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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裳姑娘身形一矮,使了一招“野马分鬃”,白嫩的双掌分格刀背,崩响声中溅出两片火星,同胞兄弟受刀上大力所牵,不由得不向左右跳出丈许,幸而均是会家子,很快重摆架式。

  秦宝宝在旁边哼了一声,心道:“这两个笨猪不是她的对手。这招也使得马马虎虎!”

  那绿裳姑娘转过身道:“你们能奈何得了我吗?还是知趣点滚开吧!”

  “呔!”同胞兄弟鼓起豹眼,怒道,“我们兄弟今天是为我大哥报仇来的,不拿到你的心肝誓不为人!”

  绿裳姑娘蔑视地一笑,道:“你们哥哥当初在江湖上打家劫舍滥杀无辜,我爹爹剪除他上顺天意,下合民心,你们应该懂得好坏善恶!”

  “放屁!做弟弟的为大哥报仇才是天经地义!”

  绿裳姑娘反唇相讥道:“那好,沙天豹是我爹爹所杀,你俩找他去呀!”

  这话引来沙氏兄弟仰天大笑,道:“韩老狗已被毒掌打散真元,过不了几日就要撒手归西,还用我们兄弟动手?今天找上你只是为了让他绝后!”

  绿裳姑娘一怔,喝道:“休得胡言,我爹爹一身好武功,有谁能够伤他?”

  沙氏兄弟一人道:“是啊,韩老狗虽称得上是一流高手,还有人说他有北方武林盟主之相,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

  另一人又道:“那一掌又狠又准,把你家老狗一世的名气全毁了!”

  先前一人又道:“哈,老尼姑没把底细露出就打发你下山,她是怕你吓死啊!”

  秦宝宝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原来这姑娘竟是新近崛起的长白派掌门韩翔天的女儿。韩翔天一身内外功夫天下驰名,二十几年前就挣得了东北三省盟主的位子。武林北方盟主金龙社的几处分社,已和韩翔天的手下发生过几起冲突,却不料他竟被人暗算了。

  一山不容二虎,北方武林中长白山和子午岭迟早要有一场火拼,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秦宝宝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由一喜,转念一想:“此事不简单啊,韩翔天一双铁掌纵横江湖,有谁能暗算他?他一死,只怕又有一场大风波!”

  绿裳姑娘对沙氏兄弟的话半信半疑。这时,沙天雄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用重手法丢过去道:“喏,你自己看吧!”

  另一人在绿裳姑娘接个正着时,说道:“我们是从无头箭上得到的。这样的箭,不仅我们弟兄一家拿到。如今,知道韩老狗命在旦夕,你必定会下山,不知会有多少人赶来截杀。你们长白派仗着人多势众,近年来结下的梁子可不少啊!”

  绿裳姑娘一言不发地看着,忽把黄表纸揉成一团踩在脚下,然后飞身跃上马。

  沙氏兄弟“哎呀”一声欲待拦截,却已迟了。

  眼看对方就要跳上马背,却不知何处又飞来把飞刀。飞刀映着白亮的夕阳光辉飞向绿裳姑娘的面门。绿裳姑娘仓促间无法抵挡,只得头一低打斜落下。

  秦宝宝本见事不关己,而且姑娘又是家有急事,便想放过她,自己进京。可眼见变起俄顷。又来阻截之人,便又立定观看。

  沙氏兄弟见果然被自己言中,忙抖擞精神各进一刀。

  绿裳姑娘还想脱离险境,拿出空手夺白刃绝招,两手各抓住一柄刀背,接着大刀旋推旋扳,正是一招“脱袍换带”。沙氏兄弟怪叫一声,齐跌出几丈之外,两把耀眼的飞刀已落进姑娘手中。

  她正想“旱地拔葱”跃上马背,两侧各有一名皂衣人飞落进来。她怕再被乘隙遭袭,双手齐挥,一招“飞龙在天”,两把飞刀脱手凌厉地飞刺过去。

  但两个皂衣人举臂一挡,飞刀便变了方向,插于树上。

  这招一露,就可看出这次出来的两个拦截人功力犹在沙氏兄弟之上。

  沙氏兄弟见来了帮手,大喜过望,抱拳施礼道:“两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一个生着酒糟鼻的人傲然道:“子午岭卫大当家的门下!”

  这一句,不但沙氏兄弟、绿裳姑娘吃惊,也让远处的秦宝宝一惊。

  秦宝宝心道:“他们是子午岭的兄弟,怎么会?我从来就没见过,而且瞧他们的神气就讨厌,不像个好东西,怎么会……”

  可转念一想,他又道:“也许是别的分社的兄弟?可咱金龙社怎会干这种事?”另一个秃顶反同道:“你们是黑凤岭沙氏兄弟吧?想替老大报仇?”

  “呔,没错!”

  绿裳姑娘审势度时,朝酒糟鼻和秃顶施一礼道:“两位大哥,我们长白派远在东北关外,可与子午岭没什么过节,你们怎么也来赶这趟浑水?”

  秃顶冷笑道:“子午岭卫大当家的和你们一样博采众长,集内外各家之精华,你家老头却倚仗财大气粗、人多势众当上东北关外的草头王,我们子午岭早就不服,要向你们递刀子。现在老天把机会送上门来,我们不趁此时斩草除根更待何时?卫大当家的派我们来,就是要让韩老头不留根!”

  秦宝宝暗骂一声:“卑鄙!”又一想:“不好,这两小子肯定是冒充咱子午岭的弟兄。卫大哥可决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说不准,这件事我要插手管一管了!“

  这时,沙氏兄弟恭维道:“卫大当家当武林盟主,我们一千个拥护,一万个拥护!”

  酒糟鼻和秃顶讲话说罢,踏步上前,一个使炮拳打绿裳姑娘面门,一个使锤拳打绿裳姑娘的腰胁了。

  绿裳姑娘不敢大意,双掌迎接,硬生生荡开两个拳头,已觉手掌酸麻。

  她知道久战无益,只想尽快脱身,便把本门极有名的“劈波斩浪掌”施了出来。

  练这功夫要拍打得波浪水倒流才算成功,水是液体,这功夫自然得凭软硬功夫来练。

  绿裳姑娘此掌虽未炉火纯青,却也足以将酒糟鼻二人硬梆梆的拳头逼开。

  酒糟鼻哥俩又改用内家绵里藏针指,每招看似柔软无力,却暗蓄杀机。只要绿裳姑娘任何一个部位一旦被接触,即成万针穿刺之势!

  但“斩波劈浪掌”是软硬功夫,绵里藏针指随到随化,一点近不了身。

  眼看着战在一处,沙氏兄弟便退到一旁袖手旁观,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酒糟鼻二人要显扬本领,互相使了个眼色,把“隔玉碎石”功夫用了起来。

  “玉”即为嫩豆腐,它搁在硬石上,人在豆腐上或掌劈,或拳砸,豆腐要纹丝不动,石头却要震碎,这自然也是软硬功,用来对付“劈波斩浪掌”,恰是半斤遇到八两。

  这一来,三人功夫相当,斗得更加精彩,只见三人忽粘在一块处,忽跳开几丈,着实令人眼花缭乱。

  秦宝宝识得这是软硬功夫,可惜双方均非上乘,总有遗憾处不时显现。

  沙氏兄弟只是在这一带作恶的土鳖,并不明白三个人搞什么鬼花招,见两个男的斗了半个时辰仍没赢一个女子,大感不耐,决定上去助拳,各自吼叫一声跳进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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