这才发现自己已失态,赶紧松了手。

  但这时,却听一声:“慢!让我来告诉你。”

  不远处的桌子旁站着一个戴草帽的男子。

  那热闹的场面顿时宁静了许多,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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