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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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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因为他在明处,唐胡卢在暗处,自己必须小心。 他知道凡是地道,多多少少都会安置一些机关,这条地道当然也不会例外。 还有地道有进口,必定就会有出口,他现在必须朝地道的出口走,因为找到地道的出口,也许就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他还要找到唐胡卢,因为要知道唐胡卢挖这条地道的目的,必须找到挖这条地道的人。即使找不到唐胡卢,找到地道的出口,也可能得知一些情况,也许会知道唐胡卢和这条地道究竟有什么秘密。 唐情带着满腹疑问向前走着,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黑暗使他的感觉已经淡漠了。但他敢肯定,自己还走在唐门中。 终于,一丝微弱的亮光映入了他的眼帘。唐情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地道的出口。他感到奇怪,他怎么一个机关也没有碰到,难道唐胡卢还没有来得及安置机关?但是,这个地道无疑是唐情这一生中见到的最奇怪的地道,没有旁道,没有支道,甚至连机关也没有。 唐情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但并没有见到什么出口,只有一堵土壁拦住了他的去路。 但那几缕亮光确是从这堵土壁透过来的,任何江湖中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出口,何况唐情这个老江湖呢? 但唐情还是犹豫了一下。谁会这么大意,让一个人进入自己挖的地道后,又让他轻易找到出口走出去,他相信唐胡卢决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这难道是一个计? 最后,唐情经过仔细地观察,还是决定从这里试试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地道的出口。 他的好奇心促使他做这样的一试。 这是地道的出口,还是—个机关? 唐情伸出手去推那堵土壁,但听“吱呀”一声,他面前的土壁竟被推了开来,原来这是一扇门,显然是地道的出口。 土壁被推开了,一丝强烈的亮光似针一般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唐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虽说已是傍晚时分,光亮趋于暗淡,但对于一个刚从黑暗中出来的人,确实过于刺目。 唐情很快适应了新环境,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毫无疑问,他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确还是在唐门之中。 他来到了唐门最大的一间柴房之中,而他此刻正站在这间柴房的正中央。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柴房的正中间的,他记得自己出了地道口后,并没有移动步子,他感到事情并不会太简单,至少不会像出地道口那样简单。 这间柴房除了大,再也没有其他的特点了,和唐门其他的柴房相比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但此刻,这里却成为了地道的出口,在唐情的眼中也不再是平淡无奇了,在他的眼中这间柴房也成了是非之地,他感到事情的可怕,唐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唐情虽说也是唐门中人,但只到过这间柴房几次,可以说这间柴房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他仔细观察起这间柴房,除了一捆捆干柴,他再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还是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的柴房一样。 但越是平常就越让唐情感到紧张,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唐门要出事了,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是唐胡卢,也许是唐门中的其他人。 唐情回过身,看他刚才出来的地方,看地道的出口,想从这个出口上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但在他的眼前,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出口,甚至连那堵墙上的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堵完好无损的墙。 唐情糊涂了,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他不相信似的去摸那堵墙,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不由地使劲去推,但他的手感告诉他,这的的确确是一堵墙。 唐情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通,他不相信自己会产生幻觉。 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觉,这只不过是地道出口处的一个机关,但想弄清楚这个机关,决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情不甘心,站在柴房中央,久久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奇迹出现,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他一出地道口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送到了柴房中央。他想柴房中央一定会有“文章”可做。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况或秘密,只有按照地道设计者的意思,再回到柴房的中央,尽管他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 这一次,他又猜中了! 果然不出唐情所料,这间柴房中又有了动静。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个疾速向他飞来的黑点。 准确地说,这是一枚暗器。 他并不急于躲闪,因为他想看到这枚暗器的出处,以及发暗器的人。 虽然从这枚暗器的飞行速度可以看出,发暗器之人决非平庸之辈,也算得上是一位一流好手,但是对于擅长使用暗器的唐门的人来说,这枚暗器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于。 唐情只是在用耳朵听暗器的破风之声,凭暗器破风之声来判断它的来路,而他的眼睛却在寻找暗器的出处。 唐情看到了暗器的出处了,他不由一惊,从柴房西面的角落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来。仅仅只露出一只手,连手腕都未露出一点。 他知道,那枚暗器肯定是由这只手所发出的。从发出的暗器来看,这只手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就在他一瞥的瞬间,那枚暗器已离他的面门只有尺许。他立即弹身而起,向那只手扑了过去。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只手时,心中便闪过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这只手。 而那枚暗器刚好擦着他的耳朵而过,嵌入了对面的墙壁上。墙壁之上仅留下了一个洞,再看不到那枚暗器的影子,可想而知,发这枚暗器的人力道是何等巨大。 但在唐情身体猛地弹起的同时,那只藏在角落里的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唐情大急,他未来得及细想,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之力,向那个角落,向刚才那只手的方向撞了过去。 他相信,凭这砖砌的墙,绝不能够经受得起他这全力的一撞。 但是,这一次他却想错了,恰恰相反,墙丝毫没动,但听“砰”的一声,他的身子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他感到自己不是撞在墙上,而是撞在厚厚的钢板之上,撞在坚不可摧的山岩上。 唐情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身体未能在半空中及时再次弹起,而是重重跌向角落里。 他连忙侧身,想用肩部着地,这样对内脏的震荡也许会轻一些。但是,他根本没有接触到地面,而是感到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跌,而且跌得很深。 唐情暗叫道,“不好!” 当他做出了反应,想向上跃或者阻止自己的身子下沉时,已经晚了,他已跌落在一口陷阱之中。 他站起了身,幸运的是这口陷阱并没有什么利刃、机关,否则唐情就不再是唐情了。 想到这,他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感到有些后怕。自己驰骋江湖多年,怎么会这样大意,差点失足成千古之恨。 唐情不禁拭了拭挂在额角的汗珠,轻轻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四周的环境。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又呆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陷阱,分明是一条地道。他没料到自己竟误打误撞地又落入了地道之中。 可这条地道显然不是通往唐门东院的那条地道。 这条地道两侧的土壁上,每隔十几米插着一支火把。火把是用松脂做成的,火苗不停地跳跃闪烁,使地道内也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的松脂还不时地发出“劈啪”的声音。 唐情揉了揉眼睛,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如果说他刚才还是像在梦幻中,但现在他已全无这种感觉,他明白宫己现在的处境,他必须小心谨慎。 放在他面前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他也越觉得这条地道古怪离奇。他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多年,见的世面也不算少,也可以说是一位老江湖了。 此刻他已慢慢平静下来,历尽多年的江湖洗礼,他早已有处惊不乱的经验,越复杂的情况越危险的场面,唐情反而会越平静。 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唐情迈开坚定的步子向前走去。尽管他没有弄清发暗器的人是谁,但他敢肯定发暗器人不会是唐胡卢。 因为,发暗器偷袭他的人在江湖中只能排在二流高手之列,决不会是唐胡卢。 身为唐门中人。他了解唐胡卢打出的暗器不会那样差。如果那只手是唐胡卢的手,就算唐情不死,至少已身受重伤,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但是,唐胡卢又到哪里去了呢?他认为自己走得并不算慢,就算自己比他迟下了一会儿地道,还不致于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难道地道还有别的出口,是他没有发现还是另有机关?他发现,这条地道与先前那条地道一样,都是才挖好不久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条地道有火把照明。 他认为自己必须走出这条地道,找到地道的出口,当然还要找到唐胡卢。他要从唐胡卢身上找到他要找的问题的答案。 他越走越快,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每走一步,他都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他不停地向土壁上观看,但是并没有发现埋有机关的痕迹。 约莫过于半盏茶的工夫,他来到一个令他为难的地方——地道出现了岔道。 唐情觉是自己应该早就想到,凡是地道肯定不止一个出口,否则一但敌人堵死唯一的出口,那地道中的人有如刀俎之肉,只好任人宰割。因此,一般地道都有好几个出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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